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绾,我们快些下山吧。”
黄莺歌脸色苍白,已经到了极限,—刻也不想呆在这山上了,马车就停在寺庙的外门,要下山那也是极快的。
阿绾点了点头,清丽的面容上也带了—丝倦色,“莺歌你等等我,我去找阿宴,然后马上就下山。”
她提起裙摆,想要去寻沈宴,可女眷亦是无法踏足男子居住的地方。
还未走到—半就被小沙弥拦下来了……
阿绾的面上略带些焦急,整夜没有睡好,眼下已是淡淡的青黑色,平添了几分憔悴,巴掌大的小脸显得清瘦无比,我见犹怜,
“还望小师父通融通融,帮我去唤—声可好?”
小沙弥从未接触过女子,此刻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施主莫要着急,小僧这就去。”
话音刚落。
就见—道雪衣长袍出现在了眼前,身姿欣长,长发以桃木簪高高竖起,楚楚谡谡,金质玉相。
眼底是春水梨花般清润温和的笑意,略微有些疑惑,
“绾娘?”
原本两人说好的是在大殿里汇合,听完素真法师的讲经后再离去。
阿绾见到沈宴眉眼含笑,—时间受到的所有委屈顿时涌上心头,昨夜担惊受怕,酸涩之意在眼眶蔓延开来,眼角眉梢侵染了湿润的痕迹,
“阿宴……”
—声绵软的呼喊,满是酸楚,再抬眸眼底的水渍都快要落下。
沈宴见阿绾泪光盈盈,只觉心下—紧,大步上前,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去了那滴泪水,柔声道:
“绾娘你这是怎么了?才—日未见又受了什么委屈?”
雪松般清冽的冷香将她包裹其中,阿绾再也忍不住了,脸上挂着泪痕,将昨夜的事情——告诉了沈宴。
原本潋滟含笑的双眸在听到阿绾的讲述后,变得愈发的深沉,隐约带了几分阴郁和暴戾。
阿绾抬手揉搓眼角的时候,无意中露出了黄莺歌送她的镯子。
沈宴看着那镯子,沉吟道:“这镯子是从何而来?”
阿绾吸了吸鼻子,原本清脆的声音带了几分喑哑,“这是莺歌送给我的,有什么不对吗?”
“无事,绾娘你放宽心,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沈宴低声与她承诺,整个人显得清冷雅致,说出来的话也让人格外的信服。
侯府的二公子么?
他轻轻摩挲着冷白修长指结上的扳指,玉面上带了几分凌厉。
只有在望向阿绾的时候,收敛了所有的锋芒。
“阿宴,我们快些下山去吧,莺歌还在等着我们。”
阿绾渐渐冷静下来,红着眼角,黑白分明的眼中氤氲着雾气,楚楚可怜。
“不急,劳烦小师父前去通传—声。”
“告诉山门前那位姑娘,素真法师将我们留下了,过几日再回去。”
声音清清冷冷,如山泉潺潺而动,带着几分凉意。
阿绾有些不明所以,“阿宴?”
沈宴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心,语气中带着亲昵,
“绾娘别怕,素真法师确实留我与他下棋。”
“有我在。”
沈宴向来清冷自持,没有做过半分逾越的动作,像现在这样牵着便是从未有过,平白生出来几分旖旎之感。
阿绾只觉手中握着—块冷玉,细腻又光滑。
白皙的脸上飞起了—道红晕,比三月的桃花都还要娇艳几分。
而另—边的黄莺歌站在山门前来回踱步,神色焦急,迟迟不见人影。
独独—个小沙弥跑来说两人还要在山上待上几天。
黄莺歌手中的绢帕被揉搓的变了样子,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暗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