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近江灵雪，直视她幽深带着恨意的双眸，言辞凿凿：“把解药交出来，还能饶你一命。”
江灵雪眉尾轻挑，勾唇浅笑：“贤妃娘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没有证据就给嫔妾扣这么大个帽子，嫔妾可受不起。”
苏橙冉退到了太后身边，看向小茹，冷冷道：“江灵雪，你无父无母，不怕牵连家人，但别人可不都是和你一样的。”
“弑君之罪，小丫鬟你可想清楚了。”
小茹刚刚就已经把太医和苏橙冉的话都听了个明白，现在殿中尽是淡淡的兰花香。
她的小脸变得苍白，她看向江灵雪。
若是坦白一切，主谋是宸妃娘娘，她作为奴婢左不过是受罚一段时日，还能熬到出宫之后，不然就是抄家的大罪。
小茹直接跪了下去。
“宸妃娘娘来之前生服下了一朵蕙兰花！奴婢当时还很奇怪，不知娘娘是何意，想来这就是解药了！奴婢不敢隐瞒，此事全是娘娘一人所为，我们都不知情啊！”
江灵雪双拳紧握，指甲陷进肉里，她死死盯着苏橙冉，浑身发凉。
太后见状心中已有定数，她看向江灵雪，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像是在看一具尸体：“江氏，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江灵雪并不甘心，挣扎道：“仅凭这丫头一面之词，就要定嫔妾的罪吗？说不定这丫头早被贤妃收买了，今日之事不过是一场要致嫔妾于死地的局。”
江灵雪这话确实也没错，到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是小茹的片面之词，她除了请皇帝用了顿晚膳，什么也没做。
就算蕙兰花真是解药，打理这些蕙兰的人也都是她宫里的宫女，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小茹闻言大惊失色，宸妃娘娘把所有事都推到她们这些做奴婢的身上，还说她和贤妃娘娘勾结，这不就是要送她去死？！
小茹双目通红，咬牙道：“太后娘娘，奴婢还有证据，平阳公主是宸妃娘娘亲手所害！”
平阳公主就是江灵雪生下的那个小公主，她早夭后，齐晟为了安抚江灵雪，给了她平阳的封号。
小茹此话一出，殿内的宫女太监吓了一跳。
陈太医更是恨不得马上离开，不想再听这些皇家隐秘。
“你说清楚。”
在小茹跪下说话的那时候，李公公就已经在苏橙冉的指示下折下一朵蕙兰花去救齐晟了。
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齐晟被李公公搀扶着从内殿走出来，他冷冷看着小茹，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
“一字一句，把小公主的死说清楚。”
小茹见到皇上这阴沉的模样，心中尽是恐惧，不敢再有一丝隐瞒，将那时的事娓娓道来。
小茹还记得那是江灵雪进宫的第一年，那时候江灵雪什么都不懂，在宫里惹出了许多笑话。
她处处忍气吞声，虽得皇上喜爱，但上面毕竟有个贵妃压着，而且贵妃娘娘娇纵，江灵雪能见到皇上的日子也不多。
宫里的管事姑姑劝江灵雪，如今皇上无子嗣，若她能为皇上生下一儿半女，定能扬眉吐气。
但江灵雪问了太医后，才知道自己是不容易怀孕的体质，她常年在江湖中风餐露宿，身子虽是健壮，却不适合生育。
江灵雪左思右想，找了自己师姐，从外面寻了许多偏方一一服用。
许是心诚则灵，还真让她有了孕。
但这孩子在娘胎里的时候就不大稳健，江灵雪有好几次流血把小茹吓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