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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医妻热门小说》精彩片段
“少夫人,喝口茶润润嘴。”绿瑶将茶点放在园石桌上,斟了杯茶递过来。
盛玥笑着道谢接过。
绿瑶虽然觉得怪怪的,但只要少夫人身体能康复,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也就没往心上去。
“你也坐吧,反正没有外人在。”盛玥实在不习惯古代的奴仆等级制度。
“那怎么能行!”绿瑶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虽然少夫人待她好的早超越了一般的主仆情谊,可是她自己却得拎清楚,主子就是主子,不可坏了规矩,更不能让君府的人诋毁一句盛府的不是。
盛玥见状无奈摇摇头:“算了算了,随你吧。”喝了口茶才又问道,“君府二少爷的婚宴定在什么时候?”
“听王妈妈说,定在了五月初八。”
“今天是几号?”盛玥拿了一块橘红糕吃,不忘递给绿瑶一块,在她眼里,总觉得她还是个孩子。
绿瑶虽然觉得不妥,可是主子赏东西也正常,便没在这上面纠结,接过谢了恩,才回道:“四月二十,剩下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所以整个君府都在忙。”
盛玥不置可否。
绿瑶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啦?”盛玥捻了块龙须糖吃,嗯,还是这个好吃。
“您跟大少爷的婚宴才过去月余,这君府的老侯爷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么急急的又给二少爷娶了胡府嫡女,还席开了八十桌,比起大少爷跟您那时候简单的婚宴,实在是不恰当。”绿瑶虽然知道不能非议主子的不是,可还是忍不住替自家小姐鸣不平。
“那时候,我不是只剩半口气了,也是没办法。”盛玥笑着宽慰她。
绿瑶还是愤愤不平:“那也不用这么急着来打我们盛府的脸,君府这么不给我们大将军面子,不过是仗着这次娶的是胡国公府的嫡女罢了。”
“胡氏之女,命有凤格,所嫁之人非富即贵。”盛玥玩味的笑道,“谁不以娶胡府女子为傲。”
“不过市井之言,何以当真。”绿瑶愤愤道,“还不是那些人为了讨好当时权倾一时的胡国公。”
“心知肚明即可,不可妄议政治。”盛玥抿了口茶,嘱咐道。
“是。”绿瑶自知妄言,忙恭敬的应道。突然想起什么,忍不住唤道,“少夫人…….”
盛玥好奇的看向她:“怎么啦?说话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就好。”
绿瑶咬了咬唇才道:“将军府托人捎口信过来,问起少夫人的境况?还有…….能不能回门的事?”
差点忘了,嫁过来已经满月,按这时代的风俗规矩,新郎应该带着新嫁娘回娘家,参拜她的父母,为整个婚礼正式收尾。
盛玥有些苦恼得捏了捏眉心:“大少爷最近有没有来过?”
“没……”绿瑶偷偷观察自家少夫人的脸色,忍不住解释,“大少爷好像很忙,经常不在府里。”
盛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抽空过去问下大少爷,或者将话带给他身边那些服侍的人,总归要听听他的打算。”
“是。”绿瑶恭敬的应道。
“扶我起来回屋吧。”坐了好一会,身上也晒得暖融融,盛玥知道过犹不及,还是老实回床上躺着吧。
还没等绿瑶回话,门口一声低呼响起:“少夫人,您怎么又起来了!”
盛玥回头。
绿池丫头端着药盘急急跑进来:“绿瑶,你也不劝着点,老是随少夫人性子。”
“我只是出来晒会太阳,这么好的阳光莫要辜负了。”盛玥朝她眨眨眼,“这不正让绿瑶扶着回屋了。”
绿池气不过的跺了跺脚,她家小姐自从嫁进君府,身体是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可是性子却也变了,又说不上来变了哪里。
她一手端着托盘,一手也过来搀扶住盛玥另一边手臂,生怕她站不住倒了。
盛玥也不拒绝,绿池丫头性子急,还有点泼辣,她自己文静内向,理性多于感性,所以还是蛮喜欢她这样的性格。
将盛玥安全稳妥的抚躺到床上,绿池将药碗递过来:“少夫人,药的温度刚刚好,您快喝了吧。”
盛玥也不置可否,拿了药碗一口气灌了,心里默默叹气,中医博大精深,就是这药实在太苦,没有西药一粒药丸干脆。
绿瑶已经拿了蜜饯在一旁,见绿池接过药碗,忙递了一颗给盛玥。
“少夫人,离午膳还有段时间,您要不要再睡一会。”
盛玥点点头,顺着绿池丫头的话躺了下来。
……
朦胧间,听到绿瑶低低的在问:“你怎么回事,煎个药到现在才回来?”
他的意思很明确,内院的事,不管那是真的假的,不管她想当公正严明的主母还是阴狠自私歪曲事实的当家主母,他都不管。
黎灿有些迷惑,看不透眼前这人究竟是怎样的人?
似乎是因为全身心的信赖她这个妻子才会这般放心的全部交给她处置,又觉得不管是谁,只要是他妻子这个身份,他就给予这样的权利。
“那,香芸……”黎灿不知道提合适不合适,小心的打量他的脸色。
“夫人,香芸是丫鬟,你是主子。”他什么都没说,却又明确表明了身份。
“哦……哦!”她明明想表达的不是那个意思,为啥被他这么一说,好像是小媳妇跟丈夫讨说法要存在感。
她被自己这想法激得起了鸡皮疙瘩,不自在的咬了一口松花糕,又忍不住好奇的瞥了他一眼,她以为香芸是他的小情人,他这般说却是已经明确告诉她,香芸的身份除了丫鬟并无其他。
她相信他的话。
毕竟如果他跟香芸真的有什么,完全不需要藏着掩着,他想纳妾,就算她不同意,他照样有办法。
正在胡思乱想,突然远远飘来一声古筝声。
幽幽远远的古筝曲调,彷如一个少女低低的饮泣声,透着一股悲伤哀怨。
“少爷,你们这边结婚,流行弹这种古筝调吗?”黎灿好奇的问道,总觉得有些不对,新婚夜,这曲未免太忧伤了些。
燕元华喝着茶的手一顿,瞥了她一眼,确定她不是跟他开玩笑,才低低开口回道:“不流行。”
“哦,这大晚上的听着总觉得蛮悲凉的。”黎灿没有多想,随口又道。
“夫人可懂音律?”
黎灿咬着松花糕的动作顿了下,坦白的摇了摇头:“不懂,只是一种感觉吧。莫非是我听岔了?”
“这首是《清殇调》。”他解释。
黎灿等了半天,却见他未接着往下说,于是好奇的抬头望向他,那双迷离深邃的黑眸竟也正静静的看着她,她不自在的偏了视线,却不知道要说啥,只得淡淡应了声:“哦。”
燕元华唇角微微勾起,颇有耐心的继续解释:“此曲是女子独守空闺的哀怨之音,的确不适合今夜弹奏。”
黎灿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深宅大院果然复杂的很。
“夫人叹什么气?”燕元华对此事似乎毫无在意,喝着茶,反问黎灿。
“你知道谁在弹吧!?”黎灿望着他,那张俊美无双的脸除了淡漠再也找不出一丝有温度的表情。
“只是比夫人多确定一分而已。”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燕元华眸光柔了些:“大致能猜到。”
黎灿觉得跟他说话好累,她一个妇产科大夫又不是心理大夫,她愤愤的想,才道:“乘着人家新婚之夜,弹这样的曲子,不是弹给二少爷听的,便是为了膈应新娘子的。除了爱慕二少爷的姑娘,我实在想不出君府谁会这么大胆。”
燕元华倒没再兜圈子,点了点头:“是他房里的。”
听到肯定的答案,黎灿倒有些同情起新娘子,刚进府,这房里的人就给她下马威。换作是她,就算对丈夫没有感情,可是心里定是觉得受辱。
这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这一夫多妻的封建制度,而她,却该死的深陷了其中
“我有些困了。”她没了继续应付他的兴致。
天色的确不早,要不是她今天晕睡过去一下午,估计此刻已经上床睡觉了。
“嗯,那夫人进屋休息吧,我明日过来。”燕元华没再强留,她身子还太虚,他本也无意叨唠这般久。
“啊!?”迎香嘴巴张的能吞下一个大鸭蛋,连忙抬手捂住自己抑制不住的惊呼声。
墨香抬手戳了迎香的头一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大户人家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
“那,霍太太呢?先逝了吗?”迎香揉着被戳红的额头,不忘继续问道。
烟云烟雨互相看了眼,齐齐望向墨香。
墨香轻咳了声:“具体我也不清楚,据说是在某处庵堂静修。”
“啊?”迎香再次面露夸张的惊愕状。
“我们也是无意中听王妈妈跟顾妈妈在私下闲聊着的时候提起过。”烟雨看了眼烟云,接着道。
“莫非.......霍大太太犯了什么错?”迎香还未从震惊中回神,下意识问道。
墨香摇摇头:“当时知道真相的人都被替换的差不多了,连我爹爹都不清楚,只知道侯爷当时发了很大的火,后来霍大太太便搬去了庵堂,基本都不跟府里往来了。”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置信。
墨香接着道:“君府这么大个内宅却需要主掌的人吧,新娶一房当家主母又不太合适,毕竟霍大太太还健在。”
“那时候妾氏陈姨娘很得老爷宠爱,又会做人,所以就提升了平妻,打理起了君府内宅的事宜,渐渐地时间久了,大家都习惯认定了太太陈氏,很多仆人都是陈大太太后来提拔起来的,自然以她马首是瞻。”
“哦~~怪不得我总觉得太太对我们大少爷怪怪的,就是说不上来的那种感觉,现在终于知道了,因为大少爷是嫡子,她不敢怠慢,想亲近又亲近不起来。”迎香喃喃自语般道出一直藏在心底的疑惑。
“是啊,大少爷那时候已经记事了,五六岁的孩子听说他母亲要去庵堂,不哭不闹,只是一直静静的看着越走越远的身影,直到看不到,然后转身回书房看书练字完成先生交代的作业。”墨香自然也是听他爹爹说起才知道这些,“大家都在背后说他太冷血了。”
“大少爷虽然为人冷淡,可是对我们这些下人从来没有苛刻过,我觉得他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烟雨咬着唇,为自己倾慕的少爷讲话。
“我也觉得大少爷不是那种人。”烟云也跟着附和。
“哦,我现在懂了,烟雨姐姐刚才为什么说是太太所为。”迎香丫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呐呐自语道,“因为胡家小姐是胡府嫡女,背后有胡国公府,二少爷娶了她,肯定大有助益。唉,我们大少爷,明明是长子嫡孙,现在却似乎事事都被二少爷占了一份先。”
“谁说不是呢?有娘在身边帮衬着就是不一样的,可怜了我们大少爷。”烟雨有些不平又有些心疼。
“这些还是其次,主要是侯位的继承,按俗理来说,肯定毋容置疑是我们大少爷,可是就怕老侯爷抵不住枕边风吹,到时真说不准会传给二少爷,唉~”墨香悠悠的长叹了口气。
“不会吧,二少爷说起来是次子,而且还是庶出......”烟云不太确定的看着墨香道。
“烟云姐,你瞧,这就糊涂了,人家的娘亲现在可是正经太太啊,他怎么还能算庶出,而且平时老侯爷待二少爷可比大少爷亲近多了,不然怎么可能答应帮他去求娶胡府小姐,要不是老侯爷开口,你们觉得胡国公会同意这门亲事吗?”墨香从爹爹那边听来的话,分析给她们听,“虽然二少爷身份跟以前不同了,可是人家一打听就知道是什么个情况,胡国公府怎么可能会答应把嫡女嫁过来,这其中,老侯爷是不是应许了什么呢?比如说......”墨香故意停顿了下。
“比如说侯位的继承权。”烟云脱口而出。
“这......这......”迎香丫头惊得说不出话,最后哭丧着脸喃喃,“以后我们这房不是更难在这府里生活了。”
“你们不要这么悲观吗.......”烟雨苦笑的说着自己都不太自信的话,“大少爷好歹是左军都督府都督佥事,正二品的官,像他这样年纪轻轻,不靠家族,有几个能在这样的年纪坐上这么大的官。”
“那还不是大少爷运气好,用命换来的。”烟云忍不住道。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迎香对君府的秘事知之甚少,今天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一下知道了很多不得了的秘密。
“据说大少爷十二岁那年,西北羌族叛乱,不知道侯爷怎么想得,说是大好男儿都应该进军历练,保家卫国,由他做表率,亲自送自己的长子出征,就把大少爷送去了赴西北的平定军中。”烟云回答她。
“你——”香涵怒目圆睁,想要骂。
香芸咳了声,瞥了她一眼,忙岔开了话:“绿瑶妹妹过来肯定有事,少爷下面的奴婢犯错自有惩罚的标准,绿瑶妹妹就不要插手了。”
然后朝两个婆子使了眼色,那俩婆子立刻眼明手快的拖拽起白竹往外边走......
绿瑶还想说什么,却见白竹小丫头像是认命了般,恨恨瞪了眼香芸香涵,没在多做挣扎。
“大少爷什么时候回来?”她心里头怪怪的不好受,说话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香芸脸上的笑容一僵,却立马隐了下去:“是少夫人有什么事要交代吗?你跟我说好了,我会跟大少爷转达的。”
绿瑶本来想呕呕她,不过想着少夫人的身子刚刚才有点恢复的迹象,不想给她惹麻烦,能忍的地方都忍着,于是也就没有多废话:“夫人是想问问少爷什么时候有空,嫁过来已经满月,按俗里应该要回门了。”
香芸听了心里一堵,却知道这是礼俗,避无可避,心里央央的,面上却露着笑道:“绿瑶妹妹尽管放心,少爷回来我立马跟他汇报。”
绿瑶点点头,懒得在这里多停留,道了声谢,便掉转了身子往厨房走去。
远远的还听见香涵那娇滴得能沁出水来的声音:“我呸!一个小贱蹄子,跟我摆什么谱......”
绿瑶摒弃凝神,当她放屁,才安稳了情绪没有回去吵一架。
走到半道便是岔路,一条通往厨房,一条通往外院......
绿瑶犹豫再三,深深叹了口气,还是狠不下心就这么看着一个才七八岁的小姑娘活生生被打死,她往外院走去。
也是机缘巧合,她家少夫人被抬进府的那天,她随在花轿边侧,不经意瞥见不远处在负责为客人引路的小厮颇为眼熟,还在思索着自己在哪儿见过?
那小厮倒正巧朝她这边望过来,两人的目光无意间交汇了半响......那小厮虽然明显顿了顿,却很快朝她咧嘴笑了起来。
看着那一排整齐白得明晃晃的大白牙,绿瑶终于有些印象,这不是小时候同村的狗娃子嘛!虽然现在长得比她还高,也壮实了好多,皮肤却是几年如一日的黑,眉眼朴实,只有笑起来的时候那口白亮亮的牙齿让人看着就觉得舒心而亲近。
那天他们各自有份内的事要忙,匆匆点了点头算打了招呼,也顾不上叙旧。
后来狗娃找机会又和她见了一面,她才从他叨叨絮絮的谈话中了解些事。
原来她被卖去盛府不久,他也给卖了奴籍。
那几年,年成不好,税收又重,村里几乎家家都没米下锅,连野菜都是拼了命抢着挖。
他们家五个娃实在是养不活了,他是最大的一个,为了给弟弟妹妹吃顿米饭,他主动找了人牙子签了卖身契,换了一两银子给他爹。
他娘抱着他哭得差点昏死过去,他虽然对自己的前途也是茫然而害怕,却不得不安慰他娘,笑着说以后指不定进了好人家,混上个大总管,还能吃香喝辣的,到时候回来村里也算光宗耀祖了。
在他爹娘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在弟弟妹妹一声声哭喊着哥哥中,他同他一道卖身为奴的人随着人牙子到了镇里,又转载了好些地方......他运气也是好的,最后到了京城,被君府相中了,还得了府里大总管的青睐,拜了师父。
绿瑶听着也替他开心。
两人虽然有很多的话要聊,却也知道男女有别,内外院更是不能私通,被人看见难免引起口舌,所以两人心照不宣,知道以后像这样见面的机会怕是少之又少。
“丫丫姐,我现在的名字不叫狗娃了,我师父给我取了新名字,叫阿顺,你以后就叫我阿顺吧。”
绿瑶笑着点点头:“我也有了新名字叫绿瑶,你以后也别唤我丫丫了,免得被有心人听去,伸出不必要的枝节。”
阿顺忙点点头。
走得时候不忘叮嘱,虽然他来内院找她实属不妥,可是真要有什么要紧事,她去外院的管事房找他,一般都不会引起注意的,毕竟内宅的小丫鬟托他们办事的不在少数。
“绿瑶姐,你有事情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我帮得上忙的一定帮,我们可是老乡哩!”阿顺边走边回头,笑着咧着牙说。
绿瑶泪眼朦胧的点点头。
还真是应了那句俗话,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她不知不觉离家竟然有七年了,不知道父母现在可好,兄弟姐妹可都好?
......
俩丫头一听,吓得噗通跪在了地上:“少夫人,奴婢们再也不敢了。”
“起来吧。”
盛玥也不想用身份压人,以为自己主子身份有多了不起。只是如今在君府,很多事情不得不小心提防。就怕俩丫头好心办坏事,被人揪住了把柄,到时候她作为盛府大将军的嫡女,怎么样也有条活路,可是丫鬟命如草芥,只怕到时候她想保住她们,都没有办法。
绿瑶和绿池对望一眼,才缓缓的起了身,恭敬立在一旁。
她们从小跟在少夫人身边,从没见少夫人用这般严厉的语气说话,在她们印象里,少夫人还一直是病弱瘦小,需要她们来保护的小女孩。只是如今看来,虎父无犬女,少夫人身体慢慢康复,整个人的气场也不一样了。
她们又是高兴又有些失落。
盛玥看着这俩丫头,板着的脸也装不下去,好笑的叹气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跟小学生被老师责骂了一般。”
“啊?”绿池本还在伤心,一听满脸问号。
“少夫人是说我们像被夫子责骂了的学生。”绿瑶苦哈哈的解释,“叫你当年不好好跟着读,夫子一上课不是借口偷跑去厨房,就是睡觉。”
“你们两个有读过书?”盛玥好奇问道。古代官宦人家的女子都不一定能读书,何况两个丫鬟。
绿瑶、绿池同时一愣。
“怎么了?”盛玥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
“少夫人您……不记得在府里跟着夫子读书的事了?”
盛玥心里一紧,脸上露出尴尬的笑:“瞧我这记性,身子是慢慢好起来了,以前的事情却越来越模糊了,我要是哪天不记得什么,忘记了谁,你们可记得提醒我。”
“少夫人,您不记得没关系,有奴婢们在。只要你健健康康的,其他的不记得,奴婢们替您记得。”两丫鬟说着,居然泪眼汪汪起来。
盛玥更加尴尬,竟然把两小丫头惹哭了。
“你们先跟我说说,跟夫子学知识的故事,我好想听,指不定还能记起一些事来呢!”盛玥赶紧转移话题。
“嗯,好,那让奴婢来讲给您听。”绿瑶平复了下心绪,赶紧道。
大新王朝自圣祖皇帝起,民风开放,女性中不乏有名的诗人、文学家、思想家、政治家,甚至国子监还特意为官宦之家创办了女子学院,名为碧川书院。
能进碧川书院学习的女子,在以后的婚嫁上便会比一般官家之女高上一等,甚至德才兼备、人人称颂的才女还有机会破格进宫为妃。可以想见,那些官宦人家争先恐后想将府中女儿送进碧川书院的盛况。
可惜,盛玥从小身体不好,根本不可能去碧川学院学习。
盛夫人心疼女儿,那时候专门重金聘请了有名的女夫子入府教学。因为府里少主子只有盛玥一人,又因她身体虚弱必须随人伺候,所以连带的绿瑶、绿池俩丫头也跟着一起上课。
绿池是风风火火的性格,让她安静得坐在凳子上半天简直是要她的命,所以总是找着机会就往外面逃,比如去拿个东西啊,端点点心来啊,这些都是她最愿意做的。
绿瑶却是个静得下心学习的,那时跟着女夫子学了些知识,整个气质也有些书卷味,如果不是那年冬天盛玥得了风寒,浑浑噩噩差点死掉,盛大将军心疼至极,二话不说辞退了女夫子,再也不让盛玥有丝毫的伤神劳累,指不定绿瑶丫头能学有所成,到时也能教书育人。
听到这,盛玥不免也替她可惜,微抬头温和的看着绿瑶道:“等下次有机会了,我再去请个夫子来教你。”
到时在田庄,可以组建个学堂也不错。盛玥想着对未来更加期待。
“奴婢谢过少夫人。”绿瑶赶紧福身行礼,眼眶微微有些红。
盛玥先示意两丫头把碗筷收拾了,自己慢慢踱步到窗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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