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裴天野往杯子里倒了半杯酒,慢悠悠地走向沙发。
“这女人挺正点啊,瞧着小白兔,骨子里倒是只小野猫。”
他往沙发上一坐,散漫地挑眉,“怎么着,感兴趣了?”
霍廷行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靠向沙发背,“宋博彦前任。”
“我又不瞎,之前看到了。
不过把前任带身边,也够有意思的。”
裴天野抿了口酒,“倒是你,很少看你关注女人,我总有种直觉,莫非她就是那晚那个?”
霍廷行把玩着银色打火机,没说话,神情透着点漫不经心。
“我去,还真是?”
裴天野来了精神,转身撑着头,“你也够损啊,这也能下手?
就不怕宋博彦知道了,回去老爷子那儿参你一本?”
银色火机打开又合上,被霍廷行扔到桌面,“她缠的我,报复宋博彦。”
语调冷冷淡淡,听不出情绪。
裴天野笑了,“嗤,被利用了,不爽?”
“不算。”
霍廷行轻描淡写,“不过各取所需。”
“行吧,你自己小心点。”
裴天野搭他的肩,“Vinasha前几天还在跟我问起你,挺关心你的,你可别随便栽别的女人怀里。”
一提这个名字,霍廷行的眉眼顿时冷了下来,整个人寒浸浸的,最后到底什么也没说。
权繁星这一下午,倒是整个人焦虑住了。
周恬听了她早上的那些英勇事迹,觉得又好笑,又倒霉。
看她唉声叹气的,忍笑安慰道,“我柔啊你别烦,这都能被他撞见,说不定你俩是真有缘。”
什么缘啊,孽缘吧。
权繁星倍感无力,“早知道他也在这,我就不跟宋博彦过来了。”
周恬不以为然,“哪能啊,你换过来想,要不是跟宋博彦过来,霍廷行哪能格外的注意你?
你别看上回他说得那么绝,我跟你说,男人就这样,口是心非懂吧。”
权繁星还真不懂,在医院那时霍廷行实在太冷了,说出的话跟结了冰渣子一样,都给她冻得退避三舍。
不过有一说一,今天霍廷行对她那态度,她隐隐约约觉得又还有戏。
就是后面跟男人打架被撞见那一段,怕是要在他那里掉大分。
可愁死她了。
周恬说:“别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伺机而动。”
“说难听点,你怎么就知道霍廷行既然知道你是谁,还愿意跟你睡,就不是因为想气死宋博彦?”
权繁星当然想过这点,但如果真是这样,那后面的事情反而容易多了。
可偏偏霍廷行他太冷静自持了,还不怎么搭理她,她压根猜不准他的心思。
这次酒庄聚会为时一天一夜,晚餐在楼上的宴会厅弄的法式自助。
客人们难免借着品酒荐酒的空档,相互为自家企业私下换取一些资源。
霍廷行和宋博彦皆出身宋氏,围着他们攀谈的人自然也多。
权繁星被迫充当工具人,站在宋博彦身旁,看着他跟其他豪门子弟推杯换盏,暗中跟人女伴眉来眼去。
这就算了,最要命的是霍廷行就在旁边,端着杯拉菲站在她另一侧,和宋博彦一人一边,把她夹在中间。
他全程高冷,散发着淡淡的疏离感,始终没有看她一眼。
却好几次一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背。
她熬了一会儿,心虚得要命,实在待不下去了,赶紧找了个借口去找周恬。
周恬站在香槟塔桌前,看了一晚上修罗场,直呼刺激。
权繁星一来,更是不忘开她的玩笑,让她干脆更大胆一点,两个都收了算了。
权繁星让她爬,说宋博彦这坨渣,谁爱要谁拿去。
两人悄悄闹着,不知是不是错觉,权繁星好几回都望见,霍廷行似乎在那边看着她。
宴会厅的灯光不知不觉变成了暗调氛围感,围在一起商谈的人也跟着散开,重新各自找起了乐子。
周恬多喝了两杯,人有点微醺,趁着光线昏暗,拉着她讲闺蜜间的话。
问她宋佛子到底怎么样,那方面,厉不厉害?
权繁星差点一口酒呛住,但她向来不和周恬见外,只是也没见过别的,没有对比,哪里说得出来。
想了想,只能瞅了眼手腕,跟她比了个大概。
周恬顿时睁大了眼,捂着嘴直呼王者。
权繁星脸有点热,笑着对她说,“看样子霍廷行很猛嘛,我赚大发了是吗?”
周恬倒是不说话了,一直给她使眼色。
权繁星莫名其妙,刚想问她怎么了,就看到一只黑色衬衣袖子伸到她面前,从她身后拿了杯香槟。
她一抬头,就对上了霍廷行那双冷淡狭长的眸子。
论人长短,当场被捉。
权繁星尴尬至极,还没来得及心慌,忽然宴会厅那头一阵吵闹,不知发生了什么,围过去一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