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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中之国全集阅读》精彩片段
方础润又听到一道悠长而清脆的哨声。
他尝试从草丛中抬起脸来,但短时间内实在很难做到。
他自觉浑身都被震得不轻,但又好像没有受很严重的伤,就好像从三楼跳下来砸到弹簧床垫上一样。
没等进一步思考,他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在接近,同时后面有人在高喊:“别动他!
别动他!”
但几秒后,他被好几个大汉瞬间从地上拔了起来。
他呆愣着站首,看见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比分牌,红色的数字停留在了“4:5”。
在草坪的两边是穿着不同颜色球衣的队员。
穿蓝衣的看起来兴高采烈,穿红衣的面色铁青。
他往身后看了眼,刚刚把自己从地上拔起来的人也穿红衣服。
方础润有点猜到为什么他掉下来的时候听见怒骂声了:目前看来,他砸进了一个足球场,而这里正在举行比赛。
搞不好他还是在补时的最后几分钟掉下来的,让身穿红衣的球队错过了一个绝平的机会。
这时,一个提着药箱的矮个男人终于气喘吁吁地冲到了他面前。
他把药箱往地上一放,先数落那几个红衣球员:“叫你们在场上不要旱地拔葱,黄牌都吃了多少回了,还不长记性?”
“比赛己经结束了!”
“这次拔的又不是对方球员。”
几个小伙子振振有词,但见队医撸袖子,一溜烟地跑走了。
“还能走吗?”
那队医话音还未落,一巴掌就拍到他背上。
方础润没料到被猛拍一掌,重心失衡,差点又摔倒。
“不行,右脚崴了,走不了。”
“从天上掉下来还能把脚崴了?
怪事情。”
“不是,是以前弄的。”
“不管什么时候弄的,问题是现在你怎么跟我去更衣室?
总不能让我背你过去吧,还是说给你叫个担架?”
听见“更衣室”三个字,方础润心中一凛。
“砸到贵方比赛用的球场上,实在不是我的本意,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这里。
我不敢说自己绝对无辜,但这个结果的产生并不是我能预料到……叽叽咕咕说什么呢,不去更衣室我怎么给你固定脚腕?
这小箱子里就装几瓶喷雾一卷绷带,但凡有大点的伤都不够处理。”
“能走,我能走!”
得知自己不是要被拉去当出气筒,方础润立刻从旁边捡起自己的行李箱,很高兴发现它也没摔坏。
他骑在上面,试着滑了两下,感觉草坪的阻力有点大,但也不是不可克服。
于是他就慢腾腾地跟在队医后面,往更衣室滑去。
半道上,他想尝试说点队医爱听的,斟酌半天,来了一句:“你们队的进攻能力很强,我很少见一场比赛能进这么多球的。”
“这根本不叫多。
对于足够智慧的教练、心神专注的射手来说,一场比赛里进这么多球是很平常的事情,但真正决定比赛是否精彩的是双方胶着的程度。
只有击败足够水平的对手,才能带来真正的荣誉。
在最理想的比赛里,输赢应当由一球决定。”
“原来是这样,和我从前了解到的不太一样,是我的足球知识太浅薄了。”
“不是知识的问题,你们外乡人都是这样的。”
方础润乍听到这个颇有些地域歧视色彩的词,倒没有感觉被冒犯,反而诧异地抬起头。
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向任何人打听过如今身在何处,但对方己经平淡地道出了自己的处境。
“外乡人,挺凝练的叫法。”
“具体的原因你去和使馆的人打听,我现在不负责解释那些。
你离开这里以后尽快去使馆,把你需要的办的手续办妥。”
方础润缓缓点头,既表示他明白了,也表示他承诺不再追问。
既然这里有使馆,就说明应该有不止一个国家,很有可能有像他之前所熟知的那种国际环境,以及相应的组织和秩序。
但是这种“国家之间的使馆”能否回答“外乡人”这样显然十分超纲的问题,方础润无法确定。
等他们到达更衣室,球员们大多己经去了淋浴间,正好可以避免正面接触。
队医给他简单固定了一下脚腕,并给他指点了出去的路。
方础润有点担心自己摔下来时有其他隐藏的伤情没被发现,打算去一趟医院。
但当他问出医院在哪这个问题时,队医却显得很警惕:“你去医院干什么?”
“我想做个全身检查,看看骨头有没有出什么问题。”
“医院不是做检查的地方。”
队医的语气很笃定,“我们这些人也不叫医生。
所有治疗身体伤病的都叫身体康复师。
你现在既然能好端端地说话,能有什么问题。
我们最烦没病找病的人。
行了,快走吧,他们冲完澡要回来了。”
方础润简短道谢,也没来得及问那位身体康复师怎么称呼,就蹬着箱子尽快离开了。
也许是因为足球场天生就会把人们的目光吸引到地面上,也许是因为那个矮个子男人太善于安抚一个外乡人的敏感内心,也许是这个以简单规则和身体技巧为主的场所还没有涉及到这个世界真正的不同。
方础润必须承认,在刚到这个世界的半个小时里,他几乎是波澜不惊地度过了。
但当他滑过体育馆的长长甬道,终于来到门外那一刻,陌生感骤然涌入他的心中。
在他的眼前,高低不一、形状奇特的建筑连成蜿蜒的蛇形。
它们有的看起来像猫爬架,有的看起来像西维瓶,每一幢都不像是为了节省材料,甚至不是为了保障安全和实用,而是凭借理念中的可能性对现实的质料进行了最为大胆的改造。
但它们并没有超出想象的科技含量,也没有极前沿的空间理念,仅仅是像小孩子搭积木一样,不吝惜手里的材料罢了。
在地面上,汽车、自行车、马车和人都走一条道,而且没有什么指挥交通的人、仪器或者标识,恐怕维持道路秩序只能靠相互之间的礼让。
但那些车或人之间也没有格外注意彼此避让,它们只是冷漠地并行着,在某个时点一拐而去,似乎完全是靠巧合避免相撞。
方础润观察得正出神,突然被一个低头走路的人狠狠撞上了,恰好就是从他在行李箱上贴着“特殊轮椅”之红色标语的那个方向。
那人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脸的不敢置信,张嘴就质问方础润:“你为什么撞我?”
方础润说:“天地良心,我一点都没动,是您撞上来的。”
那人听了,脸上的不可置信快要凝成实体:“所有事物都是在不停运动的,你怎么可能一点都没动?”
方础润本来以为自己被开了一个古老的哲学玩笑,但他马上发现对方脸上的惊讶和困惑十分真挚,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最后还是决定尊重对方的辩护。
对于两个相向而行的人,如何才能避免相撞?
要么靠各种正式的规则对时空资源进行分配,要么靠彼此互不相知的临时反应,但这两个答案己经被排除了。
那么就只剩这种可能:这里的居民心中有着非正式的规则,比如亘古而庞杂的习惯。
这些习惯使得他们在遇到某些情况时,能够立刻做出相应的动作,避免混乱的发生。
所以情况应该是这样的:按某种未知的惯例,自己刚才本应当躲开,而不是留在原地。
想通这些的方础润立刻指着箱子上的标语连连道歉:“抱歉抱歉,我脚崴了,所以没有办法立刻避让。”
那个低头走路的人一下子满意了。
但他马上又追问:“那你怎么不去医院?”
方础润想起那个身体康复师的话,感觉有些矛盾之处。
他想问个究竟,但“外乡人”这个称呼又让他畏手畏脚。
他试图流露出些许身在异乡的慌乱来寻求帮助,又想保持自己在陌生人面前的尊严。
最后他的回答无味得像白开水一样:“我正要去,但对这里不太熟,找不到去医院的路。”
“你想让我带你去吗?”
那个低头走路的人摘下他的鸭舌帽,露出一双黑眼圈颇重的眼睛。
不过除此之外他看起来倒是年轻矫健,背着一个巨大的摄像机背包还能行走如飞。
他看出方础润的犹豫,语气突然柔和了很多:“我的确正在忙工作,但是没有关系。
即使一个人正在屋子里烤着他的火,即使注视火焰的变动是眼下对他最重要的事情,但如果陌生人想要进屋来共享温暖,就应当邀请他进来。”
方础润惊异之余颇受感动。
很少有人能发现别人的难言的窘境,更罕见的则是不因各种借口弃之而去。
也许只有少数人能做到这一点,比如眼前这个人。
他在遇到损害时敢于说出自己的意见,在下判断时能够兼听别人的理由,在做出决定时又有内在的解释方式。
“谢谢。
我该怎么称呼你?”
“H。
别问了,快走吧。”
那人把帽子戴上,好像又恢复了一开始又臭又硬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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