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还没有亮透,院子里静谧安宁,隐隐约约能听到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婉清伸了个懒腰,起床打开窗户,院中微风轻拂,树影绰绰。
负责浇花扫院的丫鬟嬷嬷己经开始忙碌,只不过动作很轻,生怕吵醒了屋里的人。
一个身着鹅黄色纱裙的小姑娘从回廊那头往她屋子走来,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张娃娃脸还显得有些稚嫩。
因为走得急了,小脸红扑扑的,很是娇俏可爱。
“小姐,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啦?”
舒儿停在窗前,疑惑问道。
“不是每天都这个时间吗?
再晚就迟到啦,你个小懒虫。”
婉清觉着定是舒儿自己懒了,偏要说她起早了。
舒儿凑近了些,左右张望了下,才用只有她俩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小姐,你忘了今天是要去老宅的日子了?”
“怎么可能?”
裴婉清心虚但嘴硬。
她还真给忘了。
因为宁远舟入了狱,后面又去了战场,生死不明,她和皇后请示,每半月去一趟宁家老宅,一来拜祭老堂主,一来看看元禄。
说起来,那天穿越的契机也是因为去老宅的路上不慎掉入了河中。
虽说他们两家的婚约己经作废,但其实原来的裴婉清是喜欢宁远舟的,只不过爹爹不想让她搅进这趟浑水。
她不怪爹娘,他们是疼爱她的,否则她早就该嫁到张家去了。
而不是如现在这般一推再推。
现在宁远舟回来了,她还要不要去呢?
对外,宁远舟还生死不明。
反正她早晚要加入小分队的,提前去认识认识大家也好。
“走吧,给我梳妆。”
婉清点点舒儿的小脸蛋,软软的,满满的胶原蛋白啊,好想再rua一把。
因为要去祭拜老堂主,婉清今天只着了一身浅蓝色的衣裙,发髻间点缀了朵同色绢花,配着珍珠耳坠,便再无装饰。
镜中的女子眉眼如画,肌肤胜雪,眉不描而翠,唇未点而朱,亭亭袅袅,顾盼生辉。
婉清想了想把绢花取下,从首饰盒里挑选出一支略显朴素的白玉簪插在发髻间。
那朵绢花太引人注目了。
蹙着眉头看看镜中的自己,总觉得还是不妥,最终将珍珠耳坠也取下,才满意地点点头。
“小姐,这未免太素了。”
舒儿嘟着嘴唇,小姐不满意她精心搭配的装饰。
她己经尽量朴素了。
舒儿取出一对白玉耳坠在婉清耳边比划了下,婉清莞尔一笑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路过街市时,卖糕点的铺子己经开了,虽然吃了早膳,胃里的馋虫又被香味勾起。
婉清让赶车的小厮买了一份一口酥。
她最近到处搜罗美食,正喜欢这一口。
“小姐喜欢吃,要不我去拜师,以后就可以天天给小姐做着吃啦。”
舒儿见小姐出门都不忘买一份,不由有了这个想法。
婉清深以为然。
别看舒儿年纪小,做美食和梳发髻的手艺可是不赖。
古代的头发太难打理了,她可做不来。
“哎,说起来宁公子以前最喜欢这一口酥了。”
舒儿小脸一皱,要是宁公子还在就好了,小姐也不用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了。
婉清掀起车帘看着逐渐热闹的街市,这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待会儿她见到宁远舟会不会表现很夸张。
到宁家老宅时刚刚巳时,老宅己经无人看守了,只有元禄和刚刚回来的宁远舟。
不,还有一人。
院中微风轻拂,树影婆娑,一对俊男美女站在裴婉清面前,看起来很是养眼。
宁远舟似乎刚打完水,挽着袖子,白衣长袍,衬托得他多了份烟火气。
那双好看的眼睛正略微惊讶地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她会出现。
感受到身边舒儿的小情绪,感觉再不说话指不定她就要把两人瞪出火星子来了。
“我来拜祭老堂主,再看看元禄。”
婉清快速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来,她可不是为了他。
宁远舟神色淡然,眸子垂了下去,她看不到他的眼神。
“元禄这会出去了,随我来。”
婉清跟着宁远舟进了祠堂,堂中有两口棺材,肃穆庄严。
婉清恭敬地在老堂主的牌位前跪拜,并上了三炷香,对于这个老堂主,她是极为敬重的。
做完了这些,她起身看向另一口棺材。
那是宁远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