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窗外发呆。
以前强势的妈妈，原来生病了也会这么脆弱。
不只是病情的原因，还是操劳一辈子的原因，病服在她身上有些宽大，更显她的单薄。
两鬓添了些白发，皱纹也多了，手指也更糙了。
“醒了？”
我事先练习了表情，语气，声调。
仿佛还像以前一样。
“你回来做什么？”
可她还记着。
“这不是你的好儿子叫我回来付住院费的？”
我也不再装了。
她自知理亏，但又不想低头。
琢磨了一会儿才又开口：“又不是只有你付，他付得也不少。”
“现在要吃饭吗？”
我不想再继续聊这个话题。
“你现在才送来，是想饿死我吗？”
她总能找到理由骂我。
“好，先等一下。”
但我也算是了解她，嘴硬心软，也就没有生气。
我从旁边挪来了餐桌，将东西放上去，然后扶她坐起来。
“吃吧，还热着呢。”
她看着饭盒里的东西出神片刻，才开始动起筷子。
房间里只有妈吃饭的声音。
1“吃饱了？”
可是饭盒里还剩下三分之一。
“是吃不下了吗？
今天先这样，明天再给你买别的。”
我将饭盒收好扔进垃圾桶里。
随后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吃起我的晚饭。
“在那边没吃饱饭吗？”
她突然开口。
“嗯？”
“看着都瘦了。”
这句话却让我差点掉下眼泪，我的脸几乎要埋进盒饭里。
“工作都辛苦，哪有不辛苦的工作。”
我慢慢缓过来。
“是呀，哪有不辛苦的。”
她似乎是感慨。
“这个病房很贵吧，我住以前的就好。”
她想伸手想拿桌上的水杯。
“没有多贵，而且这样有利于你的病情，你就放心住。”
我走向饮水机，重新拿了个塑料杯倒水。
“可是这太浪费钱了，建军还要娶媳妇呢，有孩子后，有的是用到钱的地方。”
尽管操劳得都病倒了，还是想着挣钱给他花呢。
“爸工作去了，陈建军呢，为什么不在这里。”
想必是和她那女朋友，在外面享受激情吧。
“他和女朋友出去了。”
“什么事，有女朋友就忘了妈吗？”
他这样的德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父母还是纵容。
“他要结婚了嘛，现在这样也说明两人的关系好啊。”
虽然是在跟我说，但是我知道，她也在催眠她自己：她的做法是正确的，是不容置疑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