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李安然醒的时候,床上已经不见人影了。她跑到院子里一瞧,李伟秋正在劈柴呢。
见她醒了,大汉咧嘴一笑,“洗洗脸去吃饭吧,做好了,在锅里放着。”
李安然跑到水井边洗漱,进灶房一看,魏淑柳正靠着门做衣服。看那样式,应该是王掌柜留下的旧衣。
“娘,辛苦了!”
魏淑柳抬起头看她,嘿嘿一笑。
李安然跑出了门,喊道:“爹,我去神医那里了,他那有我的早饭吃。顺便把银子换了,你今天把北边的厢房拾掇出来,再帮我做张床吧!”
一家三个在一张床睡,不仅挤,还很不方便。
李伟秋挠了挠头发,挺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声。
李安然正要走,忽然想起来什么,扭头道:“爹,你要是出门,记得带上娘啊,别让她自己待着。”
“没问题!”
天色还早,李安然一到药庐就钻进了灶房,烧火,熬粥,又用白面捏了几个菜卷。
一整个上午,李安然就没闲着,把脏衣服都给洗了,做完午饭紧接着又做晚饭,把锅盖一盖,填了小柴温着。
“神医,我把活都干完了,今天能不能请个假呀,我打算去村长家里拿个地契!”
竹虚神医哼了一声,倒是答应了,“去吧!”
李安然却没动,在门缝贼兮兮的瞧着他,问道:“神医会不会扣我月钱呀?”
竹虚嗤了一声,“就你那几个钱,我再扣,你都能倒贴给我了!”
李安然顿时大喜,高高兴兴的说了句:“神医别太劳累,记得休息。”随后便跑出去了。
李安然回到家里,把余下的二十两银子都给了李伟秋,让他好生保管。然后也没休息,直奔孙村长家里。
打开布包,里头银花花的八十两碎银子。
李安然的声音脆生生的:“孙村长,我向竹虚神医借了八十两银子,村长你能跟我去一趟吗,把银子还了,顺带把户籍给迁出来。”
说完,还多放了几枚铜板。
孙村长听到一半就觉得惊讶,神医居然借了这么多银子出去,急忙答应了下来,“行。”
这南漳村,面子最大的可不是他老孙,而是药庐这位竹虚神医。
这方圆百里,可就只有他一个能治病的。但谁平时能没个小病小痛啊,要是得罪了他,就等同于可以去阎王爷那报道了。
孙村长跟着李安然来到了老李家,一进门就听见里头鸡飞狗跳的声音。
李小梅盛饭的时候,把碗给摔了,孙连枝骂的那叫一个难听,王氏也时不时的添上几句。
听见脚步声,孙连枝扭头一瞧,哟,这不是那个赔钱货吗?
怎么,这才过了一个晚上,就过不下去跑过来求她了?
孙连枝双手叉腰,“怎么?现在想后悔啊,做梦去吧你!你们一家三口,要是敢进这个门,打断你们的狗腿!”
孙村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老虔婆是不是被老大一家给气傻了。
李安然也颇为无语,这孙连枝,真是歹毒又愚蠢。
孙村长严肃起来,厉声道:“孙老娘,李伟秋一家把八十两银子拿出来了,你们家里收下,把那张字据给销毁,以后就没事了。还有李伟秋一家户籍的事,今天也迁出来,从此以后,他们再也不是你老李家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