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提醒自己,我只是他亲手培养的利器,是他拿下云城的棋子,有些事情,是不能肖想的。
况且,惯会权衡利弊的人,不见得会有真心。
那又如何呢?
我曾有过这样的想法,沉沦于此总比在林家强不知多少倍。
可是我真的甘心无名无分地跟在他身后,情愿做笼中鸟吗?
不,我不甘心。
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乖乖地当作被他救赎的落魄小姐,藏起所有的心思,好像真的只是一心跟着他学。
我啊,可真是清醒过头了。
他还是那样看着我,眼神中有我看不透的情绪。
“罢了,来日方长。”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早点睡,明日林家人来,不用紧张。”
他突然凑近了些,对我耳语道:“有为师在呢。”
说罢,他对我笑了笑,侧身消失在了屏风后。
我听见木门“吱呀”一声关上,才松开屏住的呼吸。
什么时候,我才只属于我自己呢?
已经是午夜时分了,我却久久不能入睡。
我想到贺云归和我的从前,即使现在,我也会庆幸当初的决定。
初见他是在一个暖冬,那时他十五岁,正是张姨口中的“病美人”,来到贺家在南镇的青云居调理身体,顺便避一段时间的风头。
听闻林家府邸在这方,前来拜访,却不料老宅在林老夫人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人住进来,仅剩几个打扫的人和林府的老管家先生。
我后他一步到,听见他和管家老爷爷的对话,想必是个想要瞻仰瞻仰这座百年府邸,不惜远道而来的游客,为尽地主之谊,还是请他进去喝了杯茶。
那时候我对人的防备心很强,长期以来在角落里旁观的经历也使我学会观察人。
他的周身气质不同于他人,一看便是锦衣玉食养大的。
看来,是很好的人脉。
仅仅是聊了几句,我如他所愿,让他把话都套完了,而我装作毫不知情地把他当朋友,拉着他在南镇游手好闲,跟着“小贺小贺”地叫,好像回到了以前最单纯最爱玩的时候。
现在想来,我也是大胆的很。
在南镇,我那些被束缚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