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翻开折子继续往下看。
第二天早晨,下着瓢泼大雨,苏蝉衣抱着安儿去主屋。
“蝉衣,世子已经走了。喏,这是他留给你的银子。”周妈妈笑道,“说是赏给你的。”
“真的吗?”看到银子,苏蝉衣的眼睛都亮了,看来不枉自己昨夜里尽心服侍他一场。
“那还有假。”周妈妈嗔道,“世子说了,你那香茅草精油驱蚊效果甚好,让你有空多做几瓶。”
“哦……”苏蝉衣耷拉着头,瞬间有些不开心,这算什么赏赐,给的银子还要买药草,剩下的就没有多少了。
“傻瓜,这些是让你做香茅草精油的,这些是赏你的。”周妈妈点着她的鼻子说道,“世子爷可不是小气的人,赏罚分明,你好好服侍,还能短了你的好处不能。”
看着周妈妈从桌上拿起的两包银子,呀,沉甸甸的,应该各有二三十两吧?
这还差不多。她抱着娃娃心里嘀咕,若是他真的这般大方,她要趁着这两个月多薅点羊毛,一来一去,也能存下不少钱。
“瞧你傻乐呢!对了,昨夜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世子怎突然要把朱砂她们几个退回去,只说他那里不需要大丫鬟伺候,说赶明儿调几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过来干点粗活就行。房里的事只许我和你两个管。”周妈妈蹙眉说道,“这事儿我还不知道怎和夫人说呢。”
苏蝉衣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不过这事她可不好说,她又不是他正妻,管那么多闲事干嘛。再说了,她也不想得罪人。
这种男人天生就对很多女人有诱惑力,特别是那些丫鬟,都想着爬床得宠更进一步,更何况府里还有位柳姨娘,她可是她们学习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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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早晨,裴谨出去后,一连几日都是大暴雨,从白天下到夜里,一刻也不停歇。而裴谨也是一连几日没有回府。
蝉衣抱着安儿看着越涨越高的荷塘湖面,心里担心着这怕是要遭水灾了。
周妈妈举着一把油纸伞从园门进来,见她愁容满面地看着白茫茫的湖面发呆,摇头说道:“快进去吧,雨大,哎,听说京郊那边已经发大水了。”
“这天也不知道要下到几时?”蝉衣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
“你这是担心世子?没事的,听夫人说京郊水灾受灾难民很多,太子殿下特别重视,连日里带着世子他们前去救灾了,应是很快就能回来。”周妈妈见蝉衣满面愁容,以为她是担心裴谨,连忙小声快慰。
蝉衣也不说破,只轻轻拍打着安儿的背。
“蝉衣啊,过几日便是端午了,你交代的事我已经给你办妥了,那些药材等会儿王婆子会送过来,还有那银票我也替你换妥了。”周妈妈笑道,一边从衣襟内层取出银票塞进蝉衣的袖子。
原本还满脸忧色的蝉衣顿时笑开了眼,她眉眼弯弯对着周妈妈说道:“劳烦妈妈了,端午的香包我会尽快做的,绝不会误了您老人家的事儿。”
“欸,这就好,这就好,我那女儿可是最喜欢你做的香包。她可说了,你往年做的老虎香包可比仁济堂卖的五钱银子一个的香包还要好,除了能驱蚊,那绣样也是顶顶好的。”周妈妈乐呵呵地说道,“她说了,问问你,若是今年多做几个,她可以帮你卖掉。”
“真的吗?妈妈,你可别骗我。”蝉衣的眼睛亮一亮,琢磨着自己手速快,若是到端午大概可以绣十几个,除了送人,还能卖掉的话,也能攒下一些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