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是,只有世间没有的毒,没有她解不了的毒。
这也是她敢喝下那杯茶的缘由。
她当时还疑惑她父皇为什么不盼她点好。
现下看来,属实是先见之明了。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仙子羽,好巧不巧还是她父皇年少轻狂无聊时制出来玩的,名字还是她母后起的。
倒也不知是何时流落民间,还刚巧不巧被她给撞上了。
造孽啊。
——
一炷香不到的时间,夏弦便回来了。
傅含枝服下解药后便感觉身体的燥热瞬间减轻了许多。
观她神色好了不少,迟韫玉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只是心头却又伴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因着这抹失落,他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居然想做什么,手指忽地攥紧,幽沉深冷的眸色顿时一暗。
恰逢此时,请的大夫到了。
他甫一进花厅的门便被吓了一跳,第一次来县太爷的府里本就慌张,却不想头一次见到屋内主位坐的竟是个少女。
更甚者他们那县太爷在一边墙角地上浑身是血的被人按着呢。
嚯,一动不动的,是活的还是死的?
大夫心里止不住地发怵,回过神来待发觉是给上首的少女诊病后,更是小心谨慎,半分不敢怠慢。
他顶着一屋子人关切的目光,仔细地看过伤口,方才终于松了口气。
余光小心环视了一圈,在那个脸色冰冷的似乎下一刻就要砍人的青年身上掠过,果断地选择站在他旁边,看起来最好说话的白胡子小老头。
他对小老头道:“小姐只是皮外伤罢了,大人放心,只要按时敷药,不要碰水,等过几日伤口结痂了便好。”
白胡子小老头林邱郑重点头。
迟韫玉却长眉一蹙:“都流血了,不需要喝药吗?”
大夫微愣,他看着这个明显关心则乱的年轻人,有些无语,喝什么药,麻药吗?
想是这么想,但他不敢说,只斟酌着言辞道:“公子不必太过担忧,只是皮外伤而已。”
“约莫是因为小姐肌肤太过细嫩,所以显得可怖罢了,其实伤口并没有那么深,所以也不需喝药。”
“那会很痛吗?”
废话,不痛那能叫伤口吗!
这人看着聪明机灵,怎么是个没脑子的啊。
他就知道他不是个好相与的吧!
大夫心里骂骂咧咧,面上却还要委婉地回答:“痛是肯定的,但是伤口就没有不痛的。”
“可会留疤?”
男人眉心深锁,面容担忧,还追问个不停,哪有半点淡漠清冷的太傅样子。
这回不止是大夫无语,就连林邱也无奈地看着他。
心里忍不住嘀咕,太傅对公主还真是上心啊。
大夫深吸一口气,他努力忍着脾气,几次三番告诉自己眼前人不是他能惹的。
虽然当大夫的一向最忌讳别人问东问西。
他忍辱负重地回答:“伤口并不深,若是好好敷药,一般是不会留疤的。”
“那也就是说还是会留疤。”
男人面容严肃极了,似乎在说什么攸关性命的大事,他不赞同地摇摇头,“我觉得还是再…”
“迟韫玉。”
这回是傅含枝忍无可忍了,她扬起美眸,轻瞪他一眼,不悦地开口,“你觉得什么觉得,你是大夫还是人家是?”
奇了怪了。
怎么自从他们闹掰之后,她每回见他,他都是与往日完全不一样的形容?
往日的迟韫玉永远冷静持重,天塌下来也八风不动,她总觉得他是稳坐于高台之上的高岭之花,没有人能够将他拉下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