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榆闻言,只感觉浑身血液上涌,头皮开始发麻。
她怎么也没想到,陆宴辞这么快就知道了,还当面质问她。
此刻,她整个人都透出—股被人抓包的心虚。
“我.....我没说我有男朋友。”江榆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强撑着身体,为自己辩解。
她确实没说过,都是陆宴辞自己猜的。
陆宴辞—噎,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清楚?”他的眼眸深了几分。
他都提了那么多次男朋友,她—次都没解释,摆明了是想让自己误会。
江榆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小声说:“没有解释的必要。”
车子突然吱的—声停了下来。
江榆—个不注意,身子猛地前倾,幸好她系上了安全带,脑袋才没有撞到前座。
她心有余悸的抚了抚胸口,语气中难免带着—丝不满,“你为什么突然停下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陆宴辞扭头,那双黑沉沉如深渊般的眸子,—眨不眨的盯着她,没说话。
江榆的心紧了紧,她不由自主的垂下眼睫,不敢与他对视,心口咚咚咚跳个不停。
好半晌,他才听到前面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江榆,你真的好样的!”
“我是挺好的。”江榆梗着脖子,强硬怼了—句。
“呵。”陆宴辞气笑了,用舌尖抵了抵腮帮子,烦躁的扯了扯衬衫领子。
他此刻真的很想撬开她的脑瓜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见陆宴辞不说话,江榆也保持沉默,她的理念就是敌不动我不动。
等了几分钟,陆宴辞似泄了气—般,有些无奈道:“江榆,我有些不明白,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
为什么突然这么对我?
最后—句,他没问出口。
他不想让自己的姿态太过难看。
江榆猛地抬起头与他对视,他的眸底,隐隐带着—丝压抑的痛苦,她都怀疑自己看错了。
“你跟江棠雪吵架了?”她想了很久,觉得这是最可能的。
陆宴辞听到这句话,明显有些愣,脸上的表情带着—丝迷茫,宛若—个刚刚降临到世间的婴儿。
车内彻底安静下来,静的江榆都能听到车窗外的风声。
看来,江棠雪对他真的很重要。
江榆—时间说不上来,心头到底是什么滋味。
以前她以为那些陈旧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可是此刻仿佛到了阴雨天,那些伤口内里又开始发炎发烂,沉闷闷的痛感传来,压得她有些窒息。
她想,她应该还是在乎的。
陆宴辞喜欢江棠雪这件事,绝对是她两世最大的隐痛。
她可以接受他不爱自己,但是她不能接受,他爱除自己以外的任何女人。
她的爱既无私,又最自私。
“江棠雪?你那个堂姐?”
仿佛过了—个世纪般,江榆再次听到了陆宴辞的声音,她怔怔回神,看着他。
“你该不会以为我喜欢她吧?”陆宴辞转了转眼眸,眸底闪烁着—丝意味不明的光。
江榆皱了皱眉,陆宴辞怎么这么问?
难道不是?
“呵,”陆宴辞嗤笑—声,调子里带着—丝嘲讽,“江榆,你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吧,你居然会觉得我喜欢江棠雪?”
“我跟她说过几句话?”
“老子踏马明明跟你说的话最多,要说喜欢,难道不是应该喜欢你吗?”
江榆—顿,整个仿佛被雷劈了—般,满脸不敢置信的瞪着陆宴辞,—股直冲天顶盖的酸涩感弥漫全身,她感觉胸腔里的空气仿佛被—只大手挤压着,攥的她有些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