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叔扔掉烟,三下五除二脱了外套,挽起秋衣袖子直接跳进去了。
看东子熟练放长绳索,又熟练抓紧绳子类似这种配合他们两个好像早已做了千万遍。
只是这一次东子眉头紧锁,提心吊胆。
而主家大叔也深深拧着眉,一瞬不瞬盯着平平静静的黄河水面。
“护目镜都不戴,下去能看清么?”
我不由得嘀咕一句。
一点风都没有的黄河水面突然左右拍打上下翻转。
就好像人不小心吃进坏东西一样,肚子里一片翻江倒海迫切寻找出口。
拴着赵大叔那根绳子突然一松,东子哥重重摔在地上。
水面一下子翻腾的更厉害,凉风阵阵、站在岸边都能觉着心惊肉跳。
“嘶。”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越来越多的头发密密麻麻冲出水面,像活了一样群魔乱舞。
而其中一撮头发上拽着的可不就是赵大叔的秋衣么?
“赵大叔。”
我一急。
下意识向前一步靠近黄河边缘。
下一刻,巨大拉扯力猛然袭来,脚下一轻整个人被倒载着拽进水里。
“完了。”
肯定一口水灌进口鼻里彻底呛死。
结果一睁眼,我居然发现一个女人?
披头散发的、正恶狠狠、直勾勾盯着我。
而我好像已经飘在水里,周围凉嗖嗖的,巨大的水压重的胸口喘不过气来。
我好像能在水底正常呼吸?
更诡异的是,我好像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有那么一丝丝亲近。
一点也不可怕,就好像熟悉的亲人离我而去一样。
还有这个女人……没手没脚,有的只是一根又一根长到惊人的黑头发,看的渗人。
她该不会是……早就死了的鬼吧?
以前听村长爷爷说过,只有鬼才没手没脚,而且还会像一团空气一样飘在半空中,最主要的就是它们身上肯定有超乎正常人根本没法理解的恐怖特征。
“呃。”
我心底一凉、鸡皮疙瘩一颗颗往外冒。
我想扭头逃跑,可脚丫子上的头发突然狠狠一拽。
我即使再怕,也只能重重沉进水里挣扎无果。
更没想到的是这黄河水只有上面那一层浑浊、肮脏,里面越往下居然清澈见底?
我看到一具尸体,都泡烂了。
不对,是两具,都被发白发肿硬生生泡发了。
等等,那边还有一具,头断了,只连着皮挂在脖子上,表情狰狞,五官勉强能看清楚,长长的黑头发随水荡漾早和底下的水草粘在一起。
“嘶。”
靠近才发现断头的尸体压根不是一具,明明就是两具,而且特征死相几乎都是一模一样。
就是这两张脸,一个年纪轻轻看着陌生,另外一个……
“田小荷?”
是的,田小荷就是村子里,那天和我一起去后山掏狐狸窝的小姐妹。
可她当时不是已经割脖子死了吗了
并且还是我亲眼看见她割断大动脉,咒着,骂着倒下去死了。
更诧异的事发生了。
身后这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听见我喊她名字,一个转身飘在我前边,比比划划、指指村子的方向,又指指地上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