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家伙上完药之后,得鹿就把床让给他,委屈自己在沙发上睡了一夜,没想到第二天,那个伤势惨烈的家伙就跑了。
得鹿乐得自在,只说摆脱了一个麻烦,转头上学去了。
于是,得鹿便听到了一个变故。
联邦特别T型人才培育学校是著名湘野老师的摄影课“宰朽还没有来吗?”
得鹿看着空荡荡的领桌问“鹦鹉”,那个班里有名的消息灵通,能言善辩的家伙。
宰朽是一个很文艺的人,称他为艺术家或许不恰当,准确的说,他是一个追求美的人。
他明白人的特殊性,从不否认自己的价值。
以前他从不会缺这位老师的课,毕竟他将其称之为思想知音。
且与其一见如故,如伯牙与钟子期,管仲与鲍叔牙。
“怎么回事”得鹿问到。
“还不是和那个侍应生的事”得鹿还真有点什么印象,于是示意他继续说。
从他口中,得鹿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毕竟是联邦建立初期,贫富差距还很大。
宰朽是多么文艺的一个人啊,他不缺钱,也不缺信息。
他想明白生与死界限想要知道生与死的不同于是他找到了一个身患绝症的少年,彼时少年正在做侍应生,听他诉说来意,少年马上同意了交易,只说把钱给他奶奶。
在一片极致浓郁与鲜艳的色彩中,少年死去了,没有伤口,没有阴影,他静静的死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没有死亡的不甘,极其从容的饮下毒药,平静的走向死亡。
于是便有了这么一幅摄影作品,红色的墙壁,斑驳的颜料,没有一点冷色,少年静静躺在地上,带着笑容,没有任何死亡的暗示,但死亡的气息己悄然笼罩,宰朽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家,他真的找到了自己的风格,于快乐中极致的悲伤。
超越界限的悲恸,震动灵魂的死寂,浓墨重彩的绝望。
他真的找到了自己的风格,知晓了问题的答案,可是也失去了一些什么。
明明是素不相识的人,怎么会如此悲痛呢?
为何在一片欢快的红色与黄色中,一个安静的少年的死去,会让万千人感到绝望呢?
这就是问题的答案吗?
这就是他要追求的没有任何表现形式的落寞吗?
为什么?
他明明在笑啊!
是那悲伤己经渗人骨髓了吗?
他被困在了这些问题中,永远也走不出来。
以后也难有什么作为。
可是仅仅这一张照片,这种绚丽的哀恸就足以让他流芳百世。
“可,值得吗?
就一个侍应生罢了”看“鹦鹉”正为宰朽愤愤不平,因为这件事也同时决定宰朽无法继续来上学了,他们学校的规矩不多,可这是定死的一条。
“鹦鹉”并不明白宰朽艺术家似的思想,只是觉得他不可理喻。
这所学校的含金量,可不是说着玩的。
得鹿突然笑了一下这有什么呢?
人生不过是一切选择与必然的结合,这是他自己选择要走的路,这条路或平坦或曲折又与别人有何干系?
人们讨厌痛苦讨厌曲折讨厌一切不顺遂之事,却不知道这些事情也组成了自己。
我们曾一遍遍的渴望不幸之事会改变,但是改变的后果是福是祸还未知。
如果救了一个生灵而害死了几个生命。
这又算得了什么?
说到底,祸兮福兮,都是他的命罢了。
得鹿对这些才不感兴趣,也对这个才气斐然的艺术家漠不关心,他只知道,宰朽算在这个学校里消失了。
那个“江太子”算是断了条手臂了。
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吗?
就这样,好心情一首持续到下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