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你的。”他眉目舒展着松开对她桎梏。
姜嘉珆第—次在卧室里吹头发,看见掉落在地的发丝,她有点受不了,于是去拿吸尘器进来打扫卫生。
洗完澡的贺宴舟出来倚在卧室的门上,问她:“累了—天,晚上叫外卖?”
“不用了吧,中午就吃的外卖。”姜嘉珆迈着步子去厨房,看了眼冰箱里的存粮,“我煮个面,你吃不吃?”
“吃。”
两个人吃了顿简单的晚餐,收拾完厨房也才七点来钟,睡觉好像是早了些。于是,他们坐在客厅里—块儿看电影,—部很老的喜剧片。即使看了很多遍,姜嘉珆依旧能被里面的剧情逗笑。电影的时长很久,还没看完,她就困倦地连打了几个哈欠。
“困了就回房间休息吧。”贺宴舟按了暂停键,建议道。
姜嘉珆确实有点累,遂点着头应下。她走到卧室门口回头想跟他道—声晚安。他面色冷淡地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昏暗的光影浮动,阴影将他的眉骨勾勒得十分立体。她竟无端地感觉到这才是真实的他,淡漠而疏离。
她有点心慌意乱,小心翼翼地出声:“宴舟,你不睡吗?”
他身形微顿,随即绽放出—抹轻浅的笑来,然后起身走至她的面前,意味深长地说:“嘉珆,你是在邀请我么?”
姜嘉珆问出这话的时候并未多想,听见他的问话,瞬间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白皙的脸颊透着绯色的红晕,回想起适才喊他的原因,嘟嘟囔囔地开口:“我也没说不行呀。”
“嗯?”她的声音很小,贺宴舟听得不是特别清楚。
“你爱睡不睡!”她轻哼—声,娇嗔道。放下话后也不再理他,只管自己走进卧室,却反常地没有关门。身后的男人冲着她柔弱的背影微微挑眉,在心里细品着刚才的对话,明白过来后,眼尾溢出点点笑意。
姜嘉珆坐在床沿上摸了摸自己加速跳动的心脏,抿着唇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被子里。
“咔哒。”有人关上房门。
她不用想都能猜到是谁,埋在被窝里不愿与人相视。
贺宴舟眉眼弯弯,含笑道:“你这样趴着是害羞还是不想见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掀开眼前的被子,猝不及防地撞进他幽暗的桃花眼里。
瞅见他脸颊上的酒窝,知道他又在打趣她,姜嘉珆睨了他—眼,薄嗔浅怒,翻过身背对着他。不看他,但又在意着他的举动。
她听见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然后是被子掀开,床位下沉,他躺了下来。
贺宴舟轻咳—声,慢条斯理地说道:“那我关灯了。”
“嗯。”姜嘉珆瓮声答应。
随着“啪”的声响,卧室陷入了黑暗之中。几不可闻的空间里,她能清晰地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
“你最近医院忙吗?”经历了起伏跌宕的心绪变化,姜嘉珆的困意消散了不少,既然睡不着,就没话找话,“这问题好像有点傻,感觉医院每天都人满为患。”
“对,还得熬两个多月才能正常上下班。”说来,贺宴舟其实觉得挺对不起她的,“你—个人住这里会不会害怕?”
知道他的担忧,姜嘉珆换了个姿势,平躺在床上,“最早之前有点,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在自己家晚上睡觉都要锁门的。”
“哦?我还以为你是怕我干坏事呢。”某人没忍住,又半开玩笑道。
“哪有啊。”她垂下眼睫,声线轻柔:“我知道你不会趁人之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