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泽今天起了个大早，打算和母亲一同上街置办些年货礼品，每年家里来的亲戚朋友不少，需要回礼的亲朋客商也不少，在挑选礼品上也要颇费一些功夫，母亲心细，对每个人的喜好、性格都了如指掌，往往能够送到别人的心坎上。
用过早膳后，一家上下悉数上街。
关泽跟在母亲身后，看着母亲老练地挑选着礼品，自己反倒操不上什么心，便东瞅瞅西看看。
正瞧着，一块玉石映入他的眼帘。
关泽走近拿起玉石，仔细端详起来。
这块玉石通体碧绿，晶莹剔透，玉体上雕刻了一只展翅高飞的灰雀，但可能是与本身的问题，也可能是雕刻师不小心，灰雀的右翅竟有块裂痕，打眼一看，好像折翅一般。
这块玉不能算是好玉，但不知怎的，管泽就是喜欢，于是向老板问了价，收入囊中。
随后又同母亲买了些其他东西，家仆们也将其余杂物置办完毕，一行人欢欢喜喜地回家。
晚饭后，关泽迫不及待地拿出白天买下的那块玉，反复把玩着。
这块玉与他收藏的其他玉比起来实在不打眼，但今天不知怎的，总感觉这块玉牵着自己，指引着自己去买它。
这小鸟虽然振翅翱翔着，但右翅上的裂痕总让人觉得像一根牵着的绳子，束缚着他。
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时，小厮顾辰夕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盆水走进来，轻声说道：“少爷，请洗漱。”
说罢，便将水盆轻轻放在洗漱架上，然后又赶忙取来毛巾递给关泽。
关泽接过毛巾，随意擦了把脸后，便把毛巾丢回盆里。
顾辰夕见状，立刻上前将毛巾洗净拧干，再次递到关泽手中。
接着，他又开始帮关泽整理换下来的外衣，动作娴熟而利落。
整个过程中，顾辰夕都低眉顺眼，不敢有丝毫怠慢。
而关泽则始终面无表情，似乎对这一切早己习以为常。
“上次己经说过了，以后都放着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哪有人洗漱还让别人陪着的。”
“回少爷，这是小的应该做的。”
“听我的话，也是你应该做的。”
“可是老爷和夫人若是知道了，会怪罪下来，责怪我照顾不周的，还望少爷见谅。”
关泽立马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顾辰夕面前，把玉放在他面前说：“你能从这里看到什么？”
“小的看到了一只小鸟。”
“还有什么？”
“还有一条裂痕。”
“你不觉得这条裂痕像一根绳子吗？
我们每个人都像这只鸟一样，被绳子牵扯着，你也一样。”
关泽叹口气接着说道“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下去吧。”
顾辰夕唱了个喏就朝门外退出去，在关门的那一刻，他鬼使神差地对着关泽说了一句：“或许它即使带着伤痕，但终究挣脱了束缚呢？”
随即掩上门离去。
关泽一怔，“是吗？
看它振翅高飞的样子，或许真是挣脱束缚后带着伤痕翱翔呢。
这个小厮一语，真是点醒了我呢。”
这夜过后，关泽才对顾辰夕有了点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