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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篇章春棠欲醉

锦一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春棠欲醉》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宋棠宁萧厌是作者“锦一”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早春二月,䧿山冬雪未融,突如其来的疾雨卷起雾雪泥重。林间椴树覆白,簌簌风雨狂落,一匹疯马驮着人闯进来时撕碎了雪中宁寂。......

主角:宋棠宁萧厌   更新:2024-06-21 20: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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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棠宁萧厌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篇章春棠欲醉》,由网络作家“锦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春棠欲醉》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宋棠宁萧厌是作者“锦一”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早春二月,䧿山冬雪未融,突如其来的疾雨卷起雾雪泥重。林间椴树覆白,簌簌风雨狂落,一匹疯马驮着人闯进来时撕碎了雪中宁寂。......

《完整篇章春棠欲醉》精彩片段


姨母和铖王的感情一直很好,棠宁小时候时常出入铖王府,也经常会留宿姨母这里,她亲眼看到过铖王对姨母有多百依百顺。

大到衣食出行,小到头钗珠花,铖王事事都会放在心上,连每年替姨母制衣的绣娘布匹都是他亲自挑选。

他什么都顺着姨母,从不发半点脾气,二人偶有争执也大多都是铖王让着姨母主动认错。

姨母嫁人生子多年,依旧如同闺中女娘性子娇气,而棠宁也不止一次瞧见二人悄悄耳鬓厮磨时,那浓烈到让人羡慕的感情。

铖王对姨母好到让人挑不出半个字,连带着对她也爱屋及乌仿若自家女娘。

可是上一世她被困在宋家后宅,姨母突然病逝,这个她曾期盼过多次,盼着能够救她出去的姨父却没有出现过半次,就连谢寅和宋家人那般欺她,陆执年退婚另娶,他也好像全不知情。

后来宋姝兰和陆执年成亲之前,她才知道铖王府里早就多了一位继妃。

那时姨母去世才不到两年,铖王却在一年前就已经娶了新人,与那位新的铖王妃情浓似水,出入成双,仿佛将对姨母多年的深情全都挪到了那位新王妃身上。

除了谢寅抱怨过几句,所有人都好像遗忘了姨母。

棠宁掐着掌心,手指包裹着的地方疼得刺骨。

到底是铖王移情太快,还是他对姨母的深情,从来都是假的?

屋外夜风起落,院中树枝被吹的轻响。

棠宁垂头摆弄着颈间挂着的龙纹佩,那玉佩上的绳结先前被萧厌扯断了,后来秦娘子帮她重新编了个金刚结,还贴心挂了两颗如意珠在玉佩旁边,说能够保她平平安安,万事如意。

她突然有些想见萧厌。

他那么聪明,肯定能知道铖王的心思。

“手不想要了?”

正走神的棠宁一呆。

“傻了?”

微低的嗓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如同冬日寒雪落在人心,让得宋棠宁瞬间回头。

原本紧闭的窗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夜风轻拂,一身白衣的萧厌站在那里,蟠龙锦纹的披风张扬得仿佛在自家府邸。

他身后是漆红廊柱,周围烛火光晕落在身上,衬得他眼眸涟漪轻荡。

棠宁瞪圆了眼:“你怎么来了?”

“本督不能来?”

“不是……”

只是她才偷偷念叨他一下下,他就突然出现了,他是灵云寺的许愿池吗?

可她又没扔银子……

小孩儿瞪圆了眼的模样惹笑了萧厌,他绕到正门走了进去。

“早上忘记将伤药给你,秦娘子调配出来的玉容散,特意叮嘱本督一定要给你送来,让你每日敷面才能让脸上伤痕不留疤,她说小女娘家怕疼怕苦,还制了些糖丸给你,让你佐药服用,能甜甜嘴。”

宋棠宁想起新认不久的那位秦姊姊念叨人的本事,眼儿弯成了月牙。

屋外铖王府的下人不见了踪影,沧浪大咧咧地杵在那里。

里头萧厌走到对面的圈椅上坐下,就瞧着对面小女娘:“方才在想什么?”

那般专注,又隐隐带着迷茫和痛苦。

萧厌总觉得眼前这小姑娘像是藏着什么心事,明明该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却总是露出那种让人辨不清惶然不安。

“宋家的事让你为难了?”

宋棠宁愣了下摇摇头:“不是。”

“那就是铖王府有人让你为难。”

萧厌神色淡漫冷清,言语笃定,

“铖王妃护你至极,为了你能让亲儿子当众丢脸,她是不会让你为难的,在钱家时你对谢寅也颇为厉害,待他丝毫没有在意,想必也不是他,所以是铖王?”

棠宁眼中一缩。

“还真是铖王。”萧厌眉心轻皱,“他欺你了?”

“没有!”

棠宁见他明明只是凉凉一问,脸上甚至没什么寒霜之色,可她却隐约感觉到他有一种一言不合就要弄死铖王的意思。

她连忙急声说道:“他没欺负我,我就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见萧厌想说话,棠宁压着嘴角,

“督主,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猜人心思……”

她知道自己不够聪明,也知道自己虚废多年,可是每次被看穿心思时都让她觉得自己特别的笨。

明明她已经重活了一世,也竭力想要让自己变得比以前周全,可是这人每次出现时直刺人心的触觉,都让她觉得无比的挫败。

棠宁说完后就有些不敢看萧厌,垂眸瞧着自己被包成粽子的指尖,想着真的有些丑。

屋中安静片刻,后脑勺就突然被人轻按了下。

“叫阿兄。”

棠宁抬头,就见萧厌走到了她侧边坐着。

“我能看穿你心思,不是你笨,只是我这些年习惯了揣摩他人,你若不喜,以后不猜了。”

棠宁神情恍惚。

萧厌衬着她黑亮眸光,翻手露出另外一只掌心里躺着的糖丸。

“我以前没养过妹妹,不知该怎么对你,你若有不喜的,与我说,我看着改。”

棠宁听着他清清淡淡说话的声音,滚落在她手心里的糖丸带着男人掌中余温,让她几乎忘了呼吸。

许久,她才一点点握紧了糖丸:“是不是谁拿着龙纹佩,督主都能对她这么好?”

萧厌不解侧头,却还是如实道:“不是。”

棠宁执着看他。

“龙纹佩是薛姨的遗物,薛姨对我有恩,旁人戴着此物我只会照拂几分。”

薛姨是救过他,那位夫人也对他有恩,可是十余年过去,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赤诚心肠的少年。

他或许会因为那位故人的缘故对持物之人照顾几分,也会在不厌烦的情况下让她过的好些。

可要说亲力亲为,他还没那么闲。

萧厌对棠宁的另眼相看,是因为十余年过去,眼前这小孩儿的身上还能看到了当年那个抱着他腿哭的一塌糊涂的粉团子的影子。

因为她心思单纯,依旧与那段最灰暗的时间里叽叽喳喳的孩子一样,没被世俗污染,一双眼睛一眼就能望到了底。

说白了,萧厌看重的是宋棠宁是她,而不是她是宋棠宁。

棠宁一瞬间憋红了眼,眸中聚满了水气。

她不想哭的,可是那种被人抢了人生的委屈却让她恨不得能嚎啕。

她仓促别过头去,抬着手臂挡住雾蒙蒙的眼,还未来得及将眼泪咽回去,就听到外间院落里传来吵嚷声。

片刻那声音靠近,门前沧浪朝着里头道:“督主,谢世子和宋家大郎来了。”


晚间的羊肉锅做的味道极好,那羊羔虽小,五六个月宰杀之后只清水煮沸也不见半丝腥膻。

棠宁脸上的伤口不深,敷了两三日的药已经结了痂,少吃些羊肉并不碍事,反之她先前在䧿山受了寒气,这几日身子一直虚着,羊肉汤暖,又放了红枣枸杞一起炖煮。

两小碗下肚,她身上就暖和起来。

萧厌拿着公筷替她烫了些青菜和豆腐,又夹了两块羊肉:“羊汤虽暖,也不宜多喝,这几块肉吃了就差不多了,再用些别的。”

见她吃的脸颊红扑扑的多了血色,萧厌放下筷子才道,

“我观你对铖王不满,可是他做了什么?”

棠宁脸色一顿,迟疑了下才说:“我也不知道,他对我姨母很好,以前待我也和善,而且对我跟陆家的婚事也是十分尽力,可是我总觉得他这份好像是藏着什么。”

“昨夜宋家的人去铖王府时阿兄也瞧见了,他口中说要替我教训他们,可实则却并没追究,反是想要息事宁人,并未将他们所做当成什么大事。”

上一世的事情她没办法细说,也不好告诉萧厌姨母会在半年后突然病逝,棠宁只能寻了别的借口。

“铖王毕竟只是我姨父,那王府里的老太妃也极其注重规矩,我跟陆家的婚事关乎皇后,虽然让姨母寻他帮我去查,可是我担心他会因为顾忌宋、陆两家,怕姨母为我将铖王府也牵扯进来选择隐瞒。”

萧厌听着她的话神色不变,可心中却有计较。

若只是单纯怕铖王隐瞒,大可越过铖王直接寻他去查,可她偏偏主动让铖王妃出手之后,又来让他私下去查。

她这番言行不像是对着宋家,倒像是想要借着铖王之后的举止此印证些什么,而且看过铖王妃待她的护短和在意,萧厌无比肯定,如果铖王当真查出那外室女身世却选择隐瞒,为着所谓的大局主动帮着宋家扫清尾巴坐实宋姝兰是二房之女的事实。

铖王妃一旦知道真相定然会与他翻脸,就算不是决裂,二人往日恩爱也会蒙上阴影。

这小孩儿……

在离间铖王夫妻感情?

萧厌有些惊讶,也有些疑惑。

他并没怀疑棠宁有什么坏心思,以她这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性子,他只是稍加庇护一二,她便能回馈一腔信任。

铖王妃是她的亲姨母,姨甥二人感情极好又得铖王妃护短,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离间铖王妃夫妻之情。

所以那铖王是有问题?还是铖王夫妻往日“恩爱”有什么隐情?

萧厌心中一瞬间便猜出了棠宁心思,脸上却没露出什么:“也对,铖王身后牵扯颇多,此事又关乎他的儿子,他若隐瞒也有可能。”

“我会派人去查,如果铖王知道真相不曾隐瞒,我便不插手此事,若他当真隐瞒,为全大局选择让你委屈,替那外室女遮掩身世,到时也不怕被他抹去痕迹查不出真相,叫人哄骗。”

棠宁见他没追问铖王的事情,顿时放松下来:“多谢阿兄。”

她眼眸弯弯,绷紧的背脊瞬间松懈,原本心虚糊弄的脸上扯出个又乖又甜的笑来。

萧厌忍不住失笑。

果然还是个小孩儿。

骗人都不会。

……

宋棠宁有萧厌陪着,心情难得放松开怀,陆家这边,陆执年却是心情恶劣至极。

原是想着松墨去一趟积云巷,宋棠宁就能乖乖回来,就算不肯回宋家也定会来一趟陆家,好能求得祖母不再罚他,可陆执年怎么都没想到,那珊瑚珠串被扔了出来,连带着松墨也被赶了回来。

督主府的那些个人手里都是见过血的,见自家主子新认的妹子被人欺负哭了,推攘之间丝毫没有留手。

松墨脸上一团青紫,腿磕碰时也瘸着。

伺候在旁瞧着被回来的陆家家主又训斥了一回的陆执年,他小心翼翼地捧了些茶汤上前。

“郎君别动气,郎主也不是有意要训您,他只是今日在朝中受了人挤兑,才会存了火气,而且宋家那事的确闹得大了些,听闻今日宋家大郎去宫中当值时,也是流言蜚语不断。”

比起宋瑾修受的那些直白恶意,陆执年只是挨了几句训斥,简直不要好的太多。

陆执年沉着脸:“宋棠宁真将你赶了出来?那萧厌可在?”

松墨连忙说道:“那府邸只有宋娘子一个人住着,听闻铖王妃已经将其买了下来赠给了宋小娘子,里头伺候的下人也都是从铖王府带过去的,只有府前守着的那些护卫是督主府的人。”

看陆执年脸色不好,他小声说道,

“我去的时候外头的人原是拦着我不让进的,是宋小娘子特意放我进去的,她虽将我赶了出来,可我瞧着宋小娘子只是与郎君置气,否则也不会一直提及宋家那位大娘子。”

陆执年闻言紧紧皱眉:“我与宋姝兰清清白白,毫无半点逾矩,只是寻常说几句话就能让她抓着不放,处处针对,她这样心胸狭隘怎能担得起陆家宗妇的位置。”

他是府中三郎,却是嫡出长子,哪怕年岁小些身份也比前面两位庶房兄长要尊贵的多,也是陆家将来承继家主之位的人。

宋棠宁这般小气任性,毫无容人之量,性子跋扈甚至还不及那宋姝兰半分体贴懂事。

松墨听着自家主子的话,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起了今日在积云巷时,宋小娘子哭着说的那句退婚的话,那话只在他心头过了一瞬就消失不见,毕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宋小娘子有多在乎他们郎君。

松墨低声说道:“宋小娘子也是太过在意郎君,才会格外容不下宋家那位大娘子,否则也不会提起郎君就掉眼泪。”

“她哭了?”

松墨想起离开前宋棠宁红着眼的模样说的无比肯定:“宋娘子难过极了。”

陆执年闻言神色一松,眼中冷厉也舒缓了些:“她就是这性子。”

松墨见他面色舒缓这才道:“那郎君要不要去看看宋小娘子,您若去了,她定会高兴。”

陆执年迟疑了下,想起宋棠宁这次闹出的乱子还是摇摇头:“先不去。”

棠宁那性子该得好好磨磨,他是陆家将来的家主,将来身边也自会有其他妾室。

如今棠宁连性子那般柔弱的宋姝兰都容不下,那将来进了陆家岂不是会闹的天翻地覆?

况且这次的事分明是她胡闹,他若是这会儿去了,只会让她觉得胡闹一通就能逼他低头,倒不如晾她几日,也好让她冷静冷静。

等她知道错了,他再过去看她。

“可是积云巷那边……”松墨迟疑。

陆执年冷淡:“棠宁是宋氏女,宋家那边只会比我更急,宋瑾修他们自然会带她回去。”

宋棠宁一日不回宋家,宋家就会被人戳脊梁骨,那宋家大郎玉台公子的名声都快全毁了,宋家肯定会想办法带宋棠宁回去。

况且宋棠宁那么喜欢他,以她的性子,他若几日不去寻她,她自然会寻上门来主动求他。

陆执年从未怀疑棠宁对他的感情,她离不开他的。

……

“阿嚏!”

棠宁刚咽下一口羊肉,就猛的打了个喷嚏。

“着凉了?”萧厌抬眼。。

“不是,是呛着了,这汤好辣……”

见她红着鼻头伸着粉舌斯哈着气,萧厌有些哭笑不得地伸手将蘸料取了回来,又将装着雪耳汤的小盅放在她身前:

“我告知你辣了,你非得要尝尝,脸上伤没好前少吃辛辣,小心留疤。”

棠宁一边哈气一边抱着雪耳汤喝着,颊边压出两个梨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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