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独没有去拜访那位老师。
原因有三:首先我对自己的作品没有自信;其次公司与家庭事务缠身;再次一想到他总有一种照镜子的恐惧感。
这种尴尬处境持续很久,直到那些梦和作品缠绕着我再也无法入眠,再也无心工作,我终于鼓起勇气,带着手稿,走向那学生时代就已经存在了的梦一般的职工宿舍。
***那是个暗淡的傍晚,步行,在离职工宿舍还差条人工湖距离的时候,一股阴森之气向我袭来,感觉犹如跨入梦境的前意识状态,混乱而迷惘。
一路打听老师家,似乎每个人都认识他,又似乎每个人都跟他如此陌生。
仿佛我打听的是个幽灵。
直到跨进他家门槛进入那个四合院,眼前的景象让我傻了眼—正厅前一张四腿课桌,桌面桌下堆满了书籍,书籍最顶端有张老师和学生的相框,相框周围是数个花圈。
那花圈上写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字迹:祝老师走好。
我一阵眩晕,猛然想起前些天手机蹦出来却被我当垃圾短信叉死的“某某高校教授悬梁自尽”的信息条。
那眩晕更猛烈了,以至于我跪倒在桌前石阶下。
屋内一个中年戴孝的妇女走出来,面无生色地看着我,正要说话,一股想要逃走的本能让我强行站了起来,猛冲出家门。
任凭身后那双绝望的眼睛离我而去。
***我不知道自己一口气跑了多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离没离开校园,在一个几十米高的悬崖边上,我停了下来,思绪良久……***生已对我再无可恋,正当跳时,几只大手抓住了我,仅存的一些记忆片段提示着我那是些穿白褂的医生,他们在我还有些许意识时将我扔上了救护车;对了,临车门关闭前,外面空里飘着散乱的手稿以及我意识里呈现出的一个大写的“W”,随后再没有了知觉。
G”吉他手”整个琴厂几乎所有人都知道,B区1楼吉他展厅里有个看门的吉他手。
除了向来访者回答一些必要的关于吉他型号以及公司经营规范上的问题,他几乎不跟任何人交流,剩下的工作时间,就是坐在那里弹琴。
传说他能在200以上的速度里持续轻松地弹出五连音和六连音;他能在某个固定节奏或变奏下演奏任意风格;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