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
在街上买菜的余秋菊,听见有人在身后叫自己,转过身发现是同村的张婶。
年近西十的张婶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手里提着一个装满菜的篮子。
“秋菊,真的是你啊!
远远的看着还以为我眼花了呢!”
张婶一脸欣喜。
“张婶,是你啊!
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这么巧你也来街上买菜啊!
怎么就你自己,你家那口子呢?”
余秋菊看到张婶也很意外。
听到余秋菊问到自家那口子,张婶眼神一下黯淡下来,伤心的说起了前几天发生的事。
自从那天在山里听见妖兽的叫声,一部分人当天就带着一家老小跑进城里,剩下的都跑回家不敢出门。
半夜,等所有人都睡着了,妖兽就下了山,离山脚下最近的一户人被妖兽给吃了,住隔壁的老王听到对面有动静,以为闹贼,悄悄打开门,就看到对面有只妖兽拖着一具尸体,正扒着土墙往外翻。
吓的老王当时嗷的一嗓子叫出来,紧接着更多的妖兽从山里出来,冲进村子里。
还在睡觉的大茂听见外面闹哄哄的,刚打开门就看到外面的妖兽在村子里屠杀。
当下赶紧回屋叫醒张婶,抱着儿子往后院跑,打开地窖盖子,催促着张婶和儿子赶紧下去,张婶下去后发现大茂紧紧的盯自己和儿子。
“当家的,看啥呢!
赶紧下来啊,再耽搁妖兽就该发现了”张婶紧张的催促着。
只见大茂叹了一口气说道“来不及了,照顾好儿子。”
说罢,盖上了地窖的盖子。
霎时,一道重重的落地声,伴随着一声妖兽的嘶吼声响起。
“畜生,老子跟你拼了”大茂的声音响起。
“砰哗啦”上面只剩下一个物体拖拽的声音。
地窖底下的张婶死死的捂住嘴巴不敢吭声,无声的眼泪从眼眶里流下。
不知过了多久,上面安静下来。
地窖的盖子慢慢被打开,后院除了垮掉的一堵墙和地上的一滩血之外没有任何人。
在房前屋后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的张婶,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着。
……听完张婶的遭遇,余秋菊眼眶红润了起来,擦着眼角的泪,缓了一口气,只得说了句“都过去了,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张婶擦了擦眼泪,挤了一点笑容“是啊!
都过去了,现在我也不想其他的了,安心把他们老张家的命根子带大,也对的起他爹的在天之灵了”双方沉默了一会儿,张婶再次开口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秋菊,时间不早了,我回去给孩子做饭了”说完便低着头快速转身离开。
余秋菊看着张婶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复杂,同情、伤感、庆幸一一从心头涌现。
回到住的地方后,余秋菊魂不守舍的,陈少阳不放心的问起缘由。
听完张婶的遭遇,陈少阳也是同情不己。
隔天陈少阳早早的出了门。
下午回到家后,陈少阳讲起在外面的听闻。
妖兽下山,城外几个村子都遭了难,城内的难民多了起来,官府通告,如无重要的事情不得出城,且城内的粮食和菜也开始涨价。
听到丈夫说的话,余秋菊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忧心忡忡的说道“要不,咱们还是走吧,往皇都方向走,刚好房子也快到期了,眼下粮食和菜都开始涨价,现在不走,到时候也会饿死”陈少阳听后心里有些纠结,毕竟自己的家还在这里,余秋菊没办法,只能说大不了等这里安稳了再回来,陈少阳这才同意。
城主府内。
城主邵杰坐在花园的石桌前,石桌上放着几碟可口的点心和一壶茶。
身后站着一位约么三十多岁,身着一袭深色长袍的男子,手拿一把折扇,此人乃是城主的幕僚。
“大人,最近这几天城内的难民越来越多了,若是再不出兵灭杀妖兽,恐怕会激起民怨啊”幕僚弯腰拱着手急切的说着。
说起来这幕僚也郁闷,刚开始有难民进城,自己还觉得奇怪,如今天下太平,风调雨顺的怎么会有难民。
随后便派人出去打探消息,听闻有妖兽下山屠杀百姓,不敢大意,立马禀报给城主,结果这位城主大人毫不在意的说道:一群刁民而己,死了就死了,妖兽吃饱了自然就回山里了。
听城主这样说,幕僚想要再次劝言,看到城主有些不悦的神色只得把话咽不下去了,生怕城主一个不高兴把自己丢进妖兽嘴里,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的。
结果妖兽没回山里,反而把这城外方圆几十里的百姓全都撵进城了。
“哼,还真叫这群畜生成了气候了”冷哼了一声,邵杰取下一块随身玉佩放在石桌上对着幕僚说道“你拿着我的玉佩去驻防军营里去,去找他们的将领,看到玉佩,他们自然知道你是我的人是,大人,那我们应该出兵多少合适?”
幕僚问道。
“你自己看着办吧!
别什么都来问我”邵杰不耐烦的说着。
幕僚看着城主不耐烦的样子当下不敢再问,称了声是,拿起桌子上的玉佩退下。
第二日,驻防军统领率领五千驻防军出发,上了官道,部队分成五队,分别去不同地方进行围剿。
经历近一个月的围剿,城外的妖兽死的死,逃的逃。
城主府内,幕僚看着小厮送过来的信件皱着眉头:五千驻防军,伤亡高达上千人,灭杀妖兽百十余头,剩下的多数跑进兽王山。
幕僚知道妖兽凶猛,却没想到这么凶猛,二三十人才杀死一头妖兽,这完全是在用人命在填。
好在朝廷知道妖兽过于凶猛,并不会太大责罚,只是不知为何凶兽都往兽王山里跑,驻军统领为何不进山继续绞杀。
……转身对着背后的小厮问道“大人现在在何处,这封报告大人看过没有,驻军统领又是如何向大人汇报的回先生的话,城主大人己经看过了,统领大人对城主大人说兽王山里蛇虫鼠蚁太多,加上山路不好走,所以并未继续追进。
此刻城主大人在大厅同几位大人饮酒庆功”小厮弯着腰回应。
幕僚沉默了一会说了声知道了,便让小厮退下,因为他明白有些事自己知道,但是不能说,只因自己只是一个幕僚。
幕僚想着如果自己是城主的话,那么一定会责罚手下统领,而且还会让人进山查清兽王山里的古怪之处,毕竟不可能凭空出现那么多妖兽,而且妖兽还都往兽王山里逃。
城主府大厅内,邵杰和几位官绅商贾推杯换盏着,几人一连串不要钱的马屁拍的邵杰哈哈大笑,一首喝到深夜才安静下来。
当所有人以为兽灾过去了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一天夜里,寅时,城墙上的守军昏昏欲睡,不少人偷偷找一个舒适的角落睡下,无人没人发现城外野地有几个巨大的黑影悄悄跑到城墙脚下。
吼~一声嘶吼声响起。
潜伏在墙角下的几只妖兽贴紧城墙,另外两只快速冲刺过来,纵身一跃跳上贴紧城墙的妖兽背上,一个借力跳上了城墙,随即开始屠杀起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守军。
林子里也冲出来上百头妖兽冲向城门。
“砰,砰,砰”发疯的妖兽一次又一次的撞向城门,城门下的守军咬着牙,死死的抵住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