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陈夫子眼里,他只觉眼眸巨震,脑壳发晕。
只见上头写着:阳夏谢朝如,束脩一千两黄金。
陈夫子感觉自己碎了,这可是一千两黄金啊!!
扭头狠狠剜了眼远处狐疑转身看过来的马文才。
陈夫子冲着谢朝如略略弓了腰,有些难以启齿的试探道:“公子,不如你...马公子恩泽同袍,夫子,咱不能辜负他一番好意。”
谢朝如一脸感激。
可以辜负!
你想辜负完全可以辜负!!
我支持你辜负!!!
陈夫子在心里疯狂呐喊。
可谢朝如笑嘻嘻的就将册子收拢揣进了怀里。
陈夫子肉疼的老脸扭曲,心里骂了马文才一千遍。
还没走远的马文才:阿嚏阿嚏阿嚏~谢朝如很开心,抢了马文才这个大反派两次风头,嘻嘻嘻~她走下台后,就听梁山伯正义凌然的上前道:“无亲不领情,无功不受禄,我们自奉束脩。”
谢朝如翻了个白眼。
神经,有人替你交都不要,整的自己多有钱似得!
她在心里不停的PUA自己这是剧情需要,剧情需要!!
她想了想,梁山伯和祝英台这形影不离的样子,发展出感情那是水到渠成的事,只要没有马文才从中搅局,那结个婚生一地娃,还不是简简单单。
根本不用她操什么闲心,她只要默默针对马文才别让他靠近祝英台就行了呗。
So easy!
她领了自己那份...额...院服,看着其他人都走进一个大堂中就换起了衣裳。
谢朝如捧着衣裳站在门口,看着肉欲横流的大堂。
默默地走开了。
在...在古代上学真好啊!
马文才一首在暗中观察着谢朝如,见她避开众人,寻了处没人的偏僻角落换好衣裳,这才昂着脑袋,往道统祠走。
祭孔大典结束后,梁山伯的束脩风波,最终以他充当书院三年杂役来填补不足的二两黄金,成功入学。
“快快,去看看。”
“看看和谁一个房间。”
众学子纷纷奔向公示栏。
谢朝如慢悠悠的走在最后头,不知道谁会跟她一个房间,哼,千万不要是马文才这个反派。
等走到公示栏前,她个子小,又站在最后头,踮脚翘头努力了半天也看不见什么东东来。
这时前头的人己经开始闹哄起来了,是祝英台想要一人一间房起头,引的所有人都要求重新调整住房。
谢朝如趁乱挤到了前面,看见与自己同房的人,竟然是秦京生,她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可是绝世大渣男啊,与他住一屋,她怕自个半夜忍不住起来刀了他!
不行!
绝对的不行!
谢朝如将头扭向祝英台,面上无比的纠结,两道弯弯的眉毛都皱成一团了。
啊~怎么办,突然好想和祝英台一个屋,都是女生什么麻烦事都没有了。
可是这样就破坏了他俩发展感情的机会了呀,那我不就成了女版马文才吗。
我真是为了你们,牺牲太大了!!!
谢朝如晃了晃脑袋,丧眉耷眼的整个人都蔫了,丝毫没察觉到,就在她身旁马文才正低头观察着她。
他很好奇,这个小矮子,此刻正在想什么,怎么一张脸上还会有这么丰富的表情。
他不着痕迹的往她身边靠近,手臂轻轻挨着她的肩膀。
果然,熟悉的声音响起。
唉,祝英台,我都是为了你的幸福呀,小爷我可真伟大,嘤~马文才疑惑的蹙了蹙眉,为了祝英台的幸福?
什么意思?
原来他不是幻听,而是真的能听见她的心声,似乎,只能触碰到她的时候才能听见。
好神奇!
这究竟是因为他怪,还是这个小矮子奇?
这时山长喝止住了众人的喧闹,教训了几句起头的祝英台,便将大家轰散。
马文才看着谢朝如小小的背影慢慢走远,眼眸微闪。
谢朝如拖着自己的行李准备去分好的房间,突然,被一道身影拦住了去路。
谢朝如抬起头看了眼,随即眼皮一翻,毫不客气道:“滚。”
“你…”王蓝田被气到,刚想张嘴骂,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笑着道。
“谢公子,我们换房如何?”
“不换!”
谢朝如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她没记错的话,王蓝田的室友是马文才,谁会跟千古绝唱里的无敌大反派住一块。
晦气!
王蓝田龇着嘴呸了声,谁乐意跟你换似的,要不是……谢朝如拖着行李走了两步,突然顿住了。
不对啊,不行啊。
得住一块啊!
不住一块怎么盯着马文才?
不住一块怎么阻止他搅和梁祝发展感情?
她记得没错的话,后面马文才可是会使计贿赂陈夫子,逼祝英台与他住在一起的。
这种事,坚决得从源头就得根除了。
谢朝如一脸的慷慨就义,为了千古流传的爱情故事能有个圆满的结局。
她决定!
这房!
换了!
于是谢朝如冲王蓝田喊道:“喂,王什么田,想小爷跟你换房可以,你得帮我把行李搬过去!”
不远处的王蓝田气道:“你...你自己没书童啊,让本公子给你搬行李!
你做美梦呢。”
“哦,那就不换了,我听说马文才是马太守的独子,平日最喜欢的就是打打杀杀啊,听说睡觉都拿着宝剑呢,没准睡着睡着脑袋就没了,太危险,还是不换了,不换了。”
谢朝如好像把自己说吓着了似的,说完还哆嗦了一下,转身就走。
“哎...别别别,搬,我这就搬!”
王蓝田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扛起谢朝如地上的大木箱子,就往马文才的房间走。
夜晚悄悄降临。
马文才穿着单薄中衣,正坐在床榻上擦拭他的弓。
谢朝如终于收拾完东西,累的一屁股坐在书案前,哼哼着抻了个懒腰。
眯着的眼眸看见马文才正对着她搭箭拉弦,那架势,只消他的手指轻轻一松,那根箭就会贯穿她得脑门。
谢朝如收了高举的手臂,柱在书案上撑着下巴,一瞬不瞬的看着马文才。
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小样,我让你射你敢射么。
还想吓唬小爷我,切~我一个现代人,能被你吓到?
马文才见她丝毫不犯怵的样子,顿觉无趣,收了弓箭,也没有看她,冷然道:“据我所知,阳夏隶属陈郡,为何你不报陈郡。”
“关你屁事。”
谢朝如笑眯眯的回道。
我不知道阳夏就是陈郡吗,用你说,嗨,我就乐意低调,你管得着吗你。
马文才被她怼的一滞,顿时胸中生出火气。
这个矮子,当真是气人!!
要不是他还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听见她得心声,真想揍一顿!
他起身将弓箭放回架子上,掀起被褥铺床。
就听着谢朝如清脆的声音响起:“姓马的,你睡地上!”
马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