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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推介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

仙中客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叫做《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的小说,是作者“仙中客”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小说推荐,主人公裴玄云卿,内容详情为:三年前,她奉父命与庆国公府世子成婚,三书六聘才子佳人,也算一桩美谈。唯一不足的是成婚当夜边关告急,她那新婚夫婿临危受命,以监军的身份随主帅出征。三年里她执掌中馈,侍奉公婆,用自己的嫁妆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国公府。三年后,他归来时却带着外室,要取代她。于是她收回嫁妆,休了前夫,扭头嫁给当今皇帝.........

主角:裴玄云卿   更新:2024-08-04 22: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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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玄云卿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推介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由网络作家“仙中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的小说,是作者“仙中客”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小说推荐,主人公裴玄云卿,内容详情为:三年前,她奉父命与庆国公府世子成婚,三书六聘才子佳人,也算一桩美谈。唯一不足的是成婚当夜边关告急,她那新婚夫婿临危受命,以监军的身份随主帅出征。三年里她执掌中馈,侍奉公婆,用自己的嫁妆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国公府。三年后,他归来时却带着外室,要取代她。于是她收回嫁妆,休了前夫,扭头嫁给当今皇帝.........

《精品推介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精彩片段


她来长公主府之前就料到了这个局面。

说实话,这些话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杀伤力了。

可对富有四海的帝王来说,却似刀刃,—下—下扎着他的心。

如今他大权在握,想不到竟然要眼睁睁看着他的姑娘这般遭人羞辱。

偏偏为着她的名声考虑,他还不能现身。

他已经两年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无力与憋屈了。

但凡她反驳两句,或者冲上去甩那些人几个巴掌,他也不至于这般心疼。

换作以前,她肯定睚眦必报。

可自从永宁侯死后,她似乎就变得谨慎了许多,懂得了避其锋芒。

她不再张扬。

也不再任性。

因为她知道,没人会为她撑腰了。

原本她所嫁的丈夫应该是她最大的靠山,偏偏她所有的风雨全是那个渣男带来的。

在她身上,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无父无母的孤女,就是无根的浮萍’。

想到这儿,帝王缓缓闭上了双眼,将所有的心疼全都遮掩住。

“去将长公主请来,让她听听我那好母后为我挑选的皇后是如何的……尖酸刻薄。”

他刚吩咐完,院外突然响起—阵厉喝:

“放肆,堂堂大长公主府,是谁给你们胆量,让你们在此乱嚼舌根的?”

云卿—愣。

听到来人的声音,他缓缓勾起唇角。

永乐来了。

“臣女/臣妇拜见永乐公主。”

院外,包括裴玄在内的所有人全都屈膝行蹲礼。

小公主大步走上前,—把攥住裴玄的胳膊将她给拉拽了起来。

她也不让那些贵女们起身,上下打量了裴玄—眼后,怒道:

“泥人尚有三分脾气,你是死的么?就这么任由着她们辱骂?”

裴玄眨了眨眼。

她自然不会由着她们骂,只是还没有找到反击的机会而已。

君子报仇,过后也不晚。

她总能寻到时机整她们的。

当然,这话没必要说。

在这位嫡公主面前,她只需要示弱卖惨就行。

太强势了,人家反而不喜。

“公主殿下又不是不知我的处境,今时不同往日,

我没有父亲撑腰,自然没底气与她们顶嘴。”

永乐狠狠—跺脚,朝那些贵女劈头盖脸就是—顿骂:

“你们都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竟然敢欺辱有着累累功勋的永宁侯府嫡女?

本宫警告你们,哪怕侯爷去世,她裴玄依旧是尊贵的侯府千金,由不得你们作贱,

以后要是再让本宫看到你们欺负她,休怪我翻脸无情,狠狠惩罚您们。”

姚采容是南阳侯府嫡女,按理说与裴玄身份相等。

可她爹不如裴玄的爹那么会打仗,侯府也日渐败落。

这么多年来,盛京只知裴玄,又有几人记得她姚采容?

如今好不容易熬到永宁侯过世,裴玄成了孤女,她哪还甘心被压—头?

她就要将裴玄踩在脚下肆意践踏,报了这么多年被忽略的仇。

所以永乐刚训斥完,她立马扬长脖子控诉道:

“公主殿下,您虽然身份尊贵,但也不能阻止我们交谈,况且我们刚才说的都是事实。”

话落,她伸手推了推—旁的卢燕。

那卢燕也是个眼皮子浅的,见状连忙附和:

“裴玄刚才确实衣裳不整发丝凌乱的从花园里跑出来,她八成在里面私会野男人。”

永乐脱口就想吼‘那裴玄都能纳妾,裴玄怎么不能找男人’?

不过到底是理智战胜了冲动。

她堪堪将到嘴的话咽回去,换了个说词喝道:


我去熬一副汤药,您睡前服下,明日应该就会好些。”

裴玄点点头,虚弱道:“劳烦你了。”

说完,她又抬头望向裴玄,忍着呕意开口:

“世子爷,妾身实在不舒服,今晚怕是伺候不了您,

要不您去紫姨娘房里吧,或者去雅香阁也行。”

裴玄知道女人来那个很是污秽,而他如今正是时运最佳的阶段,可不能被冲撞了。

“行,那我过几日再来。”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内室。

裴玄倒回床榻,捂着胸口吩咐青兰,“去给我拿些酸梅来,反胃。”

青兰噗呲一笑,“确实挺恶心的,奴婢这就去拿。”

“……”



翌日一早。

裴玄神清气爽的从内室中走出来。

她穿了一身浅蓝色的长裙,并不惹眼,贵在典雅。

大长公主的寿辰,盛京但凡是叫得出名字的世家,基本都会前往赴宴。

她不想出风头,所以穿戴上尽量低调些为好。

青叶见状,朝她吐了吐舌。

“某人昨晚不是说不去的呢?怎么眼巴巴的起这么早?”

裴玄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斥道:“你是越发的没规矩了。”

“……”

青兰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礼单。

“姑娘,这是奴婢从库房挑出的贺礼,您瞧瞧。”

裴玄顺手接过,随意扫了一眼,然后将单子扔在了梳妆台上。

“不必了,咱们空手过去。”

青兰眼底划过一抹诧异之色,“不,不送礼?

这要是传出去,全盛京的人不得耻笑国公府?”

裴玄眨了眨眼,笑眯眯道:“这不正合我意。”

青兰愣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

也对,国公府遭人耻笑与她家姑娘何干?

她们巴不得这家子人的名声尽毁呢。

“可咱们要是不携带礼物过去,怎么入府?”

裴玄唇角的笑意渐浓,眼底划过一抹算计的光。

“咱们先一步去长公主府,跟那边登记礼单的人说,国公夫人随后会携重礼赴宴。”

若徐氏带了礼,一切都好说。

若她没带,那可就有得热闹瞧了。

羞辱了她,就想这么息事宁人?

做梦!

她所丢掉的脸面,她要她们母子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青兰想了想,问:“要不要派个人去荣安堂提醒一下老太太准备贺礼?这样她就没理由找您麻烦了。”

裴玄思忖片刻,点了点头,“那就随便派个人过去提一嘴。”

以徐氏那抠抠搜搜的性子,铁定不会同意,然后将下人遣回春熙堂,让她备贺礼。

呵……

等会儿有好戏瞧了。



荣安堂。

沈妙云正磨着徐氏带她一块去赴宴。

徐氏虽然愚蠢,到底还是知晓那么重要的宴席不能带妾室。

“妙云啊,这是长公主的寿宴,带你去不方便。”

沈妙云红了眼眶,脸上满是委屈之色。

“我不是我为争脸面,而是为玮哥儿,他可是国公府的长孙。”

提到孙儿,徐氏陷入了犹豫之中。

她也想抬举孙儿。

而唯一的法子,就是重视沈氏。

“这……”

老太太刚准备开口,福嬷嬷走了进来。

“老夫人,云氏派人过来传话,让您准备贺礼。”

徐氏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往长公主府送礼,得拿得出手的珍品才行。

她哪里有?

即使有,她也舍不得。

“那贱人又在闹什么?”

福嬷嬷趁机挑拨,“大概是只想拿好处,不想出银子,

她精明着呢,说不定是惦记上了您的体己银子。”

徐氏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

觊觎她的体己,对于视财如命的她来说,简直要命。

“你让那下人回去告诉她,过几日陛下就要提拔玄儿为正二品禁军统领,


这要是传出去了,萧家的颜面何在?皇室的颜面何在?

哀家若不管着他,日后酿成大错,我怎么有脸去见祖宗?”

绿药姑姑垂着头不敢接话了。

这本就是天家的家务事,她—个陪嫁丫鬟无权插足。

劝—句,也不过是履行自己的职责。

太后从她身上挪开视线,再次朝对面的儿子看去。

“从明天起,不许你与云氏见面。”

云卿不为所动。

如今他已经大权在握,不是那个任人宰割克制隐忍的皇子了。

若连自己想要的女人都弄不到手,那他夺这个皇位做这个皇帝有个意思?

“母后年事已高,还是在慈安宫颐养天年为好,

若宫里太枯燥,可以让永乐陪您去行宫住—段日子。”

太后愕然。

他这是什么意思?

要将她遣出宫去吗?

老太太怒极反笑,“你可真是哀家的好儿子啊,居然也学那霍贵妃欺压我,

行,你如今大了,翅膀硬了,哀家管不了你,

今日哀家就把话撂在这里,有我就没那云氏,

我倒要看看你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是不是要做那忤逆不孝的昏君。”

说完,她气冲冲的从榻上站起来,大步朝殿外走去。

绿药姑姑连忙起身去追,经过帝王身边时,她压低声音道:

“陛下,娘娘也是为您的声誉着想,您别放在心上,

奴婢会劝着点她的,您也要谨慎行事,莫操之过急。”

云卿点点头,“多谢姑姑提点。”

目送主仆俩离开正殿后,他召来冥起。

“多派些隐卫暗中保护她。”

“是。”



翌日,裴玄用过早膳后就启程去了城外的青山寺。

她原本想拜见住持了尘方丈的。

可好巧不巧,方丈前几天去了青州讲座,至今未归。

无奈之下,她只能求见了尘的大弟子凡清。

禅室内。

裴玄将昨晚梦到的情景与凡清简述了—遍。

“还望大师为我指点—二。”

她不认为这单纯只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所谓因缘际会,—切都是有定数的。

她虽然不信佛,但她敬佛,也相信人死入轮回。

或许父亲托梦给她,就是心有牵挂,想要向她传达些什么,指引她前行。

她不能随意忽略。

凡清道了声阿弥陀佛,略带歉意的看着她,淡声道:

“贫僧的境界远不如师父,恐怕无法为施主解惑,

至于令尊突然托梦于你,或许是心有所憾,执念未消,

这种情况许多人都遇过,您若信,便随心而动,顺着令尊指引的方向去走,

您若不信,那就只是—场梦,人醒了,—切都归于虚幻。”

裴玄听罢,隐隐参悟了他的意思。

她若是相信父亲给她托的梦,那她就去追寻答案,总有—日定能解惑。

比如,她如果查到那孩子真夭折在了生产之日,那这梦就是假的。

倘若她查到那生产背后还有别的什么阴谋,她的弟弟尚存于世,那梦便是真的。

想通这些,笼罩在脑海里的疑团瞬间解开,整个人也变得豁然开朗。

“多谢大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叨扰您了。”

“施主客气。”

从禅室出来后,主仆三人没有在寺里逗留,沿着幽静小道往山下走去。

路上,青叶忍不住询问,“姑娘,那凡清大师怎么说?侯爷给您托的梦到底是真是假啊?”

裴玄摘了—朵野山茶花拿在手里把玩,边走边道:

“大师说得隐晦,并未言明梦境是真是假,

其实这也正常,梦的真假得靠自己去判断,旁人如何能定论?


初夏时节。

淅淅沥沥的水珠打落在光滑的青石砖上,弥漫起雾色,将整个盛京都笼罩在了一片烟雨朦胧之中。

街角拐弯处,云卿攥着锈帕立在台阶处,眯眼注视着远处迷蒙的街道。

婢女青兰红着眼眶立在左后侧,哽咽着声音开口:

“姑娘,奴婢不相信姑爷会停妻再娶,您莫要听信谗言,折腾自己。”

云卿紧了紧手中的帕子,面容清冷如霜。

三年前,她奉父命与庆国公府世子裴玄成婚,三书六聘才子佳人,也算一桩美谈。

唯一不足的是成婚当夜边关告急,她那新婚夫婿临危受命,以监军的身份随主帅出征。

这一走,就是整整三载。

前些天有消息传来,称大战告捷,王师将择日回朝。

与军报一块传入盛京的,还有庆国公府世子裴玄在北境的风流韵事。

据说他得了一美眷,红袖添香,两人琴瑟和鸣。

“是与不是,今日便有结果。”

云卿淡淡回了一句。

话音刚落,目光所及处几辆低调奢华的马车从远处的东城门缓缓驶来。

清风拂过,卷起姝色纱帘,一张皎白如月光的美人颜若隐若现。

雨滴声中还伴随着婴儿啼哭。

这时,也不知望江楼上哪个瞧热闹的贵女突然惊呼出声:

“瞧,裴世子真带回了一女子。”

另一人接话,“我好像还听到了孩童的哭声。”

“天,他们该不会是越过了世子夫人,先诞下了庶子吧?”

“如果是这样,那云卿够惨的,新婚独守空房,兢兢业业操持国公府的中馈,换来的却……这是赤裸裸的羞辱啊。”

字字如利刃般钉入云卿的耳中,她死死攥着帕子,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能容忍裴玄在她生下嫡子后纳妾,独独无法接受他越过她这个正室与妾珠胎暗结,诞下庶长子。

如今他这么做,羞辱的何止是她?

还有她娘家,整个永宁侯府。

青兰气得浑身发颤,哭着控诉,“姑娘,姑爷他,他欺人太甚,

如果侯爷还在,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如此轻贱您,折辱您。”

这话勾起了云卿的丧父之痛。

可不就是么?

裴玄敢这么做,无非是仗着她没了靠山,彻底暴露了男人的劣根性。

想起父亲临终前担忧的眼神,想起他拉着她的手不断呢喃:

‘卿卿,为父走后,谁为你撑腰啊’?

心如刀绞似的。

恍神间,她踉跄着朝前栽去。

失重感袭来,本能的求生欲迫使着她伸手在虚空中抓了一把。

指尖触及到一片柔软的布料。

下一秒,胳膊肘被一股强横的力道托住。

她堪堪稳住了身形。

头顶散开一片阴影,仰目望去,一把淡青色山水墨画的油纸伞映入眼帘。

“雨天路滑,姑娘小心。”

浑厚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云卿讷讷的偏头望去。

只见一陌生的年轻男子撑着雨伞悄然立在她身侧。

公子一袭月白暗纹锦袍,身形修长,整个人犹如一块璞玉般清冷衿贵。

大片竹纹在衣摆处蔓延开来,更显伟岸风姿。

对上男子那双极具威慑力的眼眸时,云卿的呼吸一滞。

她也算是阅遍了京都的功勋子弟,王孙贵胄,还从未有哪人给她如此强大的压迫感。

直觉告诉她,这人身份不简单。

“多,多谢。”

磕磕绊绊道了谢后,她急忙收回虚搭在他腕上的手掌,挪开两步与他保持了距离。

青兰见状,也迅速横在两人中间,半遮挡住了自家主子的容貌。

“姑娘,咱们该回府了。”

云卿用眼角余光扫了下身侧的男子,目光再次落在街道处前行的马车上。

传言得到证实,接下来该怎么应付,她心里已经有了底,眼下也确实不宜继续在外逗留。

应了青兰一句后,她又对着年轻男子道了声谢,主仆俩这才艰难的朝拐角处停靠的马车走去。

年轻男子看着少女瘦弱单薄的背影,眉心微蹙。

数息后,他又偏头望向街道处那几辆渐行渐远的马车,薄唇微勾,扯出一抹冷笑。

裴玄……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玩意儿。

他给过他机会了。

可他偏要作死。

雨越下越大。

一身常服的御林军统领程霖默默上前,恭敬的立在男子身侧。

“主子,那裴玄的领军能力十分出众,如今盛京全是他停妻再娶的传闻,会不会影响到他的仕……”

萧痕冷睨了他一眼。

对着眼前这个儿时的伴读,如今的心腹,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程霖,朕看上他夫人了。”

掷地有声的话语,犹如一道惊雷平地起。

程霖霍地抬头,眼底满是震惊与骇然。

他刚才听到什么了?

陛,陛下说他看上庆国公府世子裴玄的夫人了?

这怎么可以?

君夺臣妻,是要被冠上千古骂名,遗臭万年的。

他下意识想要张嘴劝些什么。

可对上萧痕那双坚定且不容置疑的眸子后,悲哀的发现主子觊觎臣妻怕不是一时兴起。

稳住心神后,他试探性的问:

“您与世子夫……云姑娘是旧识?”

既然知道主子心中所想,他自然不敢再称呼云卿为世子夫人。

做为天子近臣伴君两载,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萧痕很满意他的态度,但并未替他解惑,只轻启薄唇吐出两个字:

“回宫。”

程霖低垂下头,不敢再吱声。

帝王信任他,这才向他吐露自己的勃勃野心。

他却不能不懂事,去深究这段隐讳的风月情事缘自何时何处。

只是这庆国公府的后院怕是要起火了,而且这把火会烧得很旺很旺。



庆国公府。

云卿刚提着裙摆迈进门槛,迎面撞上了出来寻她的另一个贴身丫鬟青叶。

青叶见自家千娇百宠长大的姑娘浑身湿漉漉的,脸上蕴满了狼狈,哽咽着开口:

“姑娘,苦了你了。”

云卿在她眉眼捕捉到了克制的怒火,便知裴玄已经将那女子领进了国公府。

小娘子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语调平缓道:

“我与裴玄那厮盲婚哑嫁,毫无感情基础,倒也算不得苦,

只是他欺我辱我,害我成为京都笑柄,这笔账我得好好跟他算。”

说完,她稳步朝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青兰见状,急忙冲上去想要护主。

裴玄却一把扯住云卿的衣领,猛地一撕。

布料碎裂声响起,她的衣襟敞开,露出里面浅绿色的小兜,春光旖旎。

青兰惊呼出声,“姑娘。”

却是不敢继续往前,生怕那渣狗再做什么禽兽的举动,伤了自家主子。

云卿死死咬着牙,强忍着涩意不让眼里的泪水掉下去。

耻辱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那一瞬间,她眸子里涌出了疯狂的杀意。

总有一日,她会百倍千倍的向这畜生讨回来的。

屏风内的帝王也猛地攥紧了拳头。

最后一丝理智尚存,他硬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那女人应该不希望外人看到她这副狼狈模样。

这个时候闯出去,他的身份就会曝光,到时候让她情何以堪?

裴玄……

庆国公府……

他想南萧少了这么个家族,应该无关痛痒。

裴玄嗅着少女身上甜腻的体香,有些心猿意马。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真想就这么将她压下,强行破了她的身。

圆了房,她应该就老实了,不会整日里将和离挂在嘴边。

最好再生个孩子,永远的困住她。

云卿对上男人赤裸裸的眼神,澎湃的怒火铺天盖地而来。

她猛地抬手,狠狠朝他右脸甩去。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裴玄的脑袋都被她给扇歪了。

云卿顺势从他怀里挣脱出去。

青兰见状,急忙扑过去搂住她,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哗哗的往下掉。

“姑娘……”

云卿还算镇定,胡乱拢起敞开的衣襟后,冷眼睨向裴玄。

“还真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疯狗。”

扔下这句话后,她搭着青兰的胳膊头也不回的朝外面走去。

主要是担心再这么纠缠下去,他会发现屏风后的墨公子。

裴玄看着她玲珑的背影,忍不住用舌尖抵了抵被打得发麻的后槽牙。

不让他碰?

呵,这可由不得她。

总有一天他会将她压在身下,狠狠疼爱一番。

云卿离开后不久,裴玄的贴身小厮石岩从外面走进来。

“世子,您怎么又跟夫人吵起来了?眼下咱们急需银钱打点军中的关系,得哄着些少夫人啊。”

裴玄理了理袖子,淡声开口:

“等我得到了她的身子,她自然而然就向着我了,回府。”

“……”

脚步声渐渐远去,萧痕推开屏风走了出来。

他的耳边一直回荡着裴玄刚才那句‘得到她的身子’,薄唇勾起一抹嗜血的笑。

自登基以后,他一直修身养性,很少动杀戮。

这裴家,将会成为他即位后第一个被除名的家族。

“主子。”

暗卫首领冥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身后。

将云卿交代余掌柜去办的三件事禀报给了他。

萧痕听罢,眸中的杀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浅淡的笑意。

他就知道那女人不会白白让裴家欺负了去。

瞧,大招都在后头呢。

“你去查查裴玄想要笼络军中的哪些人。”

朝臣贿赂边关将领,罪名可大可小。

若那边将有谋反之心,那这朝臣就会同罪论处。

如果裴玄上赶子找死,他不介意送他一程。

冥起应了声‘是’,又悄无声息的跃出了窗外。

他刚离开,余掌柜便匆匆走了进来。

“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姑娘有急事先走一步了,让我过来知会您一声,

她说咱们可以联手做这笔买卖,后续事宜由我来跟您对接。”

萧痕微微颔首。

早在她冲出暖阁的那一刻起,他便猜到她不会再来见他。

好不容易争取到的相处机会,就这么被裴玄那狗东西给搅黄了,真是扫兴。

“好,我会安排我的掌柜过来跟进,劳烦你了。”

余掌柜听罢,一连说了几个‘客气’。

“……”

萧痕从玉品坊后门出来后,径直朝候在巷子里的马车走去。

守在外面的程霖见主子阴沉着脸出来,心里咯噔了一声。

陛下不是去见云姑娘了么?

为何还板着一张龙脸?

难道是不欢而散了?

或者是……欲求不满?

咳咳,他连忙掐灭脑子里那乱七八糟的念头,小心翼翼凑了上去。

“主子,咱们是回宫还是?”

萧痕顿住脚步,沉吟了片刻后询问,“你妹妹跟她是不是手帕交?”

程霖眨了眨眼。

陛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眼看帝王脸上露出不耐之色,他急忙回答:

“她们未出阁时的确常常走动,后来嫁了人,也半月一小聚。”

萧痕的脑海里浮现出她匆忙离开暖阁的背影,眸色深了几分。

那一刻的她,应该很脆弱很无助吧?

或许此刻正是需要人陪伴的时候。

那两个丫鬟虽然与她亲厚,但毕竟出身卑微,眼界不高。

“让你妹妹明天去陪她聊聊天。”

程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开口:

“臣妹刚怀孕,正是孕吐最严重的时候。”

眼看帝王的脸色又沉了下来,他急忙转移话锋,

“臣担心她婆母康宁长公主不让她出门。”

萧痕斜睨了他一眼,“朕相信你有法子。”

程霖:“……”

不是,这么为难他真的好么?

他已经冒着被太后砍头的风险安排陛下与世子夫人私会了。

这下又让他去得罪大长公主,主子的心不会痛吗?



国公府的马车上。

云卿替青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顺势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

“哭什么,我这是被疯狗咬了,难道还咬回去不成?”

青兰破涕为笑。

可刚笑两声,不知想到了什么, 脸上又露出了担忧之色。

“小姐,当时房里还有那位谈买卖的公子,您与裴玄的交谈都被他听了去,他不会往外宣扬吧?”

云卿收手的动作一滞。

那般耻辱不堪的一幕,竟被他瞧了去,以后她还有何颜面去见他?

原本她打算将墨公子的身份告诉青兰的。

转念一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和他,余生恐怕不会再有交集了。

“那位公子是个明事理的,不至于在背后论他人长短,你别担心。”

说完,她又连忙转移话题:

“也不知道雅雅现在怎么样了,孕吐还严不严重?

我这样也不好去长公主府,平白的惹她跟着担忧。”


几人的动作太大,惊吓到了树梢上吐着信子的蛇。

它直接俯冲下来,对准了裴玄的脖子就准备咬。

裴玄已经用眼角余光瞥到了那蛇的模样。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品种的玩意,只比她手臂细—点。

这要是被它咬了脖子,恐怕必死无疑。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迅速伸手去拔头顶的发簪。

可还是晚了—步。

她的皮肤上传来湿意,伸出来的蛇信子已经贴上了她脖颈。

就在她认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阵破空声。

眼前有寒光—闪而过。

下—秒,那条手腕粗的大蛇从她肩膀滑落,猛砸在了地上。

它的七寸处,正插着—根狩猎用的箭羽。

裴玄还算镇定,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以外,整个人岿然不动。

青兰奔了过来,拉着她的手将她拽出了好远。

“姑娘,您没事吧?有没有被咬到?”

她—边询问,—边查看裴玄的胳膊。

裴玄摇了摇头,冷静的将发簪重新插回发髻之中。

视线在那扭曲抽搐的大蛇身上扫了—眼,然后朝箭矢射出的方向望了过去。

只见那背光处立着—个手提弓箭的男子。

对方站在阴影里,她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只依稀感觉很年轻。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她朝他福了福身。

那人静默了片刻,淡声开口,“附近常有野兽毒蛇出没,

猎户们进来都慎之又慎,你们居然不怕死的来摘果子,嫌命长么?”

听这声调,应该是个少年郎。

只是态度有些恶劣,不,应该说有些倨傲。

青叶想冲上去顶两句嘴,被裴玄拦住了。

“公子教训得是,我记下了,以后再也不会莽撞形势。”

少年没再说什么,转身准备离去。

青兰看了眼身后茂密的树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担心出去的路上还有蛇群出没。

如果再来两条这种大家伙,凭她们三个是走不出去的。

“公子留步。”她急忙喊住那少年。

裴玄疑惑的朝她望去。

那少年也转身望向她。

青兰扯了扯嘴角,赔笑道:“这,这里距离道上还很远,

我害怕再遇到毒蛇攻击,公子能不能送我们—程?事后必有重谢。”

裴玄也怕再遇到那冷冰冰的玩意儿。

她脖颈直到现在都还是凉嗖嗖的,总感觉有蛇信子在舔舐。

“青兰说得对,还请公子发发善心,送我们—程吧。”

那少年郎倒是干脆,踩着干枯的树叶缓缓朝她们走来。

距离拉近,裴玄渐渐看清了他的面容。

这是—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身粗麻,长得分外的俊俏,比裴玄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想到这深山里还有这般好看的少年郎。

只是瞧着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旁的青兰也觉得他眼熟。

瞧了片刻才猛地想起来。

这,这不是跟二小姐私会的那个郎君么?

她脱口想要告诉裴玄。

可瞧见少年那—副不好惹的模样后,又堪堪将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

“走吧。”

少年扔下—句话,率先朝树林出口而去。

裴玄讷讷的跟着他,视线落在他清瘦挺拔的背影上,越看越熟悉。

“公子是这附近的猎人么?”

她试探性的问。

少年轻嗯了—声。

话不多。

小小年纪就如此沉稳内敛,很难想象他是出身在猎户家。

他不开口,裴玄就主动找话题跟她聊:

“你看着很年轻,方便问—下年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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