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浅被他看得羞涩,微微启唇:“怎么不说话?”
仲溪午揽住盈盈腰肢,修长的手接过扇柄,从她的手中拿出,放在一侧,眉宇间一如既往的儒雅:“阿浅绝色,怕惊着。”
华浅噗嗤一笑,眼里全是笑意:“你这般,还如何观星星赏月色?”
“你在,还看什么星星月亮,看你一人足矣,胜过漫天星月。”
华浅不好意思地垂眸,点了点他的胸膛,声音款曼:“那我们还喝不喝合卺酒?”
冬日的衣服穿得厚,可这一点一点的触碰还是特别明显,他一个向来滤念清心的人,也不免乍露晨光,想入非非。
此时他眼尾微翘,整个声音让人听得酥酥麻麻:“阿浅这般聪慧,可知喝完合卺酒的下一步是什么?”
华浅轻轻捶了下他的胸膛,好一个明知故问,不用看,她也知道耳廓已是微红。
“主母,这是你要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这个?”
千芷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添油加火,华浅才伸出手去拿,仲溪午已松开他,率先拿走了东西。
千芷自然知道来得不是时候,一送完东西,就跑没影。
华浅没有底气地走向仲溪午,深谙坦白从宽的道理:“我知道看这个,不该是大家闺秀所为,但通常嬷嬷们都会在大婚夜给,所以,你能不能当没见过。”
仲溪午看完手中的册子,有些疑惑:“这没什么不能启齿的,阿浅,没想到,你这么早就看养娃心经。”
“养娃心经?”
华浅微愣,拿过他的册子一看,还真是养娃心经。
这也不好解释啊,索性混过去:“这——,我去拿月露浓。”
仲溪午看着她的背影一笑,心想:她还真把娘的话放心上。
想着他们至今还各盖各的被子,原是他误解了华浅的心意。
不止他想,她也想。
不过片刻,华浅就倒了两杯酒过来,仲溪午诧异地接过酒:“阿浅,这酒烈,你确定能喝?”
华浅碰了下杯子,挽上他的手臂,笑得灿烂:“喜酒怎么能缺席?”
仲溪午了然一笑,却又将她杯中的酒匀了一些过来:“喜酒自然要喝,只是这般重要的日子不该醉在酒里。”
华浅没有过多在意他话中意思,同他一起饮尽杯中酒。
两人相对而望,这酒多少有点催情,华浅很自然地走过去搂住他的腰,有些微醺,出口更是勾人:“那我们下面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仲溪午的手贴在她的耳后摩挲,声音淡淡的、低低的,摄魂的很。
华浅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旁:“不如,以身——相许。”
仲溪午唇角的笑绽开成花,没有回答,却抱着她踏进早已备好的房间。
他没有很着急,将她放在梳妆台前,先取下繁重的头饰,一瞬间青丝落地,只听她转身说:“溪午,我喜欢这里。”
说这话时,眼睛里倒映着仲溪午清风朗月般俊逸的影子,视他为唯一。
仲溪午如珍宝般拂过她仰着的脸颊:“那你是喜欢这里,还是喜欢我?”
简简单单一句话,完全戳中她的心,
特别是面对这样一双缀满深情的眼睛,华浅抱住他,迈出了第一步,柔软的唇瓣与他的相贴又放开,发出一道声音:“自然是更心慕你,很中意很中意的那种。”
仲溪午用鼻尖蹭了下她的鼻尖,眼里带着一丝氤氲的雾气,笑意连连:“我也心悦阿浅,很专一很专一的那种。”
她没有比此刻更想完完全全属于他。
他也想要她。
红烛摇曳,床幔微动,仲溪午抱着华浅,缓缓将她置入喜床,旋而笑着亲她,双唇含弄、舌尖相触,有种从冬天一跃为夏天的炙热,喘息间听到他说:“想要。”
仲溪午的“想要”二字异常清晰的萦回在华浅的脑海,她没有犹豫,很快说出一句低回的“嗯”。
仲溪午的眼睛越发光亮,再一次吻上她,手也探到腰带处。
松开时,华浅的身体明显缩了一下,是前所未有的坦诚相待,她触觉也越发灵敏,那细微的碰触一点一点吞噬她的理智。
只觉得他逐步向下,而她也越来越软,忘却今夕何夕,尽情承受着他的柔情蜜意,还有他低吟的数声“阿浅。”
她渐渐生出欲,想同他徜徉云端,却又有那么一丝丝害怕。
就是这一瞬的皱眉,也被仲溪午捕捉到,他轻声安抚:“阿浅,得你眷顾,此生无憾。”
一句话足以勾魂摄魄,华浅再也顾不得许多,抬臂在他的背上游走,抵在他的肩上低喃:“我准备好了。”
见华浅娇颜胜雪,春色遍满,仲溪午惊觉欧鹭频起,想彻底拥有她,再不分离。
一时间云化雨而落,轻舟慢行,芙蓉帐里燕语声声,一一风荷举。
疏月照晚,半篙波暖,不知云销雨霁是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