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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章节报告!公主说要把侯爷端了!》精彩片段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沈明鸢伴着好景练了整整一上午字,郑清安也抄了一上午。
明承验罢就让郑清安先离开了。
“少师!
那鹅真的好吃,您一定要尝尝!”
走时,他还不忘嚷嚷。
而后又对着沈明鸢眨了眨眼,递了一张字条给她。
当着明承的面,沈明鸢也不敢看,悄悄藏在了袖子里。
郑清安的马车离开了。
明承摇头笑了笑。
“公主今日在我这里用午膳如何。”
对着面前这张清雅周正的脸,沈明鸢是真想答应。
但她仍有所提防。
明承算不得是中州侯府的人,相处得越多,就越有可能露馅。
“不必了,不必了。”
苏明鸢笑着摆手。
她今日的礼仪还一点没学。
若是下次碰上陈豫还是那个样子,恐怕又要被他折磨手下人了。
明承的眼眸里,公主的笑极为开朗。
恍若隔世。
似乎从中州侯进宫后,她就变了很多。
她不愿留,他不强求。
沈明鸢将练好的字卷起来,抱在怀里准备离开。
“殿下。”
她刚转过身,明承又唤她。
“嗯?”
苏明鸢回头。
明承从桌案上拿起一支狼毫,沾上砚台的墨,缓步走到她面前。
“少师——”一霎那,苏明鸢感觉到额头有淡淡的凉感。
“公主的墨淡了。”
他竟能看出那是她信手给自己画上的。
“谢、谢谢少师。”
他放下笔,唇角似乎有笑意一瞬而过,不留波痕。
日头正盛,琉璃撑着伞,苏明鸢从太学出来赶紧上了车。
“琉璃,我这墨淡了吗?”
琉璃向来是首言不讳的,此刻却也有些不知怎么开口。
不是墨淡不淡的问题。
少师与公主之间,总觉得哪里怪了些。
苏明鸢是毫无意识的。
她手里还攥着郑清安给她的字条,此刻便打开了。
十五戌时,南城楼见。
十五,那便是后日.跟我说个八卦至于爬城楼吗?
苏明鸢暗戳戳想。
不过据她己经知道的情节,郑清安虽然有时顽劣,但终归是少年心性,人不坏,倒也不至于算计她。
回到宫用过午膳,一下午的时间苏明鸢都在练习宫内礼仪。
教她的是个老嬷嬷,看起来也是服侍过原公主的,对苏明鸢的一举一动都调教的细致极了。
苏明鸢练的倒不痛苦,反而觉得有意思。
一颦一笑都有人指导,像是演古装戏一样。
一下午过得很快。
用完晚膳,苏明鸢让流云替自己捏捏肩膀。
“哎,没有手机的生活真是难熬……什么是手机?”
流云不解。
苏明鸢想着到底怎样与她解释。
“手机就是一个能看到世界上发生的所有事的东西。”
流云摇了摇头。
“那就会动妄念。”
妄念?
苏明鸢笑了,“你挺有哲理嘛流云。”
“是侯爷说的。”
流云的声音降低了许多。
“侯爷说,做人须澄澈,见的多了便动妄念,有了妄念就再难脱身。”
“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苏明鸢撑着下巴,看着门外的狡黠月色。
月色正浓啊……“流云,你是从侯府来的么?”
“是呢,公主。”
“那侯府是什么样子的?”
“侯府很大,有很多名贵的花花草草,但是没什么人,清冷的很。”
也是了,他天天那样冷血,怎么会有人愿意跟他住在一起。
苏明鸢总结出西个字。
恶有恶报。
无聊间,她又翻开了那本小说。
却没想到,小说又更新了。
上面细细密密地记录了苏明鸢这一天的行程。
“流云你看,我还是干了蛮多事情的嘛。
这下他可说不了我。”
她翻过新的一页。
苏明鸢十五月下阻拦陈豫杀少师?!
这是什么鬼话?
苏明鸢啪一下合上书,扔的远远的。
流云以为她受了惊,给她斟上一杯热茶。
我就算不按照这上面做又怎样?
苏明鸢刚有这个想法,心跳就突然加快,呼吸急促,全身发抖。
“殿下,殿下?
您没事吧?”
流云见她突然浑身发抖,脸色苍白,着急得问她。
她此刻脑子都是发昏的,强撑着一口气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作者……你个天杀的。”
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内心大喊:我去,我去行了吧!
痛苦的感觉一下消失了,苏明鸢趴在桌子上,额头都是汗。
流云急的快哭了。
“到底怎么了?
我给您叫太医!”
苏明鸢深深喘气。
“不,不用,流云,侯爷近来都在宫中吗?”
“圣上近来说有要事和侯爷相商,给侯爷在外宫安排了住所。”
苏明鸢顺了气,心中盘算。
她每日的活动里,只有白天能自由出宫,夜晚必定是要回来的。
可明承和陈豫若发生冲突,一定是在外宫。
这内宫守卫森严,晚上想偷偷溜出去一点都不容易。
净是给我叠buff加难度。
苏明鸢无语极了。
转念间,她又想到郑清安。
要不然,去找他帮忙?
这小子鬼点子多胆子又大,初五戌时我既能遇上他,就让他帮我从南城楼溜出去。
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苏明鸢长舒了一口气,又嘱咐流云。
“流云,你明日让琉璃帮我打探打探近来侯爷和少师有没有什么争端?”
陈豫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人,但杀人皆有理由。
她在书中也未曾看过明承得罪过他。
那就一定是这两日出了什么事情。
第二日醒来时,苏明鸢觉的整副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这公主的身姿仪态,看着没什么,实则处处都用着巧劲儿。
一大早上,便有小太监送来一篮小点心。
龙井绿豆酥、枣泥山药糕、玫瑰海棠卷。
苏明鸢眼睛亮闪闪的。
“这是皇后娘娘命奴才送来的。
娘娘还说,自上次受惊,您都足足一个月没去看过她了,她牵挂的紧。”
“赵文忠,你又给娘娘加词了不是?”
琉璃端着茶水进来,听见便骂。
她原是陈豫在宫里安插久的人,与这下人们都说得来。
赵文忠不好意思地笑。
“琉璃姑娘心思亮,皇后娘娘真是挂念着公主,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我们也得替主子分分忧心。”
苏明鸢对皇后赵婉仪是有几分印象的。
书里写她虽然不是公主的生母,但自小抚养公主长大,亲同家人。
只是性子硬,公主长大后两人总说不了几句话就不欢而散。
“母后的点心好吃。
你跟她说,我过几日便去看她。”
哼哼。
苏明鸢的心里却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赵婉仪的母系外戚在朝廷势力庞大,根深蒂固。
与她关系再好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日后若是得罪了陈豫,也能多根救命稻草。
“琉璃,走,上学去!”
苏明鸢伸了个懒腰,脑子里回忆着昨日睡前背的孙子兵法。
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学什么,不过是看明承桌上放着一本,投其所好罢了。
进了太学庭院,门旁的书童靠近苏明鸢,低声道。
“今日太傅授学,公主切莫提及少师,恐会受罚。”
是昨日清晨替她搬凳子的书童。
“发生了什么?”
书童随她向里走,语速飞快。
“少师今日早朝与太傅争论相左,提及旧事,言语过甚,激怒了圣上,当廷杖责。”
言语过甚?
他那样的性格,怎么会?
苏明鸢只是想想这样的场景,便有些不忍。
众目睽睽之下,血染朝服、痛楚钻心,肉体之痛、精神之折,就这样加在那般明润的人身上!
“提及了何事?”
“开春运河修堤一事。”
小书童不再多言,见太傅己至案前,快步行至学堂内替太傅收整书卷。
苏明鸢心里想着事情,挑着一个靠后的桌子就坐下了。
“公主殿下!
您怎么能坐后面?!”
她刚坐下,身旁就有一穿的花枝招展的少女惊呼。
她这一喊,一众高门贵女和太傅的目光都转移到了身上。
“殿下既然来了,便坐前面吧。”
太傅颤颤巍巍,捻着胡子。
第一排的人自觉站了起来,向后找位置。
她刚才在喊什么啊!
苏明鸢强忍着给身旁人一个白眼的冲动,嘴角还是挂着微笑向前走去。
公主向来端庄有礼,不在旁人面前失态。
忍住,忍住。
太傅是个颇为古板的老头,其实课也讲的不怎么样。
不过是因为是皇后娘娘的舅父,被点提到了这个位置。
苏明鸢昏昏欲睡,心里琢磨着明承的事情。
开春运河修堤一事,她在小说里是看过完完整整的内情的。
修堤本不是什么新鲜事,历朝历代都例行此举。
圣上亦准,着命工部侍郎谢晋上拨点人员负责此事。
只是,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去年年中,工部奉旨修葺皇家猎场,除各类名贵用料外,国库拨款数百万两黄金。
谢晋上教下无方,手底大小官员贪污银款竟占半数。
工部最后是勉勉强强完成差事。
但按照账本预算,国库拨款本该多余三分之一。
户部尚书范文钲受了工部好处,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此事不闻不问。
这件事的内里,知道的人不多,圣上更不知。
今年开春运河堤坝,工程浩大,用费繁杂,那不翼而飞的几十万两黄金,引人怀疑。
此事被牵扯出来,工部户部上上下下,牵连颇多。
所贪财物皆为民脂民膏搜刮而来,百姓讨伐声此起彼伏,朝堂议论纷纷。
就算是明承一时替百姓发言,挂了圣上脸面,可言行皆有凭据。
朝堂上不乏言辞激进的言官,他们尚且没事,却如此迁怒于他一个挂着虚职的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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