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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书籍玉奴娇

白玉城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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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苏叶贺瑾   更新:2024-06-10 04: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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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书籍玉奴娇》精彩片段


苏叶扶着墙出了正殿,秀秀提着灯在外头等她,见她出来连忙扶了一把:“姑姑,你饿了一天累了吧?奴婢给你领了饭菜,趁热快吃吧。”

苏叶毫无胃口,推开秀秀跌跌撞撞回了偏殿,她其实早就知道贺瑾对萧宝宝是不一样的。

当初他们还和睦的时候,便不止一次从他嘴里听说过这个名字,可眼下亲眼瞧见他的偏爱,他的回护,她才知道自己终究是低估了。

她心口又闷又堵,连喘气都提不起力气来,甚至难过的连青紫的膝盖都感觉不到疼了。

可不管她怎么难过,在贺瑾那里,都只能得到两个字,活该。

她撩起薄被蒙住头,摸着黑一遍遍告诉自己,五年,还有五年她就能出宫了。

等她去了滇南,不管日子多苦多累,都会比现在好过。

忍一忍就过去了,忍一忍……

她一脑袋浑浑噩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过去,夜里外头却再次下起了大雨,霹雳携裹着雷霆,惊得她紧紧缩在了薄被里。

可即便如此,这么骇人的天气还是将她一段她恨不能永远都忘却的记忆勾了起来。

五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天气,婢女冒着大雨送了一个包裹来,上面全是萧家的罪证,还有齐王的书信。

不想萧稷获罪,就去土地庙见我。

她去了,然后被永远困在了那间破庙里。

齐王狰狞的脸,身上撕裂的痛苦,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挣扎……

她再也躺不住,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喘息声一下比一下急促,抓着被子的手哆嗦的不成样子,她冷,也怕。

哪怕她已经亲手将齐王拉下马,可仍旧逃脱不开这个梦魇,每每想起,她都不像是她自己。

她抱着头,紧紧揪扯自己的发根,可脏手拂过身体的感觉仍旧还在,爬虫一样,恶心的她无法自制的颤抖。

她撸起袖子,狠狠一口咬在自己手臂,殷红的血顺着齿缝淌进口腔,浓郁的血腥味让人越发作呕。

可剧烈的痛楚却让她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都过去五年了,再没有人能那般欺辱她,她不能让过去的回忆影响她现在的生活。

她是谢家的嫡女,不能这么没出息。

但后半夜她仍旧没能睡着,她木愣愣地靠在床头,一点点算着时辰,可时间却过得格外漫长,她索性起来写了封家书,虽然明知道寄不出去,可难过的时候写一封,就不会觉得她只有一个人。

“父母在上,

见字如晤,蕴乞问安。

深宫时日难熬,所幸新妃入宫,上甚喜之,宠幸不日必至,孽缘终结,女儿亦可解脱……”

寅初至,帝醒,朝开。

她收起书信,忍着膝盖上针扎似的痛楚下了地,将脸埋进冷水里让自己彻底清醒了过来,顺带将所有情绪都隐在了心底,等离开偏殿的时候,她便又是那个刀枪不入的苏叶了。

一夜大雨,往常该露出日光的时候,今日竟仍旧是漆黑的,许是因此,值夜的宫人便看错了时辰。

苏叶过去的时候,他们还靠在门上打瞌睡。

她咳了一声,两人浑身一激灵,连滚带爬地跪了起来,脸色惊惧:“谢,苏叶姑姑,奴才们不是有意偷懒……”

宫人都知道她规矩严,怕她责罚。

但苏叶并非不通人情的人,她便是对宫人有所责罚,也都是有理有据的,绝不会随意发作。

可她懒得解释,只硬邦邦道:“下不为例。”

两个宫人如蒙大赦,道谢后连忙退下了。

苏叶这才推门进了正殿,时值夏末,天气已经转冷,乾元宫里的冰也该撤了,只是昨日她跪了一天没想起来这件事,这乾元宫里便仍旧摆着冰盆,一进门凉气便迎面扑了过来。

她摇了摇头,将冰鉴封死,转而去准备贺瑾上朝要用的东西,刚置办妥当,蔡添喜便隔着厚重的垂幔小声喊了起来:“皇上,到时辰了。”

贺瑾睡得并不沉,不多时便应了一声:“进。”

苏叶便喊了宫婢来端着东西,跟在蔡添喜身后进了寝殿,却是刚进门就被贺瑾拉到了身前,他垂眼看过来,目光落在苏叶发红的眼睛上:“怎么,哭过了?”

苏叶抬手去解他的衣裳,顺势低下了头:“是夜里被雷雨惊动,不曾睡好。”

贺瑾哂了一声:“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好端端的也怕起了打雷下雨?”

苏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便只低着头当作没听见,贺瑾的声音却沉了下去:“朕的话你听不见?”

可听见了又要怎么回答?

难道她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那么不堪的往事吗?只是对着贺瑾她都说不出口,何况这么多人?

她垂着头仍旧不肯开口。

贺瑾似是等的不耐烦了,一把拽出了自己的衣裳:“连句实话都不敢说,朕怎么敢让你伺候。”

苏叶手僵了僵,却终究没勉强,悄然退到了一旁。

蔡添喜连忙接手,却被贺瑾抬手挥退,他自顾自收拾好,转身就往外走,脚步越来越快,连龙冠都忘了。

蔡添喜连忙去追,却瞧见人在门口停下了,他连忙也跟着停下,可眼前的人却迟迟没有别的动静。

他有些莫名,小心翼翼道:“皇上?”

贺瑾被惊动,这才硬邦邦开口:“朕今日去昭阳殿,这里不必伺候了。”

蔡添喜隐晦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垂幔,明知道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也还是得硬着头皮答应:“是,奴才回头就传话去昭阳殿。”

贺瑾侧头瞥他一眼,神情看着还算冷静,可目光却莫名的刺人,刺得他不敢抬头,等主子收回目光走远了,他才擦擦额头的冷汗再次追了出去。

乾元宫这一番忙碌过后,彻底安静了下来,苏叶听见了贺瑾的话,也知道他是说给自己听的,却不知道怎么回应。

她也不想回应。

这种事是迟早的,她管不了贺瑾,也没资格去管,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不在意。

她甩了甩头,将所有杂念都甩了出去,然后开始为贺瑾打理秋装。

之前天气好的时候其实已经收整过一遍了,但眼下随时要用,她要安置在更趁手的地方。

这一番收拾便是大半天,下午她才处置妥当打算回偏殿去忙自己的事情。

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却透过寝殿厚重的垂幔传了进来。

“这苏叶姑姑也没有说的那么坏啊,今早我还以为要受罚呢。”

“那是现在,现在她当然不敢嚣张了,昨天那一遭谁都看出来了,和悦妃娘娘一比,她屁都不是。”

“怪不得,也是活该,一个奴婢拿什么主子的款儿……”

两人说着话开始擦拭家具,苏叶盯着眼前的垂幔轻轻叹了一声,早知道横竖都会被人说嘴,她早上就不心软了。

她撩开帐子,径自走了出去。

两个内侍不防备内殿还有人,抬眼一见是她,顿时被惊得浑身一抖,脸色瞬间白了。

苏叶却没理会,先晾他们两天吧,如果直接把人罚了,恩怨就此两清,未免太没意思了些。

再说眼下,她更应该去算那一巴掌的账,虽然贺瑾威胁过她,但这口气她还是得出。


蔡添喜看了眼跑远的影子,又小心翼翼地觑着贺瑾的脸色,他本以为闹了这么一通,主子的心情多少都要糟糕一些的。

可出乎意料的是贺瑾竟然十分平静,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将条案上的插花摆弄了几下,将一支花苞换成了盛开的花朵。

虽然颇有些不伦不类,可这种话蔡添喜却绝对不敢说,还违心称赞了两句。

贺瑾却又将花苞换了回去:“算了,她这些东西一向做得好……人呢?朕都回宫了,她不来伺候,想偷懒到什么时候?”

虽然是责怪的话,可语气平静,神情缓和,显然是并没有真的怪罪。

蔡添喜忐忑的心顿时一定,主子的心情好,奴才的日子自然会好过,他连忙殷勤回话:“奴才刚问了小宫女,说是这次的常服苏叶姑娘不太满意,在督促尚宫局修整呢,奴才这就让人去寻。”

贺瑾却又没答应,八竿子打不着地提了句:“让御膳房送碗酒酿圆子来。”

蔡添喜答应着要出去传话,却刚后退一步就察觉到贺瑾在看他,目光直刺刺的,颇有压迫力。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正要问一句怎么了,却在开口的瞬间福至心灵,他将腰弯得更低了些:“听说苏叶姑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想来这样的小食也是做得来的,不如就请她在乾元宫的小厨房做?”

贺瑾将目光收了回去,似是嫌弃蔡添喜多嘴一样,语带不耐:“她笨手笨脚的能做什么?不过罢了,时辰不早了,朕就凑合一下吧。”

虽然他看不出一丝赞同的意思,可蔡添喜还是知道自己猜中了,他怕小太监话传不利索,亲自往尚宫局去了一趟。

彼时苏叶正被尚宫局的女官们围着看料子。

京城的秋日极短,秋装刚做好就要紧接着做冬装,贺瑾在这上面一向不挑剔,可有些衣裳送过去他却是一次都没穿过,显见是不喜欢的。

眼下苏叶既然在,她们自然要讨个建议。

“姑姑,您瞧瞧这春绿色的浣花锦,这颜色很是衬人……”

“还是这牙白的雨丝锦更好些,这花色可是十分难得……”

“可我瞧着这绾色,檀色的织金锦更好……”

苏叶被她们吵得脑仁,无奈一叹:“大人们,料子都是好的,只是皇上勤俭,每年四季衣裳各只添三套,属实用不了这么多。”

女官们只得作罢,苏叶这才得以安静地为贺瑾挑选冬装的服色,他这些年偏爱深沉稳重的颜色,衣裳多是黛色,鸦青这些。

年纪轻轻倒是的确衬得他成熟稳重,甚至颇有些高深莫测,当年她进宫时,就险些没能认出来。

他和年少时候的喜好完全不一样了。

她按照贺瑾如今的习惯选了颜色,指尖落在一块浅云色的浮光锦上,恍然想起当年在人海里初遇贺瑾的时候,他似乎就是穿了这么一件衣裳。

只是时日已久,她有些不敢确定,何况即便是世家,用的东西也不可能和皇帝的规制相提并论,大约是她记错了。

可她却迟迟移不开目光。

“苏叶姑娘这眼光极好,皇上想来也是会喜欢这料子的。”

蔡添喜的声音忽然响起来,惊得苏叶一颤,连忙收回了手:“蔡公公,您怎么来了?”

“自然是为了寻姑娘你啊。”

苏叶心里一咯噔,她出乾元宫之前,萧宝宝可正在和贺瑾告状,这才过了没多久蔡添喜就找了过来……

她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可是皇上传召?”

蔡添喜瞧出她有些紧张,连忙安抚一笑:“正是,皇上说想吃姑娘做的酒酿圆子,咱家不敢耽搁,特意来请你的。”

苏叶一怔,不敢置信道:“他要吃圆子?不是要问罪?之前悦妃明明……”

“姑娘这话说得,”蔡添喜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皇上那可是天子,谁是谁非心里明镜儿似的,你只管放宽心……咱们这就回去吧,别让皇上等急了。”

苏叶下意识应了一声,等跟着蔡添喜出了尚宫局,心里还有些不可思议。

她利用太后震慑萧宝宝的事,贺瑾一定知道她是故意的,只是没有证据最多不过是再罚她跪一跪。

那点皮肉之苦她撑得住,可现在……

“蔡公公,皇上真的没提别的?”

想起上回被做了筏子替人立威的事情来,她心里很是不安。

蔡添喜哭笑不得:“苏叶姑娘,你就是给咱家十个胆子,咱家也不敢假传圣意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叶不好再问,心里却多少都有些信了,一股隐蔽的欢喜慢慢自心底窜起来,不管贺瑾这次是怎么了,他没有偏向萧宝宝,就是值得高兴的事。

而且酒酿圆子,那是她唯二会做的东西之一,贺瑾竟然还记得。

那他们之间还算不错的那段日子,他是不是也没有都忘了?

“天色不早了,咱们走快一些吧。”

她忽而就有些想见贺瑾了。

蔡添喜善意一笑,大约是猜透了她的想法,却没多言一个字,只默默加快了脚步。

可两人刚走到御花园,便迎面遇见了昭阳殿里的沉光,她显然是冲着苏叶来的,直愣愣地堵住了他们往前的路。

蔡添喜仍旧含笑,眼神却沉了沉:“沉光姑娘这是有事?”

沉光下巴一抬,得意溢于言表:“自然是有要紧事,不然怎么敢来拦蔡公公的路……”

话是对蔡添喜说的,目光却落在了苏叶身上:“皇上传召苏叶姑姑伺候呢。”

“咱们这正是要往乾元宫去……”

“并非乾元宫。”

沉光笑容越发明显,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蔡添喜的话:“皇上已经传旨,今日要悦妃娘娘侍寝,特意遣奴婢来传召苏叶姑姑去昭阳殿外,跪侍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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