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雪涛生怕自己真被这个疯女人给弄死,忙不迭开口说出真相。
“不是!是我在得知你要嫁给其他男人时心怀嫉妒,所以才抓住你被父母虐待的痛处怂恿你,游说你,逼着你跳湖自杀!”
公安局里,双手沾满鲜血的郁如烟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静淡漠。
她隔着玻璃窗,看到谷月婷与董安澜匆匆赶来的身影,心中不觉浮现出一些难过与不舍。
是她太单纯了啊。
本以为去玻璃厂能借着之后的改革东风赚一笔钱,结果却忽视了雷雪涛这狗东西的恶毒与卑劣。
即使她当时就用板砖让雷雪涛道出真相,但那些黄谣早已流传出去,又有几个人会在乎真相是什么?
那些传播黄谣的人,只是抓住让他们兴奋的点,在脑海里恶意勾勒着他们想要看到的画面,肆无忌惮诋毁着女性的尊严。
别说董战歌是军人,而且还是出身高干家庭的军三代,就是个普通男人,也无法忍受这样的耻辱。
离婚,果然是逃不过了。
郁如烟的眼眶里有淡淡的泪光涌动,又被她很快抬手擦干净。
哭什么呢?怎么这么没出息?
自己不是从坐上婚车那天开始,就知道这桩婚姻的结局是什么嘛!
不能因为贪恋董战歌对她的好,还有董家带给她的温情,就赖着不走,甚至将董家推到风口浪尖,成为大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董战歌没做错什么,董家更是无辜,为什么要为郁如烟犯下的错买单?
而她就不一样了!
她既然借用了原主的壳子,就得承受这些致命的反噬,这都是报应!
事已至此,郁如烟早已不在乎雷雪涛是死是活,甚至死了更好。
她大不了被判个死刑,一枪子儿,让尘归尘土归土。
唯一遗憾的,就是不能替董家扭转那悲惨的命运……
“如烟别怕,爸爸和妈妈来了!”
谷月婷已经闯进了羁押室里。
她一把推开伸手阻拦的警察,紧紧将郁如烟抱在怀中。
“妈妈在这里,谁都不敢再动你,这世上总有说理的地方,不能让好人一直被欺负!”
明明做好的最坏打算,可在听到婆婆这番话时,郁如烟还是止不住落泪。
“妈,对不起,我给董家丢脸了,是我连累了你们,你们骂我吧,打我也行,不管你们提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离婚也行,我保证毫不犹豫签下离婚协议!
“你这傻丫头,你胡说什么呢?”
谷月婷头一次用这种严厉的语气和郁如烟说话。
“这又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我们作为长辈,更要在关键时刻挡在你身前保护你。”
“哦,你以为我们赶来做什么?是为了逼你和战歌离婚?”
说到这里,谷月婷抬手擦去郁如烟眼角的泪。
“战歌归队之前,就给我们说过你与雷雪涛的过往,这没什么,妈相信你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坏女人,妈相信自己的眼睛!”
谷月婷笑了笑说道:“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我们只看未来,只争朝夕!”
这话无疑像是一汪清泉,滋润了郁如烟干涸绝望的心。
明明不想哭的,可她还是忍不住眼眶的泪水,就那么紧紧抱住谷月婷,呜呜哭出声来。
副局长是董安澜从前的部下。
哪怕现在的董安澜是司令,在他心中也永远是新兵班的董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