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的面包。
“离婚协议我已经发到了你的邮箱。”
我探身将他面前剩余的面包全部倒进垃圾桶。
都糊了,面包的苦涩加上番茄酱,味道怪到要命,三年了,他怎么每天都能吃得那么津津有味。
“傅意,”我转过身,却对上了他的眼睛。
第一次,我直视了他的眼睛,没有闪躲。
莫然说得对,他的眼眸像天上的星河,幽暗又闪烁。
“对不起。”
对不起,这句迟来的对不起。
傅意是一个好丈夫。
他赚钱养家,让我衣食无忧;他工作很忙,但按时回家,从不在外过夜;他总能记得所有节日,纪念日,然后准备从不重样的精美礼物;他有很多应酬,但每次都会打电话告知,让我不用等他。
即使我从未等过他,甚至都没有为他留过一次灯盏。
我不是一个好妻子,甚至不是一个好人。
我从没有对他说过情话,从没有嘘寒问暖,从不直视他的眼睛,从不和他有任何亲密接触。
不是不愿,是不配,我伍珊何德何能。
三年了,这三年的婚姻生活我不想再去回忆。
因为它对我来说,不是赎罪,是侮辱。
我沉浸在难以言喻的情绪中,傅意却好像没有听到我说话似的。
“小姑娘小小一团,捧在我手心里跟点心似的,你也去抱抱她。”
“傅意!”
我有些生气。
傅意终于抬头看我,还是在自说自话:“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医院吧,你不是给小家伙准备了好多东西。”
怀胎十月,傅意对这个孩子从来都不闻不问,可自从出生后,傅意每一句话里都是她。
不知怎的,我突然笑了起来:“她一定很像温瑜吧。”
傅意也笑了:“像,一双眼最像。”
“那像莫然吗?”
话出口我就后悔了。
意外的是,傅意没有像往常我提到莫然时那样沉默,他的笑敛了,但答得认真:“不像,她一点都不像莫然。”
我愣在原地。
温瑜是傅意资助的第一个学生,在莫然基金会成立的第一年。
傅意资助她的6年里,我从没有见过她,只知道她的养父母意外双亡,她是个聪慧漂亮的女孩。
直到那天她的主动邀约。
她已经找到工作了,莫然基金会停止了对她的资助。
她找了一家已经开始供暖的咖啡店,去年的深秋也很冷。
坐定之后,她给我点了一杯拿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