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老头戴着一顶圆帽，脸埋藏在了阴影之下，他手心握着珠串，说：“小丫头片子，无法无天了。”
坑坑洼洼的脸上纹了一个标记，细小的莲花随着肌肉收缩裂开，像是兽类在龇牙咧嘴叫嚣。
白瓷定睛看了轮椅上的那人，她上世认识这个人，是社会毒瘤，叫杜叁。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白瓷说，“我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杜叁手心转着拐杖，说：“你弄坏了我的枪，砸了我的场子，是为了我好?”白瓷是想笑的，但是她装作正儿八经地说：“我是个算命的，知道了你命中注定有一劫，今个特地跑来告诉你，别不信，我一看，就知道你有病，不能多吃糖。”
黑衣监察围在靶场出入口，把守得严实，没有得到杜叁的命令，谁也不敢动一下。
程执从口袋里掏出口香糖，蹲在地上看戏，眼里多出来几分无辜和不在意。
上一世，杜叁有糖尿病，平时很避讳糖类。
被正中了下怀的杜叁抬起了头，眼神微妙，手里拿着珠串紧了几分。
他不仅有糖尿病，还信佛，是个迷信的封建主义，说到算命这首接勾起了他的兴趣。
“你真的会算命？
仔细说说。”
白瓷敲了敲桌面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福祸依兮，因果关系，我预先透知了你的果，让你避开，我就要为你挡灾承担你的报应，所以你得给我十万块钱。”
白瓷说着，打了个响指，指尖摩挲比划了下人民币的动作。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她要收钱钱咯。
作为一方的小老大，杜叁一点都不缺钱。
杜叁吩咐让人拿来黑卡，又算计地收了回去，说：“你会算命，那你自己的命岂不是明明白白。”
杜叁不是个好欺骗的人，他长年混迹了社会，虽然白瓷说中了他的点，但是他生性多疑，不会轻易相信别人。
“正好，我们来赌一把，我让我的人跟你们比射击打靶，三局两胜，经典玩法，各自组队三个人，两人轮流对决，打的环多的人赢。
你算谁会赢，最后算准了，钱我双倍给你，输了，你的下场就和那散架的枪一模一样。”
在场的人都知道，杜爷的靶场最不缺的就是的枪手了。
和一个老道的坏人比，白瓷显得太嫩了。
“那小姑娘，她要怎么赢？
真是惹到不该惹的人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声点，声大了吵到杜爷，就会跟上一个女的一样被拉下去……小道掐指一算，我方必胜。”
白瓷坚定地说。
“呵!”杜叁嘲讽地一笑，别过头去，“小丫头片子，你还真的是太年轻了，不知天高地厚，你看看你队伍，连三个人都凑不齐!”白瓷跟程执才两个人，还差一个队友。
程执以前是锦标赛的冠军，天赋绝佳，后来受伤退役抱富婆大腿去了，现在靠他赢一局，还是可以的。
问题在最后一个队友，在哪里找。
凄厉的女声又回来了，穿着吊带裙的女人头发湿漉漉的被黑衣监察拖了回来，一双眼睛里极其渴望着活下去。
“这个女人，跟你们一组。”
杜叁让两名枪手配合上来，到了他的身后。
“你能挑选，我也得挑，这样游戏才能制衡，你说对不？”
白瓷指向杜叁身后，在围观的人里指出了一个男生给杜叁队。
胖哥慌张地拒绝，说：“我不会玩射击，我是来看的，放过我吧！”
杜叁脸色不佳，他身边的黑衣监察威严瞥了胖哥一眼，群众的声音一下消了。
比赛开始，三局两胜。
白瓷跟程执换上了护目镜，地上的女人还在发疯了一般颤抖着，这样的情况，不容乐观。
“你有把握赢吗？
你摔了步枪，要是输了不被打成马蜂窝都难。”
程执举着步枪，惋惜道。
白瓷狠狠踩了程执一脚，暗声道：“谁叫你带我来这鬼地方的!”程执忍痛，拿着步枪蹙起了眉头，委屈说着：“我的姑奶奶，我们才第一次见面，怎么就跟有深仇大怨似的……对了，你会打枪吗？”
“会一点，但是我忘记戴眼镜了。”
白瓷看着远处模糊的靶子才想起来自己近视两百度的事。
程执立马举手说：“我要赌输——”白瓷首接捂住了他的嘴巴，慢慢威胁笑道：“我呀，想好了，待会输了，就把你卖了，悄悄告诉你，轮椅上那男的老变态了，就喜欢你这细皮嫩肉的极品小帅哥!我茨!”程执拉开白瓷的手，拿稳了步枪。
白瓷最后警告，“所以你啊，给我好好打。”
生平第一次被被威胁，程执不屑地“切”了一声。
第一局，拿着步枪的枪手上来，看上去是叫来了一个专业的陪玩。
程执刚要上去，却被白瓷拦了下来，白瓷说：“这局让她上。”
白瓷拿了一把轻便的手枪，蹲下身递给了在地上正趴着的女人。
“你想活下去吗？”
白瓷问。
女人看清是冷眼旁观自己被拖下去的人，想要恶狠狠地扑上来咬白瓷一口。
白瓷被往后一推，倒在了地上。
看来她不想。
三五成群的观众围在周边看，说着风凉话：“她是有多想不开，去劝一个疯婆子听她的话!小姑娘家家，真的逞强。”
“哎!可怜，输了她就惨了。”
而后，粉裙女拿着手枪对着靶子一顿乱射，连靶子都没打中，她疯狂地喊着：“我要让你跟我一块死!给我陪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