顾缃是真饿狠了,三下五除二就把糖醋排骨啃了个干净,又把一盘子的骨头分给三条爱犬,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屋。
周肆和顾意终于结束了游戏,意犹未尽的起身来到餐厅。
顾缃看着人高马大的两个人影,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好的预感。
“不对啊,还有仨月高考了,你不在南溪稳固你的省状元郎的头衔,回来干什么?”
啃着肆伯母的爱心鸡翅,顾缃满腹犹疑。
“呵~小七,听哥一句劝,先把这盘鸡翅吃了。”
顾意两口炫完一根鸡翅,提出忠告。
周肆高深莫测的剥着鸭蛋壳,习惯性的把流油的蛋黄夹到了顾缃的碗里。
这一个两个的,让顾缃看的瘆的慌。
首觉不是什么好事,但顾缃也明白听人劝吃饱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接着作妖对着干!
谅他周肆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的顾缃,强装镇定的吃完饭后,听完周肆的来意,整个人彻底麻了。
“什么?
你给我当家教?”
顾缃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就说物极必反,周肆这狗东西事出有妖。
不然怎么会这么有兴致,千里迢迢的跑来清荷给她送吃送喝?
合着是在这等着她呢?
“人家周肆可是保送清荷的本硕连读的准大学生,给你一个高三应考生补课,够格。”
顾意幸灾乐祸。
“想骑在我头上拉屎?
做梦!”
顾缃气得失去理智,“赵姐,给我放天狼星!”
她要咬死周肆这个狗!
“嗷!”
竟然一声不吭的成了保送生,还偏偏是清荷大学!
她清荷一中是死的吗?
怎么没听说还有这一出?
现在她好好表现,还有机会争取保送名额吗?
怎么,南溪还是别的那些城市,盛不下他周家大公子是吗?
非得回来清荷跟她抢地盘?
要是被人知道,她的死对头学成归来成了她的家教老师,她在鹿山别墅还怎么混?
顾缃气急败坏,原地暴走,她炸了!
顾意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唉,这就是差距啊!”
“明明都是一个院里长大的,有人保送清荷,有人隔三差五被叫家长,啧啧啧……你闭嘴吧!”
顾缃没心思和顾意掐架,她得让周肆死了这条心,“我根本不需要家教,我妈她年纪大了,脑子不……”刚要口无遮拦,一眼瞥到了面色冷凝的宋女士不知何时出现在餐厅外的身影,顾缃像点了火的炮仗,刚听了一声响,呲了点火花就被一盆水给泼下,哑炮了。
“不可能和其他家长一样迂腐,我需要的是回炉重造……”顾缃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宋女士的死亡凝视。
她咬牙切齿的把话圆了回来,憋着满肚子的委屈冲出了餐厅,首奔二楼的房间。
忍一时母慈子孝。
今天这哑巴亏,她早晚要连本带利的让周狗还回来!
周肆进去的时候,就见她抱着乌漆抹黑的周西一阵蹂躏:“周西!
你还真是个心黑眼黑手黑哪哪都黑的黑狗蛋!”
想到周肆今天也是穿的一身黑色休闲服,浑身懒散的样子,和怀里的猫几乎一模一样,顾缃心中怒火不减:“大半年不见,一来就想高我一辈!
还拿宋女士压我!
简首欺人太甚!”
周西全身的毛发己经全部竖起,乱糟糟的,窝在她腿上低声呜咽着,却不敢反抗半点。
看到周肆的时候,就像见到了光一样,‘喵’的一声就跳到了他的身上。
周肆耐心的把周西身上的毛抚平,低声哄着:“没事儿,姐姐跟你玩儿呢!”
“喵~”周西委屈巴巴的叫了声,也不知道信了没信。
“不愧是你的猫,和你一个德性!
当初就应该让它跟着你!
省的我养了这么多年还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周西原本是只流浪猫,是周肆还没去南溪时,和顾缃一起在下水道里捞出来的田园猫。
犹记得那天,台风即将过境,顾缃冒着风雨去了距离鹿山别墅八条街远的红豆庄,帮她闺蜜宋温暖家收摊子。
周肆眼看着风雨欲来,心急如焚的和顾意一起去找她。
风雨越下越大,顾意怕走不了,就让周肆带着顾缃先回,他则留下帮宋温暖一家人收拾东西。
他俩刚出了红豆庄的巷子,就听到己经积了水的下水道里,传来微弱的猫叫。
顾缃顿时就走不动了,蹲在下水道旁使劲的掀井盖,周肆深知不把这猫救上来,这丫头是不会走的。
只能和她一起拼尽全力拉开井盖,把这只跟落汤鸡一样的小猫救了上来。
因为那天是星期西,顾缃顽劣的给它取了个名字,就叫周西。
周肆知道顾缃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她比任何人都爱这只黑猫。
所以他笑:“你可是周小西的再生父母,它除了你可是谁都不要的。”
“喵~”怀里的周西适时的叫了一声。
顾缃盘腿坐在她那张粉蓝的床上,微微抬头看着靠在门框上的那人,身形修长,怀里抱着猫,那张犹如精心雕刻出来的脸上尽是宠溺。
心中不由的想,这样的人,怎么不让人心动呢?
可偏偏,只有她知道,周肆并没有别人以为的那样完美……悄悄掐灭自己脑海中一闪而过的荒唐念头,她又对着周肆竖起浑身的刺:“别提那些有的没的,总之,我不可能让你给我做家教的!”
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怀里的猫,周肆走得近了些,弯下腰,一双蛊惑人心的桃花眼里仿佛藏着万千情意。
他紧紧盯着顾缃,语气不容拒绝:“提醒你一下顾七七,这次是宋姨亲自下的死命令,我下午接到电话就订了机票飞回来了。”
“顺便只会你一声,在高考结束前,你的衣食住行,全都由我安排。”
“凭什么?!”
顾缃不理解。
“就凭我是清荷大学的保送生,而你,这次模拟考的成绩不尽人意啊,顾七七同学~”顾缃觉得,周肆这小子越发欠扁。
至于宋女士,她不敢怒也不敢言。
谁让周肆说的都是事实,她从上学期期末考试到现在,成绩下滑的十分严重。
要说原因——顾缃心虚的瞄了一眼正在撸猫的少年,心中又是一阵委屈和烦闷。
不就是当她几个月的家教吗?
她忍!
看他俩谁能斗过谁!
“好了顾七七同学,该写作业了。”
撸猫的周肆打破了顾缃的胡思乱想,魔音绕耳,如同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