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春风一杯酒。”
初原赖在摇椅上偏头看我,五指轻搭在浅绿的藤条上,若再用上些力,许能在上面余下几分嫩红。
“江湖夜雨十年灯。”
我轻声回应着,伸手接过吴姨递来的茶水,很是透亮清澈,我不懂这些,叫不出是什么品种。
只晓得一定又是贵得吓人。
“不错嘛,还能记得。”
她仰了仰脖颈,吴姨诶了一声便出去,只余下我们两个,面对面坐着。
我笑着回视她,抿一口杯中的茶。
“虽然学的理,但也不至于一点都不了解,况且,这句话还算是有名气。”
来初原家满打满算有了一个月,我的心就像一个悬挂在高铁鼓涨的水气球,估摸着估摸着要掉了,可到终了却是落了地又轻巧地弹起来。
全身都松快了不少。
似乎自从第一天后,初原就再没有提去死这件事,我们每日很好很配合地检测,似乎真的如同外面一院子的鲜花那般。
美好和善得很。
“初小姐院子里种的是什么花?”
我看着窗外的花,心中觉得很美,让人熟悉的姿态,却忽的就叫不出姓名。
“喇叭花。”
我轻哦一声,把身子转向她,由衷地夸赞道:“真好,开得这样好,感觉看到它们心情都变好了很多。”
“是吗?”
初原缓缓掀开眼皮,纯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粘在我身上,我忽得就觉得压抑,不由用手牵了牵脖上的领带。
“景医生,你该知道的,这种花还有一个名字。”
“叫夕颜。”
她的确是带着笑音讲出这番话,可却平白无故让我指尖颤抖起来。
“在夕阳中,便会衰败的花,人们叫它夕颜。”
我闻声再次把目光探向外面,突然地,便轻轻笑出来。
园中花开的这样好,一颗一颗得绕在篱笆上,早早地盛开,凌厉肆意地紧,只可惜还未怎的,就默默衰败。
倒是称她这好名字—夕颜花朵早谢,美人早衰,将这花种了满园,怎叫人不笑呢?
我顺带着瞟了一眼初原,笑声无端就泄了出来。
她也不恼,眸子略过窗外,也跟着笑出声,肩膀都随之轻颤,茶气腾腾,只担心叫她娇翘的眼睫沾湿了去。
我莫名怜惜她,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