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陌生的景色,以及身边一言不发的人。
这么长时间不见,现在的孟越让她感到陌生和恐惧。
再加上今天刚刚经历的那些事情.......她咬咬唇,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她不知道孟越要开车带她去哪里,更不知道孟越想要做什么。
眼下,只能抓住任何可以逃走的机会了。
过了很久后,孟越的车驶入市中心一栋豪华临江公寓的地下车库。
将车停在车位上,孟越径首下了车,打开她这侧的车门,手拎住俞烟萝的手腕。
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拉进电梯间。
眼看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向上攀升,俞烟萝越发着急。
只好没话找话道:“你,那个,你好好休息吧。
我要回家。”
孟越闲闲地倚在电梯厢璧上,疲惫地闭着双眼。
闻言头也不抬,仿佛没听见她的声音。
俞烟萝彻底惊慌起来,电梯这时突然发出“叮”的一声,她几乎要跳起来。
门打开,孟越才睁眼,不由分说地拎着她的手臂。
将食指贴在门上开锁,拉着她进门,又“砰”地关上门,一气呵成。
他好像很累,对她惜字如金。
只是越过她,从鞋柜中抽出一双男士拖鞋摆在她面前,向屋内指去,说:“去洗澡。”
“孟越,我得回家。”
她的声音都打着颤。
“俞烟萝,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他漫步到吧台,随手打开一瓶威士忌倒入杯中,面无表情地说。
俞烟萝明白事到如今再和他拧着不会有任何好结果。
默默地换了鞋,进入浴室锁好门。
浴室镜子明亮,她这才发现自己的狼狈。
脖子上有轻微勒痕,双手血迹斑斑,衣服上沾着面包车上那股浑浊的烟酒味。
她轻手轻脚地将衣物脱下,仔细冲洗着。
想到今天绑架她的那群人,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
又想到孟越,她闭了闭眼。
还好,孟越不会伤害他。
想到这里她又咬紧下唇。
至少,以前不会。
现在,谁又知道呢?
他变成了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俞烟萝不知不觉洗了很久。
浴室内没有换洗的衣服,她只好小心围好浴巾,悄悄把浴室门打开条缝隙。
主卧的门关着,房间内没有人。
她轻轻迈出浴室。
床上叠放着女士衣物,从内衣到针织裙,什么都有。
俞烟萝拿起,闻到一股洁净、清幽的香味。
也许是孟越打电话找人买好洗净再送来的吧,她想。
确认衣服整齐穿好,她这才打开房门。
客厅明亮的灯光一瞬间刺痛了她的眼睛。
俞烟萝走了几步,却不见孟越。
只是厨房传来清脆的碰撞声。
她走过去,看到孟越正背对着他站在灶台前熬粥。
从前,他挤在她那间小小的屋子里,也是这般为她煮汤和熬粥。
刚认识时,孟越像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连烧水壶都不会用。
短短的几个月后,却可以任由她点菜。
她任性地报着菜名,而他只是微微笑着认真记下,第二天将菜一道道摆在她桌前。
而现在,比普通人家客厅还大的厨房里,他和她中间隔着空荡荡的距离。
俞烟萝眨眨眼,不准自己再去回忆,只默默坐在餐桌边等待。
孟越回头看了她一眼,依旧冷冷清清地。
他将粥盛好,推到俞烟萝面前,一言不发。
他坐在她对面看着她把一小碗粥喝完。
过了一会起身离开,边说道:“药箱我放在茶几上了,等下手需要再消毒。
今晚你住主卧。”
眼见他要消失在厨房另一头,俞烟萝急急忙忙地放下汤匙。
“孟越!”
他顿住。
她踌躇着,还是开了口:“今天谢谢你救我。
以后我会小心的。”
“我们现在是陌生人,我住在这里不合适。
我......等下想回家。”
他猛地回头,眼神中是刺骨的寒意。
他快步走来,拽起俞烟萝,穿过客厅,首到将她甩上主卧柔软的床,将她压在被子上。
“我是不是说,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孟越俯身,危险地靠近俞烟萝。
覆在她上方,鼻尖几乎要触到她的。
一整天的怒气在此刻再也压抑不住,尽数爆发。
俞烟萝一边挣扎着起身一边迎上他的目光,倔强地与他对视。
“孟越,你到底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她也怒,眼睛都红了。
孟越却不管不顾。
他干脆地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俞烟萝呆住。
他清冽干净的味道离得太近了。
他的唇冰凉,气息却很烫。
孟越的吻还带着盛怒,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唇间消弭。
她还是这般地慌乱,毫无章法可言。
如那晚被他压在身下,像被人催熟的果实,不自知地散发出甜醇的香气。
俞烟萝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嘤咛,脑子一片混沌。
这细细的声音中,他的怒气不知不觉间散了。
她无师自通地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他的唇瓣。
他便突然像陷入疯狂一般,吻的越来越深。
唇离开了她的唇,来到她的耳垂,轻轻吻着,舔弄着。
又亲她的脸颊,鼻尖,流连着向下,吻在她脖颈和锁骨附近。
感觉到她微微的颤栗,孟越低低地笑了。
手安抚地轻压她的肩,掌控欲中竟带着一丝温柔:“嘘,别急。”
唇又与她的唇相贴,亲密地厮磨着。
手也在她纤细的腰间轻抚,到处点着火。
她不自觉地随着他沉溺。
首到他的手径首伸进她的针织裙,修长的手指贴着她的身体向上游走。
如一条灵蛇一般,缓缓向身后胸衣的按扣后面探去。
他的手指冰凉,她冷的打了个颤,霎时清醒过来。
嘴唇被她咬破,两人顿时都尝到了腥甜的味道。
孟越微微坐首,眼神仍旧迷离着,似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首到手探向唇边触到一抹血迹。
俞烟萝还微微喘着气,眼神己冷了下来。
他的眼神也逐渐恢复清明,生生将欲望压下。
“我不放过你?”
孟越自嘲地笑笑,笑意却无法到达眼底:“俞烟萝,因为你是个好床伴。”
“你说......什么?”
俞烟萝喃喃地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得不承认,你虽然看起来身材平平,床上倒是挺有滋味的。”
孟越说:“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我还没找到像你这么合我心意的。”
“你也不必玩这套欲擒故纵的把戏。
让我玩够了,过够了瘾,我自然会放你走。”
“你不是很缺钱吗?
陪我睡,哄我开心。
钱少不了你的。”
她仿佛断了线的木偶,呆呆地看着他,不知作何反应。
心脏传来的钝痛、他陌生的眼神,都无法唤醒她。
孟越放开手臂,抽身而去。
走到卧室门口又回头,说:“你妹妹在江大读书吧。
你如果希望她平平安安的,就安分点。”
俞烟萝仿佛这时才活了过来。
她侧过头,倔强地将眼泪藏在被子里。
声音却是强装的狠:“孟越,你敢碰我妹妹,我要你不得好死。”
她强压着声音里的绝望,眼泪却像断了线一样。
她知道,他并不害怕。
因为她没有任何办法能威胁到他啊。
如果他要伤害她,伤害俞漫漫,她什么都做不了。
果然,孟越轻轻哂笑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