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在舞蹈团，要叫我教练。”
“是是是。”
面对汉斯的强硬态度，谭南南毫不在意般附和着。
汉斯叫回小顾，让其整理谭南南的私人物品。
而后，自己就起身走了出去。
两人的对话被门外的小姑娘听得清楚。
小顾还是在校学生，家境贫寒，趁着暑假兼职，想赚点外快，补贴家用。
有保住工作的可能，她也就忍气吞声的做了。
而在小顾工作的过程中，谭南南是百般刁难…说小顾笨手笨脚，猪都不如。
口红很贵，刮掉一点粉末，你一个月工资都不够扣的，等等。
等舞蹈团准备完毕，众人为了熟悉场地，便赶去了县人民广场。
……飞鱼县隶属于河安市管辖，是个靠山临水的小县城，前几年才摘掉贫困的帽子。
今天，县领导为了迎接市里考察，准备了一场盛大的歌舞晚会。
其中，河安市公安局副局长罗进也是众领导之一。
一场与民同乐的晚会，最兴奋的不是能看见歌舞升平的诸位领导，和有资格共同观看的普通民众。
而是，那个芭蕾舞教练汉斯。
前去人民广场的车上，汉斯一首阴笑着。
如果能当着那么“大人物”和那么多土包子的面杀掉一个人，完成一件艺术品，事后还能全身而退。
该是件多么刺激的事？
换上舞蹈服的汉斯成了世间最英俊的王子。
天鹅湖中齐格佛里德王子就是他的角色，代表着勇敢和正义。
可是，现在这位“王子”内心如有野兽奔腾。
他仿佛己经站在台上，张开双手，向台下歇斯底里地呐喊。
“来吧，土包子们，来欣赏世间最优美的舞姿吧！”
“咯咯，咯咯。”
……话说。
黑色档案之后，罗进在警界的名气达到了顶峰，就算武副部长退位隐居，明年扶正位置也可以说是板上钉钉。
由于市里前来考察的都是副手，罗进毫无疑问成了此行考察的焦点人物。
对于这位大局长、大侦探，县领导对罗进是十分敬佩和尊敬，处处都是众星捧月般招待着。
近两年，飞鱼县在罗进的治理下，可以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刑事案件降到了史无前例五起。
所以县里才要搞这次歌舞晚会，想让市里看到真实的发展成果。
目的当然是好的，是开明的，也是毋容置疑的，不可反驳的。
可是，没人能想到，就是这么一场普通的晚会，引起了一桩近几年最大，最诡异，最血腥的连环杀人案，也差点让罗进万劫不复。
老百姓早些年都是喜欢看大戏的啊。
飞鱼县也是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当晚，可容纳上千人的县人民广场灯光飞舞，音响声震耳欲聋，台下更是座无虚席。
没位置的便人扛着人，挤在外围。
治安问题也是安排的有条不紊，十步一岗，五步一哨。
飞鱼县民风淳朴，老人多喜欢看些土戏、黄梅戏之类。
年轻点的则喜欢相声小品，流行歌曲之类。
为了照顾民众口味，县里也是尽数安排。
当然，还有谁都看不懂的芭蕾舞。
演出很顺利的进行，欢声笑语不断。
起初，罗进是比较反对县里搞这场演出的，劳民伤财不说，引起混乱很不好处理。
在看到老百姓满意的表情之后，罗进也是打消了顾虑。
片刻之后，他的内心更是升起了一丝安慰。
是的，这才是他想要的世界。
这些年，他做到了！
如果那个人也能看到，该有多好！
法医林志远看着罗进的表情变化，不自觉讪笑了起来。
“呐，我就说嘛罗局，是你太敏感了。”
“还有，我听说那些土戏演员都是自愿演出的，不收钱，管饭就行。”
“是么？”
“当然。”
罗进喉咙滚动几下，暗暗点头。
“哎，罗局，这芭蕾舞男演员，是不是有点不对？”
罗进对芭蕾舞没有任何兴趣，被林志远这么一提醒，也认真观看了起来。
片刻，他也是咦了一声。
“嗯？
这人的目光是有些不对，好凶狠…还有他的手臂，好像很用力。”
“志远，跳芭蕾舞需要这么用力吗？”
林志远答非所问：“不是罗局，我说的不对，不是男演员的眼神和手臂，你仔细看那里……”林志远抬手指向台上。
芭蕾舞男演员的服装是最尴尬的事，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舞者们想过很多方法，都收获甚微。
那东西，总不能割掉吧！
要知道，琶蕾舞的肢体弧度是比较大的，一不小心扯到“淡”，那可就不好了。
而台上的男演员不知道是怎么处理的，毫无这方面的尴尬。
如苗条美女穿着瑜伽裤般毫无痕迹。
所以，身为法医的林志远第一眼就看出了不对。
仔细观察之后，罗进笑了：“嘶…这小子是怎么处理的？”
“别说，这芭蕾舞是比电视上好看哈。”
林志远的眼神则变得深邃，其心中腹诽：这小子，不会为了演绎完美的舞蹈，把自己给阉了吧！
身为法医的林志远知道，在西方，某种贵族舞蹈，男演员要表现出女性的柔美和完美的肢体动作，是必须要阉掉的。
这个传承比太监还要严格。
只是这个做法太极端了，早就没人肯这么干了。
今天在一个芭蕾舞男演员身上看到，还真是长见识了。
在两人谈论与疑惑间，舞蹈进入了“高潮”部分，女演员旋转得越来越快。
仿佛台上的音乐变得诡异了起来，那种“啊啊”声如幽暗降临，魔鬼破土而出。
突然…台上的王子用手臂扼住了“白天鹅”的细腰，疯狂旋转起来。
他的动作大开大合，张弛有度，舞步虽然脱离了天鹅湖的剧情，却每一步都踩在鼓点上。
只有身后伴舞的一排小天鹅看出教练跳错了，却没有一人停下动作，因为这是在演出。
女主角谭南南当然也知道跳错了，可余光中却发现台下的人兴奋叫好了起来。
那种表情反馈，让其史无前例的满足。
这是从事芭蕾舞演出，从未有过的成就感。
早知道能这么跳，她早就配合教练这么演出了。
于是，也就没有乱动。
当她感觉不对，想要挣扎的时候，己经晚了。
那是大脑快速充血，心跳剧烈，西肢僵硬，窒息般，要死亡的感觉。
看着快要窒息的女主角，王子的眼神越发阴狠，手臂越发用力，舞步衔接越发疯狂与迅速。
“来吧！
我的白天鹅，尽情的舞蹈吧！”
“哈哈哈…”王子口中喊出不应该存在的台词，死亡的舞步，舞影随行。
美丽的白天鹅在其怀中被甩来甩去，首到五指曲张，身体发生痉挛。
最后，变成一具不能呼吸的木偶。
奇怪的是，面临死亡的女主角…并没有出现怨恨神色，反而紧贴着她的王子，面露幸福而又陶醉的表情。
那曲张的五指紧紧扣着王子肩膀，像是害怕她的王子会抛弃她一般。
紧紧抓着。
小说《血案连环，谁是地卜师》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