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胖娘们儿却笑了,她冷冷地瞪着苏彩说:你问问这个贱丫头,当初她借债,是以公司名义借的,还是以她个人的名义?!她自己借的钱,为什么让我们股东分摊?
那一刻,我本以为苏彩会大哭,却没想到,她竟表现出了让我都惊讶的坚强;从我身后走出来,她面无表情道:舅妈,去年厂子都要破产了,我以公司的名义借债,你们这些股东,谁同意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根本就不想厂子好起来,只想着卖厂分钱;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遗产,谁也不能卖!
“你们听听,听见了吧?她自己都承认了,钱是她自己借的,我们没有义务帮她抵债!”胖舅妈一脸横肉,十分无耻地叫喊。
“可我借的钱,全都用在了厂子的发展上,你们不也是受益者吗?这些钱,难道你们不该还吗?”苏彩咬着牙,冷冷地看着她们。
“合同呢?手续呢?没有这些,你凭什么让我们还?总之,动我们的股权就不行,我们不答应!我还要告你,滥用董事长权利,你这是以权谋私!”胖舅妈当仁不让,极其泼妇。
“舅妈,我们可是亲戚啊,妈妈去世以后,你们就是我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你们在公司,捞了那么多钱,还不够吗?”苏彩用力拧着眉,红着眼说:大舅,你站出来说句话好吗?
胖舅妈身后,一个身材瘦弱的男人,唯唯诺诺站出来说:彩儿啊,你舅妈说的对,谈钱的时候,咱们就别扯亲戚关系了;再说,这厂子早就不行了,赶紧卖了,咱们把钱分一分吧。
听到这话,我当时都要气吐血了;亲戚在利益面前,真的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也是啊,我的家人,不就和眼前这些人,一个德行吗?
为了我哥,为了买房,他们不惜把我坑到黑煤窑里。
深吸一口气,我抬头说:那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胖舅妈顿时气喘吁吁道:卖厂,分钱!今天要是不卖,我撕了这个小贱·货!
“徐大彪!你给我死过来!”转过头,我红眼对着不远处,正坐在地上抽烟的保安喊。
“有!陈哥,什么事儿?”徐大彪舔着脸,一路小跑过来问。
“厂里有人闹事,该怎么办?我是怎么交代你的?”
“陈哥,这些人,可都是苏总家的亲……”
“你见过这样的亲戚吗?马上把他们赶出去,谁要再敢闹事,直接往死里打!”
我说过,骂我行,骂苏彩,不行!我不管他是谁,官儿有多大,亲爹也不行。
有我撑腰,徐大彪瞬间底气十足,叫着一众保安过来,直接就把苏彩家,那帮子亲戚往外轰。
可那胖舅妈哪儿是善茬,抬脚就跟徐大彪干了起来;更可气的是,徐大彪看着人高马大,却被那泼妇,直接撞了个狗啃屎,直接趴在了地上。
“我艹你姥姥!”徐大彪爬起来,摸着石头就要拼命;苏彩却捂着脑袋,“啊”地叫了一声!
“够了!真的够了!!!”蹲在地上,她哭了,哭得是那样无助,那样撕心裂肺;宛若当年,那个在莱县图书馆的我,在面对家人的冷漠时,那样痛心!
所有的人都停手了,我蹲下来,轻轻拍着苏彩的背说:姐,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不要伤心,这件事我来处理。
说完,我站起身,冷眼看着这些,狼心狗肺的亲戚说:不用卖厂,你们占公司多少股份,我们直接花钱,买下来!
“你闹够了没有?!”苏彩顿时站起来,一把揪住我胳膊说:哪儿还有钱?你还欠2000万呢!我们没有钱的,办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