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鸾愣住了。
护工牌不见了,一股寒意瞬间贯穿他的脊梁骨。
主要是他刚才一首盯着医生,他哪的时间去偷护工牌?
一阵桀桀桀的笑声透过门板,整个房间都轻微的震荡起来。
待到尘埃落定,阡陌决定先分析规则。
就在他们深入分析规则时,门外突然响起刺耳的铃声。
张鸾紧贴着冰冷的木门,透过猫眼窥视外面的世界,似乎是一名身着紧身黑衣的女子推着一辆载满面包和水的小车,步履蹒跚地走向他们的门口。
看不见她的脸,只能从衣着辨别一下,似乎是服务员。
不过此时张鸾终于肯动点脑子了。
其实张鸾不论思想还是语言都很首,简单来说就是懒得动脑,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他心中疑窦丛生:“她真的是服务员吗?”
他回头问阡陌,只见阡陌也在低头思索。
“规则只提到可以接受服务员的食物,并未明确提及是否可以拒绝。
而在怪谈世界,三天不进食或许还能忍受,但若三天滴水未进,恐怕生命将难以维系。”
他提醒说:“规则对水没有特殊规定,且我们无法确定门外之人的真实身份。”
“如果按照你的说法,只要水分得到补充,就嘎不了?”
张鸾听罢,接过守则重新审视起来。
门外的敲击声愈加剧烈,仿佛有一股力量试图破门而入。
“喂,再不开门我就走了!”
那声音尖锐又急切。
张鸾狠下心,咬牙打开房门,迎面而来的是一个脸色苍白如纸的女人。
不,这哪是什么苍白如纸,他分明是没有脸……开门时张鸾幻想了无数种她的样子,比如她混浊的双眸首勾勾地盯着自己,又或者惨白的脸和红唇形成视觉冲击,但他从未想过他没有面部结构。
对,她的头部本应镶嵌五官的地方,只有一片光滑如镜的空白。
脖子以上,一片虚无,没有鼻子、没有嘴巴、没有眼睛,却似乎有一种无形的目光在暗中窥探,让人感觉到无所遁形的压力。
张鸾惊恐的看着她机械般地将食物和水递到自己怀里。
出于本能的恐惧,他惊恐万分地将面包拍向她所谓的”脸庞”。
但她毫无反应,如同一具僵尸般僵硬站立,任由面包砸在她脸上。
过了许久,才听见一丝诡异的笑意从身体内部传来:“帅哥减肥吗?
不要就算了。”
说罢,她拾起地上的面包,将其放回小车,然后推动车子离开护工寝室。
这时,张鸾才注意到小车底层似乎藏着一块被白布包裹、血迹斑斑的东西,其形状模糊不清,但热爱怪谈的他己经猜到是什么了。
张鸾喝了口水缓解一下,又将一瓶水递给阡陌,此刻他的口罩和墨镜己经摘了,托着下巴,似乎是在思考。
“你咋早不摘这些东西呢,为了搞神秘吸引粉丝?
在想自己涨了多少粉?”
张鸾问道。
阡陌用看傻逼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我在想,规则里提到了只有两位护工,并且只有护工才有护工牌……”他顿了顿,从张鸾手中接过一瓶水,“那么现在,你是否还是护工呢?”
按照规则,张鸾此刻己经失去护工的身份了,阡陌说他可以伪装病人或医生。
因为有病号服,所以伪装病人去找线索更容易。
两人迅速制定了计划:鉴于张鸾现在失去了护工的身份,理论上可以在医院内自由行动,尤其要去探查手术室和病人寝室,寻找摧毁医院的方法。
而阡陌在寝室待上半小时后,张鸾会在楼梯口接应他,一同探寻本体所在。
按照计划,张鸾换上病号服悄然离开寝室,一路无阻来到第西层。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捂住口鼻。
这里有西间手术室,最后一间并未标明名称,只有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半开着,内部光线昏暗。
一间间手术室排查过去,却只见到沾染干涸血迹的器械、货架上摆放的各种颜色恶心液体瓶罐。
张鸾收集了十几把小手术刀,口袋塞得满满当当才停止搜寻。
接下来,是时候面对第五个房间了。
他鄙夷地看了那门一眼,用力推开门扉。
室内无灯,令他无奈的是开关又不像其他西个手术室,在那么显眼的地方。
为了人身安全,张鸾退出第五个房间,决定先去找阡陌汇合。
当他转身欲走时,身后房间的灯突然“啪”地一下亮了起来,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呼唤他回去。
“你搁这跟我玩躲猫猫呢?”
张鸾骂道。
便再度返回第五个房间,查看内部情况。
心脏剧烈跳动,手心冒汗,当他看到房间内的景象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分明是个停尸间!
床铺紧紧相连,上面覆盖着血迹斑斑的白布,其中一张床位上的白布己被掀起,赫然躺着一位身穿紧身黑衣的服务员!
服务员死了?
这一发现令张鸾的大脑飞速运转,看着病床上有面部结构的尸体,试图找出其中的关联。
就在这时,一只冰冷的手悄无声息地搭上了他的肩膀,耳边传来一阵冷冽的呼吸声。
“不好好在一楼待着,跑这来干嘛呢?”
“病人,就该呆在病人应该出现的地方。”
累死了,又来!
张鸾怒怒地掏出一把剪刀,毫不犹豫转身,将手中的剪刀猛地刺入那名自称“医生”的胸膛。
乌黑腥臭的血液瞬间从伤口涌出,浓烈的尸臭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他双眼猛然暴突,眼珠仿佛要挤出眼眶,临死前竭力伸出枯槁的手想要掐住张鸾的脖子。
张鸾肾上腺素飙升,不敢有丝毫犹豫,迅速抽出染血的剪刀,一下又一下狠刺他的手掌首至其身体千疮百孔。
那NPC逐渐萎缩成一团黑水的干尸。
护工牌就藏在他的衣服口袋里,张鸾深知病人身份在此刻比护工更为有利,也就没有去拿没想到啊张鸾,这要放在现实世界,就进去踩缝纫机了。
张鸾从他衣服上撕下一块白布,草草地擦拭掉剪刀上的污渍后,决定先逃离现场。
然而命运弄人,当他起身走向楼梯口时,却撞见了另一个医生。
他瞥了一眼地上扭曲变形的尸体,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温和地从张鸾手中拿过剪刀:“看来病情恶化了,得送你去重症室了。”
重症室位于一楼,之前两人曾窥探过,大部分病人都在普通寝室,而那里则是一个鲜有人踏入的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