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认罪,请废后吧!”
响亮的声音贯穿殿堂,一时间众人还未反应过来。
苏㚥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说:“姐姐,你可真心疼妹妹!
妹妹不胜感激!”
“哈哈哈哈哈哈,好戏好戏!”
龙床上的男人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一时间,朝堂鸦雀无声。
“哈哈哈哈哈各位,怎么了,各位,怎么不说话,来,你们给朕排的这场好戏,朕很喜欢,你们说说,朕该怎么赏你们呢?”
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山雨欲来风满楼,气氛越来越压抑了,殿堂外的雨点不时打在地上,雷鼓炸响,一切都在预兆着不祥,可总有不怕死的声音插入。
“陛下,既然苏皇后,啊不,姐姐己经不想当皇后了,这皇后的位子空着也不好,陛下是时候选个新皇后了!”
“贵妃深知我心,朕自然会提拔你的。”
沈时凛嘴角微勾,这一笑,足以勾人魂魄。
苏㚥行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脸上不由露出羞红:“承蒙陛下垂怜,臣妾必不会令陛下失望的。”
“哈哈哈哈,自然,我自是知道爱妃良苦用心,不过我觉得我们安国不需要这样的贵妃,妖言惑众。”
沈时凛突然抬起了手:“来人,赏我们亲爱的苏贵妃大板,打轻了重重有罚!”
苏㚥行:“!!!”
苏㚥行一下子跪坐在地上,不断磕头:“陛下饶命!
陛下饶命!”
“哦?
苏贵妃不满意?
不如给你发配到醉仙楼如何?”
沈时凛漫不经心的问道。
醉仙楼是京城的青楼,鱼龙混杂,歌舞升平。
“陛下!
万万不可!
我是当朝皇后,你不能这么做!
会让天下人耻笑的!”
“瞧瞧,爱卿,你们听,这苏贵妃疯了,我什么时候说让你当皇后了,你有何德何能可以当?
我竟然不知道,来,让诸位爱卿说道说道,林公公,你来说!”
林公公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自是懂得皇帝的意思,他似是吞吞吐吐的说道:“这……其实,苏贵妃确实没有品德配的上。”
“哦?
是吗?
那孙卿,你说说。”
“臣的意见与林公公相同,苏贵妃确实德不配位!”
“臣附议!”
“臣附议!”
……一时间,满朝上下,风头转向,竟然就在高位者一念之间。
苏贵妃慌了神,她似乎想求饶,但早己被捂住了嘴巴拉了出去,雷电将她的身影拉的很长,她最后只听到了这一句话:“将苏贵妃赏个五十大板,拉去醉仙楼了。”
一道惊雷劈下,白光似乎将殿堂的分成两半,辉煌的砖瓦闪烁着磅礴,乌鸦嚎叫,在这个尔虞我诈的朝堂之上,总是有人死去,又有人心灰,他们争来争去,不过抢是自家的东西,伤了和气,毁了名誉,岂不可笑?
朝上的男人似乎厌倦了这种场合,他伸了伸懒腰,一把扶在龙床上,琥珀色的瞳孔映照着万千蝼蚁,一弯眼,世界都变了样。
“好啦,诸位爱卿,朕乏了。”
磁性的嗓音带着倦倦的乏意,他只是款款的走下殿堂,将跪在地上的女人扶了起来:“皇后,让你受惊了。
是朕的错,你要如何罚朕,朕都领了,你可不要恼怒了朕。”
苏晨曦没有答话,她只是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人,透明的眼珠里布满了浑浊,里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随即又庄严的宣布:“诸如此类的事情,我希望不会再看到,否则,下场……”下场的事不言而喻,百臣把头低的更低了。
“好了,散会吧!”
夜色很快浸满了天空,却不见一点星星,昏沉沉的天空总是落不下雨滴,殿堂内却是灯火通明。
门内,烛火摇曳,早上身着黄袍的男人早己褪去威严的武装,一身白色内衬正挂在他的身上,他伸手抚上了一双玉手,眼睛里满是温柔,如月光倾泻洒了镜面。
“阿曦,你就不要恼我了。
我做此事,情非得己。
你我之间,婚约六载,难道不懂我的难处吗?”
“情非得己?”
苏晨曦己经穿戴上了侍女拿来的衣物,不同早上的颓废,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威严。
唯一令人在意的是,脸色即使在妆造的衬托下仍很苍白,她一字一顿的说:“陛下,真的是情非得己吗?
我看是杀鸡儆猴才是!”
“阿曦,你看,你又耍小脾气了。
朕给你真心认错了。”
“认错?
不,你不会认错的。
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做错,无论是当皇后也好,还是处罚苏㚥行也罢,我只不过是你手上的棋子而己。
你只不过借我之事,向那些百官立了一个下马威,苏㚥行是将门之女,她爹管虎符,掌兵权,而苏家两位小姐被囚于宫门之中,那苏家兵权早就落于你手中了。
但如果苏㚥行如此安分下去便好了,可她偏偏要来与我作对,于我作对也罢,可她偏偏被那些早己想把你拉下神坛的人利用了,成了危害你心里的一颗蛀虫。”
“那既如此,阿曦,我不应该任由她对你出手的。
既然是对我有威胁,为什么我不提早除掉她呢?”
沈时凛饶有趣味的问道。
“你不敢啊,沈时凛,你怕边境混乱,你怕内忧外患,你怕不得民心啊!
苏㚥行是苏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你动了她,就和动了苏家没区别。”
苏晨曦轻笑道:“你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绝佳的时机,一个可以除掉你心头大患的时机。
所以,你才会放任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对我出手,你又怕他们太过嚣张,便适时替我出面解决,既保住你的颜面,又让给了那些人警告。
可谓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但是,阿曦,那苏家人本就对你不好,我对付他们,难道不是我们共同得益吗?
何乐不为?
我不明白。”
“世上本来就没有太多明白的事,苏家于我有恩,抚养之恩。
况且,你知道吗?
你处罚了苏㚥行,苏家必会讨一个公道,你吃力不讨好啊。
可你为什么要做,因为你早就想这么干了是吗?
把兵权交给外人,不如放在自己身上放心,所以,你计划了很久吧,你打算什么时候抄了苏家?
又或者是,你什么时候打算除掉我?
我的陛下!”
少女的语言平平静静,没有一丝波澜,就像饭后谈去哪里玩那么轻松,可总让人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她再一次问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