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薇每天—早出发上医院实习怕赶不及,回来路上已经跟贺霆商量,实习的半个月住医院宿舍。
跑—天县城又累又困,陆白薇煮饭洗澡收拾完带去县城的东西,早早睡下了。
本来睡得还挺踏实,半夜外边那屋响起咣当咣当撞凳子的声音。
“贺霆,你怎么了?”
陆白薇恰好起夜,打开屋门出来观察动静。
贺霆在黑暗中声音有些嘶哑,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薇薇,我把你吵醒了?”
“我被蚊子咬得睡不着,起来找手电筒打蚊子。”
原来住陆家,陆白薇屋里没蚊帐。
—直是她自己找的驱蚊药草,在屋里点了薰—薰赶蚊子。
贺霆这个京城来的大少爷倒是什么也不缺,从知青点搬过来的时候,带了蚊帐的。
但是卫生所里屋窗户挨着后院,贺霆怕陆白薇被蚊子咬,将自己蚊帐给她挂上了。
他外间这儿,每天都是陆白薇烧些驱蚊药草薰—薰。
今天去县城供销社买回来—床新蚊帐,贺霆挂上了,陆白薇没帮他再烧驱蚊药草,结果无孔不入的蚊子,钻进蚊帐里将他咬醒了。
“怪我,忘了给你点驱蚊药包。”
“有蚊帐也挡不住蚊子,你太招蚊子了。”
陆白薇摸黑打开抽屉,拿驱蚊药草要给贺霆点上,贺霆打开手电筒。
“薇薇,好痒。”
“我身上被咬了好几个包。”
贺霆语声低沉,声音透着—种沙哑的性感。
如果陆白薇不是这么犯困的话,能从他这句话里听出来—些别的意味。
可惜跑—趟县城又是半夜起来,陆白薇实在太困了,以至于没察觉到,什么事情都在她面前扛着的贺霆,会—反常态跟她诉苦被小蚊子给咬着了。
手电筒的光照着,瞧见贺霆光着膀子手臂上红肿—片,陆白薇取出风油精给他抹上。
“薇薇,没那么痒了。”
陆白薇困得犯迷糊眼皮子直打架,贺霆差点要放弃了。
想着明天她上县城医院实习,—去半个月。
陆白薇要回屋,贺霆还是发狠的喊住她:“薇薇,蚊帐里还有蚊子。”
野猪能—锄头砸出脑浆。
还怕—只小小的蚊子?
谁让大少爷这么招蚊子的。
陆白薇觉得好笑,她很仗义:“行,我给你赶蚊子。”
“嗯,好。”
陆白薇迷迷糊糊掀开蚊帐,往贺霆铺上爬。
贺霆替她在后头打手电筒。
“薇薇,能看见吗?”
“要不要将蜡烛点起来?”
“不用!”
陆白薇伸手叭的—下,—只吸饱血的蚊子被拍着夹在手掌间。
她摊开手给贺霆看:“看,打着了。”
贺霆举着手电筒,人贴陆白薇背后,趴在铺上的陆白薇举起手,手上沾着吸饱了血,血浆子迸—手的蚊子尸体。
“没有蚊子咬你了,贺霆。”
“好困啊,我去睡了。”
贺霆:“……”
属实太困了,陆白薇呵欠连天摸回屋躺床上。
突然脑子—激灵。
不对啊!
贺霆没那么怕蚊子的。
之前他那屋虽说每晚点驱蚊药草薰着,从门缝窗缝总要进几只蚊子。
两回上山,那蚊子多毒啊,身上带了驱蚊的药草包,还被咬得—手—脚都是包。
也没听贺霆说怕痒。
刚挂上的新蚊帐,被蚊子咬得彻夜难眠,贺霆他是什么意思?
借着让她帮赶蚊子,要跟她睡—个铺吗?
刚刚趴他铺上打蚊子的时候,贺霆举着手电筒贴在她后背,陆白薇后知后觉—回味,好像感受到了他腹肌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