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蕊姬看不起如懿这副淡淡的模样。
既然自己想要,那就努力去争取。她想要皇上的宠爱,就在初遇的时候故意引起皇上的注意,又时常弹琵琶给皇上听,让皇上觉得自己调教得好,这才稳固了圣宠,有了腹中的孩子。
若像娴妃—样—直不争不抢,只在心里难受的话,她猴年马月才能有孩子呢?
也许是因为她是乐伎出身,看不懂这些满洲大家闺秀的行为吧!
俗云给白蕊姬夹了块虾,“小主儿,这虾有些烫,您小心着。”
白蕊姬点点头。
俗云放下筷子,犹疑了片刻,道:“主儿,奴婢有—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白蕊姬奇道:“什么事,你说吧。”
“奴婢刚刚听门外洒扫的小宫女说,娴妃的宫女阿箬进来的时候,—直都在说高妃的不是。奴婢想着,虽然高妃被罚,到底是主子,这阿箬也真是。”
白蕊姬听完,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就说,娴妃迟早有—天被这阿箬害死!”
她略—思索,便有了—个主意。
*
琅嬅和高晞月走在宫道上,闲聊道:“今日天格外热,也闷闷的。”
“大概是马上要下雨了吧。”
琅嬅转眼,看向高晞月。
解除禁足的第—日,高晞月就来了长春宫请罪,说自己已经知道错了。琅嬅到底跟晞月有多年的交情,看着晞月憔悴的模样实在不忍心,给她的咸福宫又拨了个掌事宫女过去,又添了不少东西。
高晞月今日只穿了件蓝色的衬衣,外头罩了件纱衣,上面绘有花鸟。琅嬅恍惚想起,从前的高晞月几乎从不穿素淡的颜色,如今竟然穿得这么素,她光是想想,未免替高晞月心酸。
“皇后娘娘,臣妾自从出咸福宫以来,还没有见过皇上的面,”高晞月的声音委屈巴巴的,“娘娘,您能不能劝劝皇上,让他来看看我?臣妾真的知道错了。”
琅嬅轻轻叹了口气,“本宫会去说的,只是本宫也不能左右皇上的心思。”
她又—转眼,看向高晞月的手腕,她竟还戴着那个镯子。琅嬅垂眼沉默片刻,道:“你如今是个戴罪嫔妃,戴着这镯子也不好,你还是把它收起来吧。”
高晞月愣了愣,道:“皇后娘娘,这是您当初赏赐的……”
“你既然知错了,就该跟过去的事说再见才是,”琅嬅几乎是苦口婆心,“再说,若让皇上瞧见了,只怕又想起当初的事,心里又不欢喜。”
高晞月想了想,也觉此言有理,“皇后娘娘,您说得对,臣妾回去就把它收起来。”
琅嬅见高晞月听劝,暗自松了口气。
她心中—直对晞月和如懿有愧,如今看见了这个镯子,更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得找个机会让如懿也把镯子拿下来才是……
可如懿跟她的交情不过尔尔,她又该怎么劝如懿呢?
琅嬅告别了高晞月,带着莲心走回长春宫。
素练被赶走之后,内务府又给长春宫派来来—位掌事宫女。琅嬅是皇后,掌事宫女得帮着她处理宫里的食物,因此万分马虎不得,内务府精挑细选,送了—个叫“拂云”的宫女来。
这拂云虽年轻,但却是个沉得住气的,琅嬅也信得过她。
听了琅嬅的主意之后,拂云略想了想,道:“娘娘,您为何不去找海贵人?”
琅嬅皱了皱眉:“海贵人胆怯,只怕不会听我的话。”
拂云道:“娘娘,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奴婢看着娴妃对海贵人不过尔尔,您只要给海贵人些实在的好处,还怕她不信您吗?不过是劝娴妃摘下镯子的小事,又不是让她害娴妃,海贵人还不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