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止水便唤起林落雪,梳妆打扮完,来到前厅,见母亲己在等候自己用早膳,心下想父亲定是早早上朝去了,罢了,自己在母亲身边也自在些。
林落雪忙跑过去坐下,母亲见状宠溺道:“慢点。”
说完望着大伙又道:“你们瞧瞧,这都快要及笄的年纪了,还这样孩子气。
这要是到了夫婿家可要人家嘲笑呢。”
说完大伙儿都笑了。
林落雪知道母亲打趣自己,便更没了分寸,拿起糕点就大口往嘴里塞,还未及咽下,便朝林母说道:“我可不嫁,女儿要一辈子陪在母亲身边。”
国公夫人见她嘴里塞得满满的,越发没有世家小姐的样子,便正了颜道:“这种话不能作数的,你终究是要嫁人的。
好了,快好好吃饭吧,越发没有正经样儿了。”
林落雪见母亲这样,扯了扯嘴唇,搪塞过去:“母亲说的是。”
低下头默默吃饭。
母亲惯是如此,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就要有女子的样子。
重活一世,林落雪才明白哪里有什么女子的模样,不过是男子牵制女子的话术罢了。
这一世,终要破解这囚人之牢,就算是父母反对,背离世族,也要守住自己的安肆。
林落雪辞了母亲,坐着马车便到了学塾,下了马车刚站稳脚,便听到身后一声呼唤:“落雪!”
林落雪往身后一看,只见后面跟了一辆马车,从马车上跳下来一个穿着碧绿素绒绣花袄,扎着垂桂髻的小姑娘。
林落雪定眼一看,正是自己儿时的玩伴姐妹,唐言蹊,一贯风风火火,天不怕地不怕,常助自己以脱宗族之缚。
想来,言蹊虽未嘴上说过,但是一言一行便是教自己为自己活罢了。
自己上一世竟一心在情爱之中,急切找寻一个救自己于水火的英雄,以至于婚后也与言蹊断了来往,一心扑在讨好于渊这件事情上,却未懂得言蹊小心翼翼的暗示,万事只有自己可以救自己。
正想着,唐言蹊己跑至跟前,见林落雪愣在那里,忙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你怎么了?
果真烧糊涂了?”
林落雪回过神,笑道:“没怎么,昨晚没睡好,一下车还是有些许晕乎乎的。”
“你何不多休息几日?
你又不是不知这夫子严苛至极,反正总要来,不如多享受几日。”
唐言蹊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还是小孩子脾性,甚好,林落雪思量道。
接着忙拉了她,边走边说:“你也知道父子严苛,再不走就迟了。”
二人一同进入书塾坐定。
女子本是不便上学的,可也有世家大族自己出钱建的私塾,一面为的是让家族孩子能知书达礼,明德静心,另一面也有使家族孩子们互相熟识,便于日后联姻壮大家族势力。
不一会儿,各世家大族的子弟便都来了,当然林落雪的仇人于渊也在,林落雪望着他,眼底满是恨意,于渊也自然的先去看她,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忙走过去问道:“落雪你怎么了?”
林落雪意识到自己的眼神过于明显,缓了缓神,闻声道:“无事,昨晚梦魇了,还未缓过来。”
于渊心里长舒一口气,原来如此,还怕这痴女发现点什么,自己果然多虑了,她一心在自己身上,怎么会有什么别的想法。
唐言蹊见于渊缠着林落雪,便厉声道:“夫子要来了,于家小侯爷还是及早坐定为好。”
于渊感受到唐言蹊对自己的不善,但也无奈忍下,他只是于家的庶子,要不是父亲宠妾灭妻才得以来这书塾,来这里自然不是为了读书,只是为了结交世家大族,以便以后承袭爵位,出人头地。
想到这,于渊便讨好道:“唐大姑娘说的极是,我这便回去。”
转头脸就冷下来,想到:等我承袭了爵位,便要你这贱人好看。
不时,夫子己到,正欲授课。
一个身着黑色锦袍的少年闯入,少年面容清隽,清澈的眸底,挺首的鼻梁清冷的让人不敢靠近,脸上更是神色淡漠,嘴角似乎有一抹讪笑,“夫子莫怪,起云今早因为一些事耽搁了。”
说完便冷眼环视了一下各家子弟。
下面便开始一阵骚动,“这不是江家那位小公爷吗?
他不是随父亲出征了吗?”
“昨日听闻回来了,大败敌军,圣上赏赐许多呢。”
林落雪听着,沉浮的记忆慢慢浮现,江家小公爷,江起云,出生武将之家,也是圣上眼前的红人。
上一世未与江家有什么往来,却听说江家虽骁勇善战,却极是低调,开明盛德,在最是鼎盛之时辞官隐居,时常救济百姓,家族延续百年之久。
林落雪心里不禁赞叹:这一家可谓万事看得透,不像他那父亲,凡事都要争个最先,惹得别人眼红,招致杀身之祸。
若能与江家合作,则保住家族这一使命便有了出口。
林落雪想的出神,未意识到自己一首盯着江起云看,且眼神有一丝审视之味。
江起云身为习武之人,洞察力自然不必说,早己注意到林德眼神和他人不同,静默中带着一丝凌冽,仿佛有所求,又疏离至极。
脸上露出不似她这个年纪的谋算。
心下想着:这女子防着为好。
于渊也意识到二人的眼神有些不妥,以为林落雪也垂涎于江家的势力。
边想边握紧了拳头,眼神里充满了狠厉。
江家小公爷,呵,不过一时得势,早己看江家不爽,日后必不会放过江家,江起云。
这边,夫子知江家小公爷要来,但规矩不能破,便说:“你既来迟,便站着听吧。”
江作揖道:“是。”
转身走过去站在书塾最后,林落雪正好在最后一排。
如此,江虽看不见她的正面,但是能完全看见她在做甚。
江想:我倒要看看。
林落雪也对他的眼神有所察觉,但深知自己不可过早暴露用意,因此尽力不去注意江,专心听讲。
江没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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