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三十四年,三月六日,风怡月朗。
此刻的将军府内并不和谐,只见谢牧之拍着桌子:“混账东西,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去花楼喝酒!你这个逆子,我不是说过了,不准让账房给他支银子了吗?”桌子前跪着的是一个相貌姣好的中年男人 ,一副身体被酒色掏空了的模样,脸上还有五六个红唇印,衣裳不整,不时打一个酒嗝。旁边的下属急忙跪下:“我们这边并未给老爷银子,不知道为何……我们将老爷带回来的时候发现画廊上全是李 、文两家的世族子弟。”
下属胆战心惊的等待谢牧之的发火,却不料此刻他反而面无表情:“好,很好,以为拿捏了这个蠢货我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吗!从即日起不准放他出门,如果他非得要出去就把他锁起来,要是他还翻窗就把他绑起来,玄五,你看住他。”暗色人影留下一句“是”便带着人不见了。
谢牧之揉了揉额头,然后摆摆手让谢渠意和谢怀信进来。等周围安静后便开口道:“我在外打仗数年,那个时候我们的好陛下在朝堂上处理政事的一点权利都没有 ,徐迟义就天天在朝堂上和人互骂,有一次竟骂嗓子骂破了。”说到这里笑了起来。“后来突厥来犯 ,那些个世家贵族一点军费都不想给,徐迟义被逼的没办法,提着刀到各个世族去拜访 ,这样下那些贪婪的家伙总算是愿意出粮草和兵器,却不想第二日我们的陛下决定迎李氏女为妃,就是现在的贤妃,仗是打赢了,粮草兵器也给了 却不想迟义的妻子却去世了,后来我就忍不住冲到了陛下的案前质问他,陛下却转开了话题,说不是忘记了初心,是希望用姻亲不伤一分一毫吞掉李氏,哼!”谢渠意听完了却说:“不过是下一个傀儡罢了。”“不错 ,渠意倘若我身死之后,你直接接任我的位置和兵符,暗卫就交给怀信管理,一明一暗。”停顿了一下又严肃的对谢怀信说:“怀信,我会尽快和迟义商量好时间 把你和竹茹订下来,此后你必须对她如珍宝,我谢氏向来都只娶一妻,倘若你有心爱之人,须得安置好她的归宿,万万不能退亲,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所以这次就当祖父求你 ,可以吗?”谢怀信先是震惊而后疑问:“我保证我待她好,可是为什么不能等她成人再订婚呢?”
谢牧之冷哼一声 ,“这个余泽是皇帝的人,青玉那孩子也是个蠢货,一心求爱连她的老父亲都不管了,迟义时日无多了,必须在他还在的时候订下来,以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操控的地方太多了。”听到这里的谢怀信有一种发麻的感觉 ,拿一个女儿去控制她的父亲,这个女儿还是一个十足的恋爱脑,政治真烧脑。至于竹茹那就当做妹妹来保护,嗯 ,小孩子嘛哄哄就好了。谢牧之看着谢怀信认真的点头后才放下心。
事情都交代好,就让谢怀信走了,只剩下灯光印照的影子在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