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光平内视一番,感觉浑身充满一股膨胀性的力量,体内真气猛增,几乎与散功之前相当,省去三五年苦修的功夫。
神功小成,真气自然流转,虽是运行速度远不如主动修炼,但帛卷所说的卯午酉三时辰的强制性修炼也不再成为问题。
“果然,天材地宝就是不一样啊!”
陆光平心中感慨,忽然一股刺鼻臭味传来,睁眼一看,自己身上竟被糊上了一层黑乎乎的薄膜,臭味由此传来。
陆光平大喜,运转无量轻功朝附近的溪流疾驰而去。
待到洗去黑膜,其下肌肤竟变得更细腻、弹性、光泽。
似是二十出头的状态,足足年轻了五六岁光景,陆光平一时忍不住大笑出声。
“什么人?”
远处看守的几个神农帮弟子听到动静,连声大喝,同时赶了过来。
看到是陌生面孔,又见溪流旁无量剑派弟子的衣服,顿时明白这是里边出来的无量剑弟子。
“无量剑的乌龟居然还想趁黑摸走!
干掉他!”
领头男子拔刀一声喝,猛地冲了过来。
陆光平披上衣服的时间,神农帮五人己半包围过来,个个肩悬药囊,手上或拿短刀或持药锄,脸上一副谨慎模样。
陆光平冷冷道:“各位以多欺少,带兵器对赤手空拳,不太公平吧?”
男子道,“江湖哪来什么公平。”
说话间五人靠的更近了些。
陆光平有心拿几人练手,便眼睁睁看着几人靠近,没多久,神农帮五人靠近到一丈之内。
“去死!”
前边身穿灰布短打的人率先发难,急先锋般一刀向着陆光平劈来,紧接着旁边两位也跟着挥舞刀、锄袭去。
“来的好!”
陆光平大喊一声,冲步向前,扭身斜开短刀攻击线路,左手抓住刀手,右手握拳上勾猛击对面腰间。
这一记爆肝拳首接打的对面气息不稳,陆光平左手再猛力一捏,这一捏首接附带了体内真气,誓要一举击溃对手。
没想那人居然不运内力抗阻,只一瞬便听到那人手中发出“咔咔”的声响,手骨己被捏移位,对面当即冒汗痛叫出声,抓刀的手也松了开,陆光平一把抓住下落的短刀,云手往里一捅,除去此人后将其甩到另外一人的前边拦着他。
陆光平迎身对阵持锄人,反手提刀,铛的一声响,短刀挡住药锄,转身弓步抽刀下削,正中腰腹,持锄人顿时一声惨叫,踉跄跌倒,也跟了去。
另外两人眼见陆光平功夫了得,互为犄角,同时袭了过来。
许是知道近身斗狠占不得便宜,两人选择放长击远,一击不能便立马回撤收手,而另一人则持兵攻至。
陆光平未得机会近身,只得手持短刀与其过招,乒乒乒地几声兵器碰响,过了几招,眼瞅将要拿下其中一人,另一人借机攻来。
此时另一位被阻挡的也加入了进来,三围一,别是无耻。
不过陆光平却是求之不得,此前他的功夫武技十之八九都在三尺长剑之上,近身搏斗非他所熟,眼下正好拿神农帮这群腿脚功夫不长的喽啰练手。
短刀挥动,身影辗转腾挪间,攻势你来我往,陆光平是越打越熟练,心中越畅快,攻势越惊险凌利,出手速度也越来越快。
终于,三人感觉到不对劲,互看了眼,“不好,这小子拿咱们练手了!”
又拼过十几招,陆光平的攻势己渐渐压过了三人联手。
“点子扎手。”
三人对视,同时丢兵后撤,快速打开药囊,吞下一黑色药丸,又拆出一包粉末,朝陆光平挥洒而去。
陆光平见来袭的是粉末发白,担忧生石灰灼眼,挥袖隔挡,怒道:“三挑一还来撒石灰,好不要脸!”
又朝其中一个攻了过去,那人却不与交手,只是后退,边退边撒那白色粉末。
陆光平气急,突然鬼使神差踏出几步凌波微步,几个眨眼的功夫便追上撒粉之人,一招拔剑刺往前刺出,刀末胸膛,了结此人。
神农帮剩余二人没想到陆光平突如其来的暴起,亡命后逃,拉开距离,陆光平转身去追,二人手无刀兵,腿脚功法又稀释寻常,因此陆光平并不惧二人有什么后手。
陆光平有心想复刻先前几步凌波微步追敌,但下一刻却又不知道怎么踏了,一下子僵在原地。
再转眼,那神农帮两人己逃到十丈开外,藏入林间山道,黑夜沉沉,渐渐分不出踪影。
“算你们命大!”
陆光平暗道,随即心生冷汗,还好对面吓破了胆,不然趁自己掉链子愣神之时一刀斩来则危矣。
剑湖宫中灯火摇曳。
辛双清坐镇大厅之上,剑置盘腿,合目休息,灯火映照,些许憔悴。
神农帮来势汹汹,显然是有备而来。
若非昨天恰有一群宾客在阵,怕是昨夜便要杀过来。
今夜,宾客离去,却不知是凶是吉。
“师父,己到亥时,那葛光佩和陆光平两人还是未见踪影!
东宗的干光豪也没见其人!”
一弟子前来报告。
屋漏偏逢连夜雨,外敌尚未进攻,东宗干光豪,西宗陆光平、葛光佩,三人竟不战而逃,闹得本就浮动的人心变得更加惶恐。
“贪生怕死,忘恩负义,老天迟早收了你们几个的命!”
辛双清面目狰狞,“你先下去,看好各处出入口,非掌门令不许进出,违者杀!”
忽然又一西宗弟子进来,“师父,陆光平回来了!”
辛双清心中一喜,又忧道,“不会是投敌回来做内奸吧?”
持剑起身,“带我去看。”
剑湖宫外,听闻陆光平去而复返,不少未眠的弟子出来瞧个热闹。
辛双清道:“陆光平。”
陆光平躬身拱手,“弟子拜见师父。”
见陆光平举止得当,辛双清脸色稍好,道:“你昨晚和今日白天这段时间都去哪了?
为何到处寻你不着?”
陆光平停顿一下,道:“弟子昨日与东宗师兄比试棋输一着,丢了西宗和师父的脸,心中不甘,便去山中苦练,以期有所长进,不教咱们西宗让人看轻。
此事弟子事先与师父请过。”
众弟子闻言皆是一惊,原来陆师兄/弟不是临阵脱逃,而是去山里埋头苦练。
辛双清疑惑道:“昨天比试?”
随即陷入回忆。
“是了,光平比的第一场输了,当时我没给他好脸色,第二场光玄还在比试时光平便说要回去苦练,这我怎么给忘了。”
辛双清收起教训口吻,道:“确有此事。
既如此,你怎得又从山里回来了?”
陆光平脸色有些奇怪,道:“弟子于山中修习,却突然遭遇五名神农帮弟子前来袭击,弟子杀了三个,吓退二人,回头一想无量宫内遇到神农帮偷袭,许是有大事发生,这才回来禀报。”
此言一出,在场师兄弟都是惊声失色,“山里面有神农帮的人”,“陆师兄遭到五人袭击”,“杀了三个吓退两个”……“安静!”
辛双清朝众弟子喝道。
“怎么回事?”
一道沙哑的男子声音传来,不一会儿,一长须老者走了过来。
辛双清道:“左师兄。”
,弟子们道:“师父(师伯)”,辛双清把事情与左子穆说完。
左子穆看着陆光平,心里道,“不知道这小子说的是真是假,”又回头看那辛双清,神色中确认多而疑虑少。
左子穆想了想,道:“既如此,你便带我们去看看。”
陆光平眼神询问了下辛双清,道:“是,师伯。”
转身前边带路。
走了大约一刻半钟的功夫,陆光平带路来到先前交战的溪流旁。
左子穆验过那三具尸体,却是被本派招式所杀,心中大畅,道:“光平,干的不错,神农帮老狗就该死。”
又给随行弟子们宣传一番神农帮不可怕,大家不要自乱阵脚以及给陆光平一下奖赏之类的。
这一折腾时间又到了月悬中天之时,时间不早,陆光平去伙房寻些饭食来,垫了垫肚子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