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溪好风光,骚人有传唱。
雨
宋 陈与义
云物澹清晓,无风溪自闲
柴门对急雨,壮观满空山
春发苍茫内,鸟鸣篁竹间
儿童笑老子,衣湿不知还
话说武冈龙溪铺有一眼远近闻名的名泉,名叫赵家井。井水甘冽清纯,从一堵数丈方圆的石壁底下汩汩流出,出口是一个小石洞,大小可以进人,每当井水欠丰、生活垃圾拥堵的时候,附近居民便用好几台大功率抽水机抽干井水,派出几名热心勇士进入洞中,排污纳垢,疏通水路。据说,水洞蜿蜒曲折,深达云山腹部。只因洞道狭窄,蜿蜒曲折,危机四伏,没人敢深入内部一探究竟。但是泉水清冽,鱼虾不断,时常有一种肉多骨少的蝣鱼出没其中,有时还有一、两条巨蛇窜进窜出,潜游嬉戏,上下翻浪。老人们说,有蛇、鱼出没的井水必是最干净、最纯净的泉水,的确,赵家井是武冈声名远播的名泉,滋润养育了一方百姓。每逢天旱,远近的居民都纷纷前来打水应急,车载斗量,络绎于途。
闲话少说,我们还是继续讲故事吧?话说这天正是赵家井龙王爷大寿,云山脚下,七江八河五岭六谷大大小小的水族亲戚都赶来了。龙皇泉老龙皇是赵家井龙王爷的妹夫,大舅哥生日还能无故缺席?并且青鳞在家面壁思过已有好一阵子了,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也该带他出来透透气了。这不,老龙皇领了青鳞,爷儿俩欢欢喜喜给赵家井龙王爷拜寿来了。
拜寿只是一个常规的客套,青鳞不喜欢世俗的应酬,最喜欢跟表哥、表妹们玩了。每次到舅父家作客,必定跟表哥锦波、表妹锦柔疯上三、五天才肯罢休。表哥锦波一直都是青鳞心目中的偶像,自幼聪明伶俐,上进心强,吃苦耐劳,自学修为刚入初境便考入了鼎鼎大名的云山书院,在书院里深得院长、教习们的厚爱,功力突飞猛进,在书院组织的几次大型考核活动中成绩优异,表现突出,多次立功获奖,最后以云山书院当期最佳学子的殊荣毕业,现在百里以外的资江龙宫任职。
锦波表哥小时候算不上是本本份份,老老实实的良民。因为父王富甲一方,权倾一地,免不了有点趾高气昂,高高其志。锦波生下来只是一尾金光闪亮的小鲤鱼,照道理应该经过近千年的修炼,历尽千辛万苦,九磨十难,最后鱼跃龙门,一飞冲天,方能化为真龙。可是锦波奈不得寒欺暑侵,风霜折磨,想走捷径。凭着三分天赋,一点蛮力就想打坝过江,跃过龙门一举成名。
没想到,有一天,龙溪铺这个小小的弹丸之地竟然来了一位貌似普通的世外高人,他见村民们经常受水患所累,便组织民众修筑了一个远近闻名的“七步三拱桥”!把锦波处心积虑规划好的成龙计划箍的死死的,令其寸步不能动弹!
这个神秘的“七步三拱桥”到底是什么高深莫测的东东呢?这个可是大华夏鼎鼎有名的建筑史上最牛的奇迹,就连皇上也被蒙在鼓里,大把大把地往外掏过银子。当年,锦波立志逆天化龙,经常兴风作浪,泛滥成灾,当地百姓苦不堪言。恰好有一位高人从此路过,建议在垄中修建一个“七步三拱桥”,便能保证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年年有余。
村民们大喜过望,忙问需要多少银子?高人掐指一算,不多,五十两够了!里正寻思,修筑一个“七步三拱桥”仅需区区五十两银子?该不会是搞错了吧?于是在申请报告中偷偷改成五百两的预算。报告到了州府师爷那里,一看,“七步三拱桥”?只要五百两就能建筑三座大桥?不可能吧?于是大笔一挥,改成了五千两。报告经过层层批复,到达皇帝手中,经过逐层加价一晃变成了五十万两。事关民生大计,皇帝御笔一挥,准奏!
“七步三拱桥”如期竣工了,发放完五十两银子工程款,里正实得四百五十两,州县府部各得其利,皆大欢喜。水患解决了,民心安定了,皇帝龙颜大悦,赞赏有加!
锦波化龙受挫,不免恼羞成怒,迁怒于献计修桥的老头子。这天,锦波带了妹妹锦柔找到了老头,提出要跟他比试一番。老头看了看他们俩,说,怎么比?锦波说,南山寨顶有一棵七叶仙草,我们同时出发,谁先在规定时间内取回仙草算赢。老头说,好吧,我老头子好久没有活动腿脚了,就陪你玩玩吧。当下一言为定,输者必须拜胜者为师,当众磕三个响头,击掌为见证,锦柔做裁判。
南山寨有一只吊额白睛猛虎,锦波跟它是朋友,自然无事;老头瘦瘦筋筋,风吹欲倒,难免会成为它口中之食。对于这次比赛,锦波胸有成竹,信心满满。
山道蜿蜒曲折,树木荆棘丛生,岚烟四起,虎啸狼嚎。锦波和老头誓约在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锦波轻车熟路,年轻力壮,很快就接近了山顶。老头子慢慢吞吞,顫顫畏畏,好半天才爬上半山腰,刚想在一棵大树下歇口气,没想到密林中一阵风起,一只斑斓猛虎狂啸而出,飞扑而来!老头似乎有点耳聋眼花,老虎已到身后还是没有一点感觉,眼睁睁就将成为虎口美食愣是没有半点反应。
老虎捕食靠的是三大绝招:一吼,二扑,三摆尾。老虎第一招对形同聋子的老头没有产生半点作用,第二招猛扑没想到竟然扑了个空。老头明明就是坐在那里,眨眼间仿佛凭空消失不见了,老虎收势不住,足足摔出去五、六丈远!老虎眨巴着不敢相信的眼睛,围着老头打起了圆圈,准备伺机使用第三个绝招。这时,老头开口说话了,小猫猫,玩够了没有?回家睡觉去吧!也不见老头怎样出手,一条结结实实的老虎尾巴已握在了他的手中,老头略微发力,一只千斤猛虎已被他轻飘飘抡了出去,只听一片树倒草伏之声响起,老虎已经像一只病猫般被摔出百丈以外,狼狈鼠窜逃的不知所踪!
锦波眼看胜利在望,忙着四下寻找七叶仙草的踪迹。可是穿来绕去,忙上半天,竟然是在原地打转!老头慢悠悠的踱上山顶,说,小伙子,找到仙草了吗?锦波面红耳赤,无话可说。老头拿根棍子在草丛里拨动了几下,一棵七叶草立即露出头来了。锦柔说,老伯赢了,愿赌服输,哥哥快拜师吧!锦波羞的面红耳赤,端端正正地给老头子磕了三个响头,心甘情愿拜了老头子为师。
且说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老头子,可是大有来头的一位老神仙!他可是声名远播,响当当的云山三老之一的谭真人!这次乔装打扮云游龙溪,一为当地老百姓解决水患困扰,积德造福;二来考察到锦波虽然有点桀骜不驯,但是根骨清奇,确实是个可造之材。击掌打赌,只为爱才惜材,璞玉之资,不琢不成器。
谭真人身居云山书院长老,收锦波为徒之后自然带回山门授教。锦波福至心灵,受益匪浅,自此潜心修炼,终有所成。今天表弟登门给父王拜寿,俩兄弟谈起过去的乌龙事,联想起自己以前的荒唐,锦波登时灵光一闪,不禁脱口而出:“青鳞弟,你想不想去报考云山书院?”
“想!”青鳞斩钉截铁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