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没死,霍允辞会觉得这么遗憾啊。
想到这个,我本来还在挣扎的手下意识收了回去。
整个人溺在了浴缸里,要死不死的感觉真的很糟糕啊。
好在我只是在水里待了十几秒就被人捞了起来,耳边仿佛传来了霍允辞的声音,有些激动,但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
片刻后我才回神,有气无力地趴在他的怀里大口地喘着气。
他那一身价值几十万的西装就这么被我泡了水,衬衫湿哒哒的粘附在身上,反倒衬出了他手臂完全的肌肉线条。
我微微一怔,赶忙从他怀里起来,但瞬间又起了贪念来。
这身体,我一年多没碰了,鬼知道我有多渴望他。
不过还没等我妄想什么,霍允辞就捏住了我的下巴,质问我是不是疯了。
我勉强睁了下眼睛,笑得特别心虚,“不是啊,我脚软就摔进去了,结果没力气爬上来。”
我说的都是实话,只是在听到他说的那几个字的时候,我的心确实在那一刻死了一下。
“抱歉,弄湿了你的衣服。”我趁他走神躲开了他的钳制,起身从浴缸里走了出去,披上了浴袍。
系腰间带子的时候,我自己都愣了一下。
霍允辞不喜欢我是一回事,但他贪恋我的身体。
我缓过神来,淡淡道,“你跟杜姒的事情我都知道,我不会乱来的,找个时间我们去把离婚证领一下。对外,对杜小姐的名声都好。”
“想好了?”身后是霍允辞低沉到有些可怕的声音。
“嗯。”我点点头,继续手上的动作,“继父那边我会去说,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法成为他利用你的筹码。另外我一年没去公司,以后应该也不用去了吧。”
秘书办的那帮姐妹都是个顶个得能喝,酒局上有没有我都一样。
“对了,我抽屉里有两个笔记本,您记得交给杜小姐,一个是关于您的,还有一个是关于您身边朋友的喜好。以后这些事情,就得麻烦杜小姐来做了。”
“说够了吗?”
我听得出他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他对谁都是彬彬有礼的样子,唯独对我从不表露一个笑容。
我识相闭嘴,裹着浴袍往床边走去。
刚躺下,身子就陷入了柔软的床褥里,比起在医院睡了一年的棕榈垫,我真想在床上舒服死。
想起这一年,除了一开始同事来探望过我几次,之后就只有我的好闺蜜纪舒会隔三差五过来看我。
也亏得有她,我才没有生褥疮,才能清清爽爽地出院,当个漂亮的小仙女。
至于霍允辞......如果他今天没出现,我都差点忘了自己已经结了婚。
我没能修到一个好的老公,至少有个好闺蜜,也够了。
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很多事情,直到身边也塌陷了一寸,我猛地撑着床坐了起来,才注意到霍允辞竟然躺在我的身边。
他只穿了一条简约的家居裤,上半身光着,遒劲有力的腰腹肌十分性感。
但在碰到我的那一刻,我还是吓得不轻。
他一脸莫名地看着我,伸手便要去拉我,“你干什么?”
这话不该我问他吗?
“霍允辞,你不是要去陪杜姒吗?”
他双眉不由得一拧,一抹复杂直达眼底,“有病。”
有病的是他吧,从前除了例行公事,他什么时候在我身边老老实实躺过。
我待不下去了,“那你躺着吧,我去其他房间。”
说完我就下了床,脚还没沾地就被霍允辞拦腰抱了回去,胯骨好像硌着他了,就看到他眉宇间的沟壑更深了。
“怎么瘦成这样?”他这话弄得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看着他,忍不住冲他露出了一抹有些挑衅的笑容,“我这样,你还能做得下去?”
霍允辞只是扫了我一眼,当即把我摁进了被窝里。
他果然一夜都没碰我,而我也一夜没睡。
*
纪舒接到我电话时,我已经离开了霍允辞的别墅。
刚办好了手机卡,一边开着免提,一边在app上缴着水电费。
纪舒责备我怎么能一个人出院,我笑着说,是霍允辞来接我的。
“他接你?他是老寡妇带花,开了春吗?”电话那头的纪舒显然惊掉了下巴,“你在哪,我现在来找你!”
她不等我把话说完就挂上了电话,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我家。
我买了一些水果站在楼下等她,纪舒过来时看着我,鼻尖突然一皱。
“你干嘛呢,都这样了还买这么多啊,拿的动吗?”
“拿得动。”我咧嘴笑笑,“医生说我现在要多吃多睡,加强营养,养胖胖!”
我给她比划了一下跟木棍似得的胳膊,纪舒扬起手想拍我屁股,刚碰到没舍得打下去,就轻轻地摸了一下。
“不翘了都。”
她想哭,我看得出来。
其实我也是,这世上除了她,也就只有她是真的心疼我。
“行了,留点力气回去帮我打扫卫生,家里跟盘丝洞一样。”我一点没夸张。
纪舒进门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刚想吐槽霍允辞怎么不让佣人提前过来打扫,而后话到了嘴边才想到我跟霍允辞之间的关系很尴尬。
“没事没事,俺铁牛有的是一身力气!”她笑完就开始帮我拆窗帘。
我则把扫地机器人冲上电,打算把厨房先收拾一下。
客厅内传来了纪舒有些心疼的声音,“听说霍允辞一早陪杜姒去医院了,还是妇产科。清莳,你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