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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等你。”白君奕的语气温柔得仿佛要滴出水来。他找了个最近的位置坐下,看着纪然跑着到处帮忙。那双高跟鞋显然不太适脚,从认识以来,他就从没见纪然穿过高跟鞋,想必是很不习惯的。白君奕终于看不下去了,再次走到纪然面前,“先过来。”“白先生,我很忙。”
主角:白君奕纪然 更新:2023-09-14 16: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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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君奕纪然的其他类型小说《相亲失败,我闪婚了个千亿霸总》,由网络作家“白君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好,我等你。”白君奕的语气温柔得仿佛要滴出水来。他找了个最近的位置坐下,看着纪然跑着到处帮忙。那双高跟鞋显然不太适脚,从认识以来,他就从没见纪然穿过高跟鞋,想必是很不习惯的。白君奕终于看不下去了,再次走到纪然面前,“先过来。”“白先生,我很忙。”
白君奕给余风递了个眼色,“她在那儿。”
余风暗自感叹,君少您也太神通广大了吧?“不用问都知道?难不成您还能嗅到纪小姐身上的味儿?”
这把他家君少说成什么了?
“安城待着太舒服了?”
余风赶忙朝白君奕作了个揖,“君少,求放过。”
不过余风还是很快就发现了蹊跷之处,有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手捧着一束玫瑰花站在大礼堂门口,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余风这个情场高手,一下子就品出味儿来了,“那是……纪小姐的追求者?”
白君奕的目光转向他,露出一抹阴邪,“我时常觉得你在君临工作只需要脑子,不需要这张嘴。”
余风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君少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要毒哑他?小命要紧……
不过余风还是从白君奕的反应看出来,自己猜的绝对没错。
白君奕从后备箱拿出一个盒子,径直往大礼堂方向走,余风乖乖跟在后头。
路过曲教授的时候,他也看到了白君奕。
曲教授叫住了白君奕,“她现在正在台上演出,你进去打扰她,不合适。”
白君奕停住脚步,却没回头看他,“我和你身份不一样,你在这里对她是打扰,我跟她是恩爱。”
丢下这句话,白君奕迈步继续往前走。
余风跟在后头,虽然不能说话,但还是忍不住给他家君少鼓掌。
在情场混迹多年的他,在初出茅庐君少面前,也只能是个弟弟。
曲教授本来还想在这里等纪然出来给她个惊喜,但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出现,他再继续留在这里反而是个笑话。妏敩洣
“君少,需要我派人帮你盯着那个男人吗?”余风一脸崇拜加狗腿地看着白君奕问道。
“不必,纪然又不瞎。”但凡是个眼睛加脑子正常的女人,谁会在他和那个舔狗之间选择后者?
“可是您现在身份只是个司机呢,对方看起来在学校混得不错,真的不担心被挖墙脚吗?”余风出言提醒。
“他配么?”白君奕显然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那个人跟他有可比性吗?
片刻后,白君奕再次开口,“派人盯着他,别再让他缠着我老婆。”
余风心里都笑疯了,君少您刚才不是还很自信吗?你的自信去哪里了?哈哈哈哈……
余风不知道,白君奕其实担心的并不是纪然会有别的想法,他很信任纪然会处理好婚姻关系,他早已亲耳听到她拒绝那个男人,也亲眼见过她对那个男人有多厌恶。
但是对方会做出什么事,会用什么行为去刺激纪然?这是不可知的变量……
他不敢赌,不敢拿纪然出来赌,因为他输不起。
白君奕带着余风进入内场后,却发现内场已经乱作一团。
“怎么回事?”余风拉住一个正要往外跑的人问。
“有人从舞台上摔下来受伤了。”
“是谁?”这话是白君奕问的,他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宝石学院的一位实习老师,舞台上放的那个表演用的木台阶朽了,那位老师是第一个上台的,从四级台阶上摔下来,鞋跟都断了,钉子还扎到脚后跟,流了好多血,看样子伤得不轻,不跟你们说了,我去接校医。”
白君奕带着从车上拿来的那个盒子就直奔舞台中间冲去。
余风在后面看着,即便是再大再重要的项目,他也没见君少如此慌张过。
白君奕跑到台前,看着那个因受伤泣不成声的女老师,“纪……”
刚开口,就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君奕下意识回头,看到纪然好端端站在自己身后。
“你没事?”白君奕好想抱住她,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这里人太多,他知道她怕尴尬。
“你怎么在这儿?”纪然似乎很诧异白君奕会出现在这里。
白君奕没回她,拉住她的手,“跟我来。”
纪然示意他松开,“我同事受伤了,我得留在这儿看着。”
“好,我等你。”白君奕的语气温柔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他找了个最近的位置坐下,看着纪然跑着到处帮忙。
那双高跟鞋显然不太适脚,从认识以来,他就从没见纪然穿过高跟鞋,想必是很不习惯的。
白君奕终于看不下去了,再次走到纪然面前,“先过来。”
“白先生,我很忙。”
“不急在这一会儿。”
他把纪然按在刚才自己坐过的椅子上,把自己带来的那个盒子打开。
里面放着的是一双崭新的白色球鞋。
没等纪然开口问什么,白君奕从盒子里拿出那双鞋子放在地上,然后伸手脱掉纪然脚上的高跟鞋。
她的脚踝都有点肿了,随后打开带来的白袜子,就要往纪然脚上套。
纪然赶忙阻止,“白先生,我自己来就好了。”
“别动。”
纪然真的就乖乖听了他的话不再动弹。
白君奕为纪然穿上袜子,然后套上新的球鞋,“这样脚会舒服一点。”
纪然看着脚上的新鞋子,心中一丝暖流流过。
“来这里,就是为了给我送鞋子吗?”
白君奕一边为她绑鞋带,一边点头,“结婚之后没见你穿过高跟鞋,太久不穿脚会很累。”
纪然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击中了。
“现在可以去忙了。”白君奕起身,为纪然让了一条道。
“白先生,谢谢你。”
“夫妻之间,不言谢。”
纪然低下头,从白君奕跟前跑走。
她担心自己溜迟了一步,被白君奕看到自己脸上的火烧云。
安城二院。
纪然和白君奕赶到的时候,纪简已经进了抢救室。
何如海像个没事人一样躺在抢救室外面的椅子上,哼着小曲单手枕在后脑勺,自顾自玩着手机。
纪然过去,一把揪住何如海的衣领,把他从椅子上拽下来,“你把我姐怎么样了?”
何如海奋力试图挣脱,但是他根本不是纪然的对手,只得任由纪然揪住自己的衣领和她对话,“我回去的时候床上都是血,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也许是年纪太大怀孩子坐不稳胎吧。”
何如海说这话的时候轻描淡写的,纪然忍不住朝他脸上来了一拳头,“你还是个人吗?”ŴŴŴ.juzixs.ČŐM
她在姐姐家住的时候,每次陪姐姐去产检,医生都说一切正常,怎么她才走了这些天,姐姐就坐不稳胎了?
要说这事儿跟何如海没关系,纪然会相信吗?
何如海捂着自己的脸,“纪然,你疯了是吧,敢打我?”
“狗东西!”纪然一点不客气。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说着朝纪然挥舞起拳头。
白君奕上前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何如海看到眼前这个比自己还高出一截,也明显比他强壮的男人,胆子都吓破了。
这个时候罗玉梅也带着青青跑了进来,“你们打我就算了,现在还欺负到我儿子头上了!”
她快速跑到白君奕和纪然面前,但是当她与纪然眼神对视的时候,却怕了,“你,你,你……放开我儿子。”
此时抢救室灯光熄灭,纪然也顾不上收拾这两个人渣,赶忙过去找医生,“医生,怎么样了?”
护士也推着纪简出来了。
但是麻醉效果还没过去,纪简仍双眼紧闭。
“抱歉,我们尽力了,孩子没有保住。”医生一脸遗憾。
“为什么?我姐姐才刚出院,回去的时候她明明还好好的,您也说过孩子已经没问题的。”纪然眼眶通红,看着之前一直照顾着姐姐的主治医生。
“是的,之前那场手术我已经尽力保住了纪女士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她……”医生看了一眼纪简的丈夫和婆婆,又看了看纪然,叹了一口气,小声对纪然说道:“纪小姐,你等一下跟我一起去病房,我告诉你原因。”
接着他回过头,看着何如海和罗玉梅,“你们是病人家属吧?”
何如海和罗玉梅好像跟自己没关系似的,点了点头。
“纪女士怀孕已经十六周,我们从她腹中取出了一名已经成型的男婴。”
医生的话,让何如海和罗玉梅同时张大了嘴,“你说什么?男娃?”
医生点头,“是的,纪女士肚子里怀的是一名男婴,但是已经停止了发育,节哀。”
说完医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留下愣在原地的何如海和罗玉梅。
罗玉梅失了魂似的自言自语,“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明明是个女孩,怎么会变成孙子?我的孙子,我的孙子啊……”自言自语一阵后,罗玉梅坐在地上开始打起滚来,失声痛哭起来,“哎呀,我的小孙儿啊!”
这不仅仅只是孙子那么简单,还价值二十几万的带孕费,纪简要是平安生下这个孩子,她就能让何如海去问他女朋友要那笔钱!现在罗玉梅后悔也来不及了。
早知道是个男婴,当时何如海动手打纪简的时候,她就应该阻止的,再怎么也要让纪简好好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才对!
纪然没心思看罗玉梅那副虚情假意的样子,她去了医生办公室,找到了姐姐的主治医生,“医生,您刚才说,会让我知道我姐姐流产的原因。”
医生冲她点点头,“纪小姐,请跟我来。”
到病房外的时候,他见白君奕跟纪然一起,便对他道:“男士不方便。”
“我在这等你。”白君奕对纪然道。
纪然冲他点点头。
跟着医生进病房后,已经有两名护士等在那里。
医生示意护士掀开被子,护士照做。
然后护士解开了纪简的上衣扣子。
纪然这才看到自己眼前触目惊心的一幕。
纪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尤其是胸口,那里有一个很明显被脚踩过的印子。
医生看到了也是心疼不已,“纪小姐,我从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会对一个孕妇下这么狠的手,就算是寻仇的,仇家也不会这样对待孕妇,我不知道她身上的这些伤是怎么造成的,但是这些击打伤的确是直接造成她流产的原因,上次手术之后胎儿本来就不太稳固,如果好好休养,这个孩子是肯定能保住的,但是这才刚刚出院她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真的是尽力了。”
纪然看到姐姐的伤势,知道医生没说假话,“谢谢您。”
医生冲她点点头,“您姐姐遭遇的事情,作为医生我想建议您走司法程序,我可以为她提供伤情报告。”
这个时候余风凑上来,他已经亲眼看到总裁夫人了,表示非常心满意足。
总裁夫人长得清纯标致,光从相貌上看,就跟君少十分相配。
“君少,总裁夫人是老师还是大学生啊?”要不是她跟那些老师穿着一样,余风真的很难看出她是一位大学老师。
毕竟印象中的大学老师,都是一些大腹便便,秃头谢顶的老学究。
白君奕没理他,因为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纪然身上。
余风趁机提了个问题,“君少,既然高跟鞋和球鞋是一起买的,为什么她来学校的时候你不干脆直接给她,让她自己换呢?”
难道君少也会玩那种让女人对自己动心的套路?
“见过婚礼迎亲仪式吗?”白君奕不答反问。
余风忽然反应过来,“迎亲仪式上有新郎帮新娘穿鞋的环节?”
白君奕点头,“我还没为她穿过鞋子。”
君少和纪小姐只领了结婚证,没有办婚礼,那些有寓意的环节自然是没有的。
新郎为新娘穿鞋,寓意随我走,未来我给你幸福,让你生活无忧,喜乐安康。
原来,这是君少给纪小姐的承诺。
纪然在那头忙着,几个实习老师却凑在一起,一副很不甘心的样子,“本来打算今天让她在舞台上出洋相的,没想到有个不识趣的想第一个在领导面前露脸,先上去做了替死鬼!”
“没事,一起工作,以后多的是收拾她的机会。”
这些纪然自然是不知情的。
她忙完之后就去找白君奕。
却看到白君奕身边有个很面熟的男人。
余风主动跟她打招呼,“纪小姐。”
纪然想起来了,“你是上次来过我们学校那位君临集团的领导吧?”
余风挠挠头,“嗯,是我。”
白君奕挡在两人之间,阻隔了余风拼命打量纪然的目光,“他是我老板。”
余风反应很快,“没错,平时总……白君奕总开车载我。”
“我先生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吧?”想到白君奕之前说偷听领导谈话,还总是公车私用的事,领导应该很头疼吧?
余风心里爽的不行,当君少的领导,这可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小白是挺让我费心的,”转头看到白君奕一个眼刀甩过来,赶紧话锋一转,“不过他平时表现得都很不错,一些小瑕疵,我也不会跟他计较的。”
“谢谢您照顾我先生。”
“叫我余风就好了。”余风伸出手,打算跟纪然好好认识一下。
白君奕却再次挡住了他,“纪然,回家。”
余风嘟囔着,君少,你可真是小气,友好招呼一下握个手都不行吗?
到停车场后,白君奕主动坐到驾驶室里。
余风还想坐到刚才自己的副驾驶上,不过看君少似乎脸色不太对。
他秒懂,自觉打开后座的门,对纪然解释道:“我平时都坐后面的老板专座。”
纪然这才安心做上副驾驶。
车子从学校正门出去的时候,等在外面的罗玉梅和青青赶紧上了路边的一辆出租车,让师傅赶紧跟上。
车内,白君奕对余风道:“我先送你回集团。”
“小白,我不要,我肚子饿。”
“……”
“余总,要不让白君奕先送您去用餐,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不行。”白君奕和余风异口同声。
“那……”纪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可以去你家吃吗?”余风厚着脸皮提出。
纪然想到领导那么照顾白君奕,去自己家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粗茶淡饭,太简陋了,怕不合您的胃口。”不过纪然也担心领导吃不惯自己做的,
“不会不会,自从当上集团的首席财务官,我就没再吃过家常菜了,很怀念。”这话好像是故意说给他家总裁听的,让总裁知道在他手下卖命有多不容易。juzixs.ČŐM
“那您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去家里吃顿便饭吧。”纪然顺势主动邀请余风。
“我是不介意的,”然后余风故意问白君奕,“小白,你不会介意吧?”
没等白君奕开口,纪然先笑着道:“我先生自然不会介意,他经常在我面前夸他领导很好,您能去,他一定很开心。”
“真的吗?”余风没想到,君少还有如此厚脸皮的时候,竟然在纪小姐面前自己夸自己。
真想看到他那一面呀!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乘风公寓。
几人都没注意到,一辆出租车,也在他们之后悄悄尾随了上来。
罗玉梅和青青在门口下了车,看到小区门口富丽堂皇的样子,罗玉梅忍不住惊叹出声,“居然住在这么高档的地方,而且离学校这么近,周围还有这么多学区,纪然找的这个男人,不一般啊!”
白夫人的关心,却只换来白君奕的一个冷笑,“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我了?”
从小到大,她在乎的只有的名利地位,生下这个儿子,也不过是为了巩固自己当初在白家摇摇欲坠的地位罢了。
所以自打白君奕出生,被爷爷接走亲自培养,白夫人稳坐高位,就再没过问过他的事情。
现在这突然的关心,让白君奕觉得陌生,更觉得虚伪。
“是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母亲对他的关心,从来都是有交换条件的。
小的时候,他会用爷爷给的一些东西,去换片刻虚假的母爱。可是现在的白君奕,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他了。
所以他在医院看到纪然和纪简姐妹两人那种相依为命的亲情时,白君奕觉得羡慕,他从不曾拥有过那样的亲情,他渴望,却也知道那是奢望。
他连几乎人人都拥有的母爱,也不过是自己跟母亲的等价交换而已。
“君奕……”
“说吧。”趁他还有耐心。
“你舅舅得罪了奥国黑帮的人,那些人说要废了他一只手,不管我给多少钱他们都不同意放人……”
“知道了。”白君奕说罢表情冰冷地打开车门。
白夫人追过来,“君奕,带我去见见你妻子吧,我们婆媳,终归是要见面的。”
白君奕却甩开她,“她不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别惹得您生气。”用白夫人说过的话回击了她。妏敩洣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开车走人。
白夫人定定看着逐渐远去的汽车尾灯,心情复杂。
乘风公寓。
白君奕到家的时候,纪然正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今天爷爷做什么好吃的了呀?”纪然笑着问他。
“全鱼宴。”白君奕随口胡诌。
说起鱼,纪然忽然想起,“上次爷爷来家里也带了不少鱼过来呢,我们明天还吃鱼怎么样?”
想起十万一条的红龙鱼,白君奕就脑袋疼,却还要强装镇定,“好。”
“可是爷爷带的鱼都是红的,我从没见过,能吃吗?”
白君奕看着纪然站在冰柜前面提着鱼面容踌躇,越看越觉得可爱,眼里心里的蜜意因为有她,甜到化不开。
“你做的我都吃,有毒也吃,吃完一起做亡命鸳鸯。”
这话却换来纪然一记冷冰冰的眼刀,“说什么呢?”
“说我白君奕不管死了还是活着,都要跟纪然在一起。”他单手托腮,很认真地盯着她。
“白君奕,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很正经,正经表白。”
纪然把鱼往冰柜里一关,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就回到自己房间,反锁房门。
回去之后,脸上烧得她伸手摸都觉得烫手。
白君奕这个家伙,真是讨厌!
此时白君奕又在门口敲门,“老婆,明天想出去玩吗?”
“不想。”纪然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他。
白君奕却在门口故作惋惜地说道:“那可惜公司发的这两张安城地质博物馆门票了,还是扔了吧。”
话音刚落,门锁“啪嗒”一声就打开了,“地质博物馆门票?”
那可是她们搞地质学的圣地,不过因为门票钱太贵,纪然一直想去,却舍不得买门票的钱。
打开门就看到白君奕手里拿着的两张门票,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公司发的福利?”
“嗯。”
“不要钱的?”
“不要。我们现在生活这么拮据,我怎么舍得花钱买这么贵的票。”白君奕如是道。
“那……”纪然犹豫了。
“老婆,明天的票,不去浪费一千五百块。”白君奕已经很清楚纪然的脾性了。
“那还是去吧。”说时迟那时快,纪然飞速从白君奕手里抢走一张门票,然后再次试图关门。
白君奕这次没让她得逞,伸手挡住了她即将关上的门缝,“老婆,我明早起不来。”
“所以呢?”
“我可以跟你一起睡,明天一早你叫醒我么?”
“白君奕,你给我死开!”
“我房间很黑,我怕鬼。”这种鬼扯的理由他都编出来了。
“我怕你!”纪然现在只想一脚踹飞他。
他起不来,平时上班的时候没见他哪天比她醒的晚的,还说什么怕鬼,在公寓住这么长时间了,以前不怕,今天突然怕起来了?
纪然信他才是真的有鬼了。
纪然猛地一用力,试图关门,白君奕吃痛,下意识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刚要问白君奕怎么了,却看到他扶着门框的那只手正在流血。
纪然见了,不再继续跟白君奕闹,赶紧去找家庭急救箱。
两人坐在沙发上,纪然先用纱布擦去渗出的鲜血,再用棉签沾上酒精为他擦拭伤口。
白君奕看着在自己面前专心致志的纪然,入了迷。
“你的手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纪然的语气带着些许担心。
“过几天就好了。”
“你这像是皮肤过敏的伤。”他手上还有很多小红点,跟自己不小心买到劣质护肤品涂在脸上形成的那些一模一样。
那些小红点又痒又痛,一抓就会出血,非常难受。
“你是不是对什么东西过敏?”纪然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海鲜过敏。”白君奕随便罗织了一个借口,要是被她知道自己是因为洗涤剂过敏,以纪然的脾性,以后肯定不让他帮忙做家务了。
“你骗我,前些天我做海蛎子炒面给你吃,你吃得很好,明明没事。”面对白君奕的谎言,纪然有些生气了。
看到她这样的反应,白君奕忽然很想知道,如果纪然知道自己一直隐瞒真实身份和她在一起,她知道以后会是什么反应。
“我要是骗你,你会怎样?”
“很失望,很生气。”纪然回道。
听她这样的回答,白君奕眼神变得落寞,“你会原谅我的谎言?”
纪然摇头,“不会,人与人之间相处最忌讳的就是欺骗,就像何如海对姐姐那样,欺骗会让一个人彻底对另外一个人失望,谎言很可怕,也很可耻。”
想到何如海连结婚时送给姐姐的金饰和钻戒都是假的,作为旁观者的纪然都觉得可耻。
“你为什么突然这样问?”纪然觉得今天白君奕似乎有点反常。
纪然并不知道此时白君奕的内心有多跌宕起伏。
他却未展露分毫,“血止住了。”他提醒她。
纪然这才忙着为他上药,“到底因为什么过敏的?”
“洗涤剂。”白君奕听了纪然刚才那番话,哪还敢再跟她撒谎。
“所以你明明知道自己会过敏,还去碰过敏源?白君奕,你傻不傻?”
白君奕见她跟自己生气,却抿嘴笑了,“你在关心我。”
“闭嘴!上药!”再说下去,她的脸又该发烧了。
“你又不用嘴上药。”
“……”
“不过你可以试试,我很期待。”说完点了点自己的唇边,示意纪然可以冲这个地方来。
“白君奕!”
“为夫在。”
“老司机!”
纪然给他擦好药,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反锁房门。
这次白君奕没再去叨扰她,他忽然很期待明天的甜蜜旅行。
安城大酒店。
何如海为了约自己的主播女友,把剩下所有钱全部拿出来供今日消费了。
此时他正坐在床上靠住床背抽事后烟,琳儿娇滴滴地趴在他肚子上,“如海哥,上次跟你说那个房子的事情你还没去办么?”
“傻瓜,我现在还没离婚,动固定资产,我老婆肯定会察觉到的。”
琳儿听了,猛地一下子起身,怒目瞪着何如海,“那听你这意思,房子是不打算给我了?”
何如海赶紧把烟掐了,抱住女友就开始哄,“我答应你的事情,怎么可能不作数呢?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要等多久?”
“等我跟那个女人离了婚,到时候她管不着我,你想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什么。”
琳儿冷笑,“说得好听。”
何如海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拿过自己的衣服,从兜里掏出一条钻石项链塞到女友手里,“这下相信了?”
琳儿一看,马上换了一副神色,赶紧靠到何如海怀里撒娇,“人家相信你啦~”
“不过如海哥,等你离了婚,我们结婚之后,我是不生孩子的,上次我就跟你提过。”
“记得,那找带孕的钱?”
琳儿再次从何如海身上爬起来,一脸震惊地看着何如海,“你这意思该不会是想让我出吧?生的孩子是跟你姓的,何况我还要提供一颗卵子,那可是很损害身体的,要不是因为我太爱你,我才不会做这种有损自己身体的事情。”
何如海心里苦,但是他说不出来。
“哥,你要是出不起这个钱,要不还是找个愿意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做女朋友吧。”妏敩洣
何如海极其好面子,听女友这样说,感觉她简直就是在打自己的脸,“你哥我会掏不出那区区二三十万?”
琳儿一听就笑了,凑上去在他脸颊上重重啄了一口,“哥,人家知道你有本事。”
可是琳儿并不知道此时何如海心里有多恨。
之前哄他刷礼物,买奢侈品的时候,这个女人可不是这样跟他承诺的。
不过也没关系,她高达百万的年薪,等以后结了婚,这笔钱就是他的,到时候看他怎么收拾她!
现在出点血,以后他的日子就好过了,这些小花费,跟以后的大好处比起来算得上什么?毕竟空手也套不住白狼。
此时在房间内缠绵缱绻的两个人,根本不知道纪简就在房门外面。
今天何如海吃完晚饭就出来,借口说自己回公司加班,纪简一路跟着,发现他先去了豪车租赁行租了一辆超跑,她去打听了,那样一辆车租一天就要将近一万块。
他们结婚三年,何如海何曾给自己一次花过那么多钱?
然后她亲眼看着自己的丈夫用超跑载着一个身材火辣的性感美女去逛商场,他给她买几千块的护肤品,一两万的包,最后两人搂着腰进了酒店。
她一路跟随,直到看到两人一起进了这个房间。
三年的婚姻,在这一刻彻底化为乌有。
纪简用手机记录下了自己跟踪何如海的全过程。
其实自打流产出院之后,她就已经对何如海彻底死了心,但是当这一幕真实发生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她还是觉得那颗已经死掉的心,又被何如海捡起来踩成了碎末。
纪简闭上眼睛,回忆着自己从认识何如海到今天的一切。
一开始她独自来安城闯荡,背井离乡,来到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她凭借自己的珠宝设计天赋,在行业内崭露头角,那时候身边围绕着很多的追求者,但是她为什么偏偏眼瞎看中了何如海呢?
纪简觉得可笑,笑着笑着,眼泪就从眼眶当中滚落出来了。
跟何如海恋爱的时光很甜蜜,甜蜜到让她对婚姻充满了信心。
可是步入婚姻后,恋爱时的甜蜜只维持了两年,何如海逐渐变得冷淡,她以为只要他们能有一个孩子,感情就能恢复如初。
但她还是太单纯了,男人说变就变。
曾经的她,又怎么想得到自己的枕边人,会在和她的婚姻期间,睡到另外一个女人床上?
她亲眼看着他为那个女人租豪车,买几万块钱的奢侈品,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结婚三年,她省吃俭用,就为了早日实现在安城安身立命的理想,她想跟何如海有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所以她节衣缩食。
可是最后的结果呢?
为了买车,她衣服都买地摊货,逛超市只去打折区,省下来的钱,却给丈夫为别的女人在外面租一天超跑,在整个安城闹市区招摇过市;为了买房,她宁愿租住在安城郊区,被安城当地人视作最为晦气的公墓改建房,省下来的钱,却被丈夫用来买奢侈品哄别的女人上床。
何如海给那个女人买的护肤品,绿色的盒子,大几千,纪简只在电视上看过,她自己用十块钱的大宝还要跟人砍价;去超市买菜,回家何如海连她身上的几块钱零钱都要搜走;在家做饭喝了一碗鸡汤,就被他们母子要去了半条命;再看看身上的包,何如海给那个女人买一个一两万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而纪简身上天天背着上上下下的是超市两块钱的环保购物袋……
这三年的婚姻,说到底真他妈就是个笑话!
她到底为了什么?她到底图这个男人什么?
纪简抹干眼泪,拨通了一个号码,“22楼,带着设备上来吧。”
纪简只庆幸她还有纪然这个妹妹,要不是纪然先给了她几千块钱,又把还给她的那一万又拿回来,纪简也没能力召集这些人来为自己做事。
这通电话挂上后,纪简就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妏敩洣
但是她并不怕,这样的婚姻,已经快要耗干她的生命了,她现在跟何如海待在一个屋檐下,都觉得恶心。
约莫五分钟后,五个身材健硕,长相凶恶的男人迎面朝纪简走来。
纪简打量了几个男人一眼,却发现他们并没有带设备,“东西呢?光收钱不做事?”
几人停在她面前,把她围在中间,并不开口。
“去撞门啊!在这儿围着我做什么?”
就在此时,酒店房间门“啪嗒”一声从门内打开了。
何如海穿戴整齐从房间里出来,然后关上了房门。
纪简怔在原地。
何如海却像是巧遇似的,露出一副惊喜的神色,冲纪简打着招呼,“哟,老婆,这么巧呀?来这里做什么?”
“那个女人呢?”纪简说着就要往里闯。
何如海却一把扯住纪简的头发,拽着她的头直接往墙上撞,“你他妈的找死是吧?”
身边几个壮汉就站着看纪简挨打,没有一人上前去帮忙。
纪简被撞的额头都破了,不断往外渗着鲜血,鼻腔里也不断有血流出。
何如海却还不解恨,抓起已经意识模糊的纪简,抬起手就往她脸上扇嘴巴子,“你他妈的以为就你会找人是吧?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翻过我手机?”
“别打了,别打了……”纪简只有本能地求饶。
再打下去,她会被何如海打死在这里。
“你以为老子这些年在安城是白混的是吧?找人跟我,谁给你的狗胆子?”
“放开我……”纪简才出院,身体本就虚弱,现在意识已经彻底陷入模糊。
何如海抓着纪简的头发,一把把她甩在地上,然后抬起腿使劲在她胯骨上踩,“烂婆娘,被老子草烂了的贱母狗,想摆老子一道,老子就让你知道谁是大小王!”
说罢他一个起跳,然后双脚重重踩在纪简背上。
纪简听到自己脊柱断裂的声音,鲜血也一下子就从嘴里喷涌出来。
眼前好模糊,她甚至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觉得力气随着鲜血正在一点点向体外抽离。
就这样死了吗?
可是她真的好不甘心,何如海这个人渣还没死,她怎么可以先死?
这时候纪简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在不断震动。
纪简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只要接通这个电话,不管是谁,她都可以向对方求救!
何如海还在反复折磨着纪简,那五个身材健硕的男人把两人围在中间,路过的不知道发生什么,因为纪简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他们围成的这堵人墙,也完全能把何如海挡住,让楼道上的监控完全看不到。
纪简出于求生的本能,手指颤颤巍巍地滑动衣兜里的电话接听键。
但是她再没有力气说任何话了。
纪简浑身是血,眼中满是泪水,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们家给你八千八的彩礼,你的陪嫁也不用太多,我在市区那套房子还没装修,只要你家愿意掏钱装修,我们马上就可以结婚住进去。”
纪然记不清楚这是自己第几次被姐姐逼着相亲了,面对这样的奇葩男,她还能淡定地继续喝咖啡。
“装修多少钱?”她分明连正眼都没给过那个男人。
“装修公司去看过了,硬装软装一起大概需要四五十万吧,你放心,婚后你马上可以拎包入住。”
纪然只是点了点头,她已经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了。
男人却会错了意,以为纪然是同意了,“婚后我们就是夫妻了,自然是需要同甘共苦的,房子一起住,房贷我们也要一起还,每人每月五千五,但是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肯定是不能加你名字的。
对了,我爸妈年纪大了,希望早点抱孙子,请你注意一定要是孙子,如果生了女儿的话,是要一直生到儿子为止的。有孩子之后我希望你能做个全职太太,毕竟我爸妈养我这么大不容易,你在家做家务,我每个月给你和孩子还有我爸妈一起两千块钱生活费,这已经是很大一笔钱了,所以包含孩子的奶粉和水电哈,以后就我来养你了。但是你的那部分房贷还是要帮我继续还的,因为我们是同甘共苦的夫妻。”
纪然第一次觉得“同甘共苦”这两个字这么倒胃口。
“抱歉,我没兴趣当你家倒贴钱的保姆!”纪然忍住了往男人脸上泼咖啡的冲动。
男人却拍桌子站起来,指着纪然的鼻子道:“你都二十六岁了,大龄剩女一个,像我这样月入过万的高质量男性还愿意来跟你相亲,你不知足,还这么趾高气昂,当自己是十八九岁的小姑娘,香饽饽呢?”
纪然冷嗤一声,“老娘二十六岁怎么了?吃过你家大米饭吗?八千八换四十五万?玩儿高利贷的见你都要喊你祖师爷吧?还生儿子,生个像你这样的玩意儿出来丢人现眼吗?辞职了还要每个月还要一起还房贷,没收入拿什么还?你可做个人吧!”
男人闻言忽然暴起,端起桌上一杯滚烫的咖啡直接往纪然脸上泼了过去,“给脸不要脸的臭婆娘!”
纪然下意识抬手要挡,却忽然听到自己身前传来一声“哎哟!”
她拿开手,只见一名白发苍苍的老爷子挡在了自己身前,这会儿老头已经躺在地上,“大伙儿快来看啊,有人打老头了!”
纪然惊呼一声:“白爷爷!”
纪然曾经在姐姐租住的小区里跟这位老爷子有过一面之缘,当时白爷爷正跟个老太太谈交易,老太太手里拿一个红玛瑙镯子,骗老爷子说那是传家之宝——红翡,漫天要价。一般人的确分辨不出来两者的差别,但是纪然本研念的都是珠宝专业,一眼就看出东西不对劲,当即挺身而出识破了骗局,差点被那老婆子挠破了相。
白爷爷对她十分感激,自我介绍一番后就要请纪然吃饭,纪然谢绝了白爷爷的好意。
事后,那个老太太满小区追着纪然骂了一个星期,还威胁要让自己的儿孙找纪然的麻烦,姐姐教训她以后少管别人的闲事。
纪然面上答应,但是根本没后悔自己做的事。
之后纪然没再见过白爷爷,没想到两人再次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我先送您去医院。”纪然招呼了两个看热闹的人过来帮她扶起白爷爷,临走时还不忘回头警告那个奇葩男,“你给我等着!”
眼下白爷爷的身体要紧,等腾出手来,一定不会让这个狗东西有好果子吃!
纪然骑着小电驴驮着白爷爷往医院去的路上,问他,“您怎么会在这儿?”
“哎哟,好疼哦,疼死我这把老骨头了。”白爷爷只顾呼痛,根本不答纪然的话。
纪然也不追问,拧紧车把手,以最快的速度把白爷爷送到附近医院。
到医院挂上号后,工作人员让她预交一千块钱诊疗费,纪然打开微信钱包,很尴尬,钱不够……
她今年才研究生毕业,这个月刚确定了留校任教,第一个月工资还没发下来呢。
白爷爷似是看出了她的困窘,“然然,我给我孙子打电话叫他来交钱。”
纪然摇头,“白爷爷,您是因为我才受伤的,诊疗费不应该让您家里人出。”
她可以先想办法借一点。
白爷爷按住纪然的手,神秘一笑,“放心吧,他不会介意的。”
纪然合计,白爷爷因她受伤总要让他家里人知道,等他家人到后,说明情况,赔礼道歉,帮垫付的诊疗费,等工资发下来马上就还给白爷爷家里人。
白爷爷那头已经拨通了电话,“我受伤了,到安城二院缴费大厅来交钱。“
没给对面任何询问的机会,直接摁断了电话。
不过十分钟,一个身材颀长,相貌英俊的男人出现在收费大厅门口。
即便医院来往行人众多,纪然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男人,在众人中,他显得分外耀眼、夺目。juzixs.ČŐM
她还从来没在现实生活中见过长得那么丰神俊朗的男人,纪然一时有些失神。
直到他走到白爷爷和纪然跟前停住,纪然这才回过神来。
“君奕,这是纪然。”白爷爷介绍道。
白君奕却连扫都没扫她一眼,注意力只在爷爷身上,见他的脸和手臂红中泛白,还微微肿起,清冷的脸上瞬间有了怒意。
不过在爷爷面前,他未露声色,而是先去交了诊疗费,护士过来领白爷爷去诊疗室。
纪然刚想跟过去,“站住。”白君奕叫住她。
纪然心里本就愧疚,这会儿见到白爷爷家里人,还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补偿,“对不起,今天都是因为我才让……”
“你弄的?”他语气带着愠怒,根本不给纪然解释的机会。
这问题问的,纪然总不能答不是吧?毕竟白爷爷是为自己挡了灾。
“白爷爷是因为我才受的伤,很抱歉让您特地跑一趟,”看他还穿着西装,应该是还在工作岗位上,被临时叫出来,想是给别人添了不少麻烦,“您垫付的诊疗费,等我发工资的时候会还给您的。”
白君奕嗤笑道:“拿钱了事?”
一千块诊疗费都要算计让苦主拿出来的人,口气这么大?
纪然赶忙摇头,“不是这样的,您放心,我会对白爷爷的伤负责到底,我会照看他,直到他痊愈为止。”
“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伤了我爷爷,我很快会让你知道后果。”鹰似的冷冽目光扫过纪然,让人觉得不寒而栗,随后便不再理会她,径直朝白爷爷的诊疗室走去。
纪然心里委屈,但是知道这是自己该承受的。
毕竟白爷爷的确是因为她才会来医院,那么大一把年纪了,万一因此引发什么旧疾,到时候她又该怎么跟白爷爷家里人交待?
白君奕离开后,纪然想偷偷跟去白爷爷的诊疗室,哪怕就站在外面看一眼也行。
刚要迈步,手机铃声响起,是邻居李阿姨打过来的。
“然然,你怎么还没回家啊?你姐夫又在打你姐了,咱们外人不好管你们的家事,你赶紧回来看看吧,再晚一点我担心你姐都要被打死了!她可是还怀着孕呢!真是造孽!”
“我马上回去!”纪然语气里都是焦灼。
白爷爷这边纪然也不能扔下不管,她从随身带的小包里拿出纸笔,留了一张字条——白爷爷,我家里有急事,等我忙完就来找您。
末了不忘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
把字条交给科室的一名护士请她帮忙转交,“如果爷爷这边有情况的话,请随时打电话联系我。”然后告诉护士自己的电话号码。
虽然觉得很对不起白爷爷,但是纪然现在已经别无选择。
纪然工作的那所大学没有给试用期的实习老师安排教师公寓,她研究生毕业之后就暂时寄住在姐姐姐夫家。
姐夫在外人面前对姐姐是很好的,如果不是因为纪然搬进去与他们同住,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姐姐真实的婚姻生活是什么样子。
纪然在家的时候姐夫还会收敛一些,如果她不在,就姐夫虐打姐姐的那些手段,纪然都担心姐姐早晚有天会死在他手里。
她骑着自己的小电驴急匆匆往橘林小区飞奔。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头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还有姐夫辱骂的一些不堪入耳的话,姐姐的声音几乎已经听不到了。
纪然急忙用钥匙开了门,进门时正看到姐夫抄起茶几上还插着百合花的花瓶,连瓶子带水一起往姐姐脑袋上甩过去,“贱人,不就是让你陪我客户喝个酒?老子养家的钱是天上落下来的吗?没有千金大小姐的命,就别给老子端着千金大小姐的架子!”
霎时间纪简头上鲜血汩汩溢出。
纪然赶忙上去抱住姐姐,她眼神迷离,看到纪然时,嘴角努力扯出一抹笑,神色却很复杂,“然然,今天相亲怎么样了?”
“你命都快没了,还在担心我!”说着纪然拽起姐姐就往自己背上拉。
“姐,你别说话了,咱们去医院。”
“老子看你们两个贱皮子今天谁敢踏出这个门!”何如海咆哮道。
纪然却不理他,背着姐姐径直往门口走。
何如海拦住了门,“没听见老子的话?”
“滚开!”纪然怒喝一声,抬眸厉色盯着他,那眼神分明透着杀气。
都说恶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何如海看到纪然这样的眼神,要是不放她们姐妹两人出去,这小贱货今天搞不好真要跟自己拼命。
他只能悻悻地缩到一旁。juzixs.ČŐM
“何如海,我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纪然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拉你同归于尽!”那眼神仿佛是在滴血。
纪然背着纪简狂奔向电梯,纪简在她背上说:“你姐夫就是外面受了点气,他打我就让他打吧,他手下有轻重,不会真的要了我的命的,然然,你放宽心。”
“用花瓶砸你的头叫有轻重吗?你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他怎么下得去这个手的?姐姐,我求你醒醒吧!他这已经是谋杀了!”
纪简迷迷糊糊的,却在纪然背上摇着头,“不是的,你姐夫不是那样的人,他是爱我的,别人说,打是亲骂是爱,我相信他爱我,他很爱我……”说罢便没了动静。
“姐,你别吓我!”纪然下了电梯,背着姐姐一路奔向小区门口去找车。
这一路上,小区的邻居都看到了可怖的一幕——纪然背着自己的姐姐,纪简身上的黄色上衣已经被血染红……
去往医院的车上,纪然气喘吁吁看着躺在自己膝盖上神色迷离的姐姐,“你到底图他什么?”
“他爱我。”
“姐?你说这话自己信吗?让怀孕的妻子去陪老色批客户喝酒,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妻子不同意就往死里打,这就是你认为的爱吗?”
纪简闭上眼,眼角一滴泪落下,“可是我离不开他,我们有孩子了,我不想孩子没有家。”
纪简和纪然两姐妹成年后,她们的生活中,父亲这个角色就缺失了,所以一个完整的家,对纪简而言是她最偏执的追求。
安城二院。
白爷爷躺在病床上,一旁的白君奕双手环于胸前冷冷看着他。
医生检查之后说老爷子只是普通烫伤,回家擦一些烫伤膏,四五天就能痊愈,可老爷子非闹着要住院。
白君奕也只能顺着他的意。
不过住进来以后,老爷子没见到纪然,只看到她留下的字条,脸上难掩失望。
“骗人的嘴上工夫罢了,只有您会信。”白君奕对那个让自己爷爷受伤的女人并无好感。
从诊疗室出来没见到她,让白君奕对那个不负责任的女人更是厌恶。
白爷爷瞟了白君奕一眼,原本压下的怒火现在直冲天灵盖,“要不是因为你,然然就算有急事,会连看都不看我老头子一眼就离开吗?再说我本就是见不得她被人欺负,才出头去替她挡下那杯泼她的热咖啡。”s.ČŐM
“您什么时候学会见义勇为了?”白君奕这话的语气里透着隔岸观火。
“我刚才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之前要不是因为然然,我就被人骗了,现在的人遇事儿都怕,谁不是靠边走怕火烧到自己身上?然然是个热心肠、负责任的好姑娘,还是她送我来的医院,你别就知道说风凉话!”白爷爷被气得都不拿正眼瞧白君奕。
白君奕唇角轻扯,面露不屑,“那负责任的姑娘人呢?”
“然然不是说家里有急事,忙完就来找我的吗?对了,你小子是不是因为那一千块钱的事儿给然然气受了?我告诉你白君奕,然然这个月才进安城地质大学任教的,她身上没钱,也没地方住,现在还是寄人篱下,你别因为这个就瞧不起人!”
“您这么清楚?”白君奕一下子就抓住了老爷子话里的重点。
爷爷惯常是不会关心旁人的,把那个女人的底细调查的那么清楚,他仿佛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果然,下一刻白爷爷脸上的怒意瞬间消散,换上了一付慈祥的笑脸。
白君奕心中暗道不妙,“您别这样看着我,挺吓人的。”
老爷子一把拉住白君奕的手,“君奕,爷爷想跟你商量件事儿。”
白君奕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手,可是白老爷子攥得太紧,没让他得逞。
“君奕,爷爷跟你讲,我已经派人观察她快半个月了,然然是个很不错的姑娘,有正义感,热心肠,也懂得怜悯老弱。关键是你知道吗,她现在整天都被逼着相亲,想来家里人应该是要给她找个好归宿的,爷爷我就想到我的好孙儿你不也是单身嘛,你说这是不是巧了!”
白君奕挑眉看着自家爷爷,他是怎么把暗地里观察别人这件事说得这么理不直气也壮的?
“您想说什么?”白君奕意识到了危险。
“爷爷觉得,像你这样三十岁还谈不到女朋友的,指望你自己脱单是不可能的了,然然这女孩儿爷爷很满意,你找个时间去跟她把证领了。”
白老爷子明显感觉到白君奕被自己握住的那只手僵住。
“不可能。”冷静下来后,他斩钉截铁地拒绝。
谁知下一秒,白爷爷忽然松开他的手,双手捧在自己胸前,“啊,快给我叫医生来,我心梗犯了!”
白老爷子本来就有心梗的老毛病,医生嘱咐过家属,情绪不可以有大起大落,容易引发。
白君奕看爷爷痛苦的样子,现在打电话叫最清楚爷爷身体状况的私人医生过来恐怕赶不及,询问护士得知这会心血管专科的医生正在巡查病房,不方便联系,白君奕身边没带人,只能亲自去替爷爷寻医生。
从二楼普通病房出来,他恰好看到有人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病人往急诊室跑,受伤的那个女人头顶上的血都结痂成了暗红,眼睛闭着,看上去情况不容乐观。
背伤者的人怎么那么眼熟?
不正是害爷爷受伤的那个女人吗?
两名医院的护士也凑在这边看热闹。
“怎么弄得那么惨?这还有救吗?”一名护士探着头,表情满是担忧。
“我刚从分诊台路过,据说是被花瓶砸了头,伤者还怀着孕,我看情况可能不太乐观。”另一名护士道。
“怀着孕受伤,那怎么不是伤者的老公送来的呀?这丈夫未免也太不称职了吧!”
“可不就是,送伤者来的是她亲妹妹,急得眼睛都红了,话说这种丧偶式的婚姻,真的挺可怕的。”
两名护士目送着纪然的身影消失在急诊室门口方才摇着头离去。
白君奕心下了然,原来她说家里有急事要先离开,不是假的……
白君奕只停顿了一秒,旋即又去找医生。
是不是假的,跟他有何关系?
手术室。
纪然坐立不安地等在外面,直到医生推着姐姐从里面出来。
她赶紧上前去,麻醉药效没过去,姐姐还睡着。
纪然问医生,“我姐姐怎么样了?”
“所幸肚子里的孩子没事,伤者缝了四针,回去好好静养。”
纪然谢过医生后,跟着护士把姐姐推进了病房。
约莫一小时后纪简醒了。
她一把握住了妹妹的手,“然然,孩子,我的孩子……”
纪然拍拍姐姐的手背,“姐,孩子没事,你疼吗?”
纪简好像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伤口处传来的疼痛,捂住了头。
这时候纪然才问起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姐,他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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