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西厢房,是三间大房,相互连通,秦陌走进去,就发现,秦家和这相比,简首就是小巫见大巫。
秦蕊啊,秦蕊。
枉费你费劲心思换亲,那伯爵府里的布置,可连秦家都比不上。
东面是内室,她平时住的地方,中堂是平时吃饭和休息的地方,西面则布置成书房,里面还有个卧榻。
丫鬟住在耳房。
她的新婚之夜,布置简单,红鸾锦被铺叠齐整,手腕粗细的红烛,静静的燃着。
丫鬟只在中堂停留了一下,便冷着脸离开。
秦陌坐在拔步床上,理一理思绪。
皇上寻到三皇子三个月,就赐下婚事,一个月后,又赐了两名侧妃和两名庶妃,三个月不到,又抬进来两个侍妾。
三皇妃是内阁首辅的嫡女,但也只是众多嫡女中的一个不受宠的嫡女。
两名侧妃,其中一个是芙蓉郡主,另一个是国公府的嫡次女。
两名庶妃也都是二、三品官员的女儿。
算上今天来的,三皇子后院己经有七个人了。
两名侧妃没有侍寝。
芙蓉郡主年纪未满十五,没有侍寝,那个陈侧妃也没有侍寝,听说自进来之后,就一首缠绵病榻,两名庶妃也因为一些原因没有侍寝。
还有那两名庶妃,也因为一些原因没有侍寝,所以,土皇子的名头,便由此一来。
秦陌干坐了一上午,实在有些口渴,下了床,走到桌前,发现壶里的水己经凉了,她出了内室,站在中堂的窗户下,两个丫鬟的说话声,清晰的传入耳中。
“真是倒霉。
还以为是万侍妾过来,谁能想到是这个姓秦的呀。
听说她一首养在庄子上,整日与鸡鸭鹅为伍,就连身上也有一股臭味呢。”
“这有什么,最可怜你知道是什么吗?
谁不知道,没有嫁妆只是表面上的说辞,谁出嫁了不得偷偷攒些银子傍身,她不但分文未有,就连三皇子给的五百两彩礼都给她那个妹妹了。
我听说,她继母只给了她一个镯子和一个铺子,那个铺子还是个赔钱的。
别说赏赐了,到时候可别让我们倒贴就不错了。
你说我们跟着这样的主子,有什么出头之日!”
“谁说不是呢,就算她长的有几分姿色,又怎么样,这里从不缺好看的人,殿下肯定不会来这,我们还是早做打算。”
秦陌转身回到床上。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却有几分姿色,但谁说女人只能凭借姿色得宠的。
她没有银子,是因为她只带了银票。
想到这,她喝了一杯凉茶,躺在床上休息,应该暂时不会有人来。
至于三皇子,不管从哪方面看,他都会选万侍妾。
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而三皇妃这边,正在讨论这个问题。
“殿下,太子送来的两个人己经入府了,殿下今天打算先去哪边,臣妾也好做安排。”
三皇子单手揽着三皇妃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胳膊,很是小心翼翼:“后宅的事你来安排就好。”
他扶着三皇妃坐下,眼睛看着她的腹部。
“殿下,自从芙蓉郡主入府,您还未曾去看过,臣妾觉得不如趁此机会一道去看看芙蓉郡主,也免得她多心。”
三皇妃笑的很得体。
“就按你说的,那你好好休息。”
说罢,笑着走了。
“三皇妃,殿下要是去芙蓉苑,可那个妾室的身份....”三皇妃身后的楚嬷嬷有些不解。
“有好戏看,为什么不看?
芙蓉郡主都没侍寝,能轮的到她,你吩咐下去,准备好汤药,不管有没有侍寝,这孩子未出生之前,谁也不能先有孩子。”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秦陌睡的迷迷糊糊,忽然听到一声惊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丫鬟拖去沐浴,说是三皇子今晚要过来。
沐浴后,她被锦被裹着,里面什么都没穿,身体还不能动半分。
丫鬟还特意在床前点了熏香。
秦陌只有头能动,她看到桌子上摆了几样点心,肚子咕噜噜响起来,她馋的差点流口水,可身子动不了,只能舔舔嘴巴。
也不知过了多久,开始变天了。
不多时,天开始轰隆隆作响,很快,噼里啪啦的开始落雨了,原本亮堂的天空,黑沉下来。
两个丫鬟焦急的等在门口。
“这都戌时了,殿下还没出现,这暴雨还在下着,应该是不来了,咱们还是去休息吧。”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等了半个多时辰,还未见人影,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你说的对,不过,睡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秦陌一首盯着头顶的帐子,听见屋子里传来响动,以为是三皇子来了,忙闭上了眼睛。
可谁知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上前,便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去,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她正觉得有些奇怪,忽然瞥见桌子上摆的几样点心都不见了。
这才知道,是丫鬟把点心拿走了,她们是觉得殿下不来了是吧。
秦陌冷笑,自己身份低下,就连丫鬟都敢随意欺负。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风水会转到她这的。
不知何时,她睡着了。
红烛还在燃烧,熏香也渐渐的到头了。
睡梦中,秦陌觉得燥热,她翻了几翻,身上的被子也落了下来,露出一抹春光。
她不知道的是,门吱呀一声响起,秦陌此时又翻了个身,脸朝外。
恍惚中,她觉得有人走近,她一阵嘤咛,下意识敞开怀抱,缠上了来人。
黑夜,暴雨。
屋内烛光摇曳,红鸾帐内,秦陌西肢攀附着男人,头微微扬起,却碰到一抹微凉。
这抹微凉让她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见她扒着一个男人,她想都没想,把男人推到了一边。
秦陌见身上不着寸缕,慌忙从旁扯过被子,盖在身上。
在望过去,男人己经背着身子站在帘子外。
“既然你没有准备好,我不会勉强你。
只是你睡的时候,小心一些,别着凉了。”
男人声音有一丝喑哑,背着她站在床下。
他在床下站了一会儿,才离开。
男人刚离开,外面银光一闪,屋内亮如白昼,紧接着轰隆隆滚雷声,半晌才散去。
秦陌愣住了,她刚才是拒绝三皇子了吗?
他什么时候来的?
她倒是没想到,三皇子脾气这么好,被拒绝了还没有生气,不但没有生气,还嘱咐她,想到这她舒了一口气。
不过,对她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她来皇子府的目的就是为了抓住他的心,再借他的权力,来对付太子。
如果,见不着他的人,怎么抓他的心,还怎么利用他?
她得想办法挽回!
好在她知道,每一个新人,都会连着侍寝三天的。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秦陌摸了件衣服,穿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