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的精气神很好，表情也很到位，不像假的，我刚刚飞起来的那种感觉也很真实，直到双脚踩到地上才踏实。
这个老头吧，怎么说呢，长的瘦巴巴的，好像大多数老头都瘦巴巴的，我也没觉得奇怪。
然后他的眼袋很厚，看起来皮肤上没有老年斑，就是皱皱巴巴的，脸也白净。
而且关键是他不像别的老头有胡须。
这个老壁灯是个光头，无须的那种造型。
反正挺奇葩的看着，然后也没有什么道貌岸然的感觉，不像是个高人。
刚才我本来就已经惊为天人了，这种不科学的事不该发生在我身上来着。
但是我真真遇见了这个老头，也是真真被撞了。
而且，我没有被酒精冲昏头脑，我在被老头撞飞的那一刻就已经突然清醒了过来。
虽然已经为时已晚。
那个时候我在想。
“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说实话我挺心虚的，我也没想着碰瓷，毕竟是我闯红灯加酒驾在先。
而且这个是老头，他碰瓷我还差不多，我真怕他碰瓷我。
我这边要啥没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那种。
关键是我实习工资上个月发了三千，给我爸妈各一千，剩下的生活费也花的差不多了，手头没钱，打工也是刚开始弄，没有工资。
这家伙要碰瓷我，我也赔不起。
然后就在我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的时候，那个老头却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奇怪，就是那种直入脑海的，在精神里响起的，感觉直接忽略了耳朵，在我脑子里说话一样。
而且他一说话我的脑子里就嗡嗡作响。
他问我说：“你叫什么？”
我就老实回答他，毕竟我是个实在人，贼他妈不懂勾心斗角，就是他妈的好欺负。
“额，我叫张半仙。”
其实我那会儿也想报个假名来着，比如说我不怎么喜欢的技校同学，或者在那个五百强公司实习的时候欺负我的傻逼的名字。
但莫名其妙的，我本来打算骗这个老头来着，但是嘴里却说出了自己的真名。
接着我就听那个老头眯着眼跟我对视，说道：“姓张？但是却叫半仙？”
我也不知道该干嘛，因为我动弹不得，我的身体依旧被四周的空气控制着，然后一脸懵的点点头表示回应。
那个老头就死死盯着我的眼睛，我感觉他好像看穿我的心思，甚至洞穿了我的曾经和未来。
“你想要掌握命运？而且你找到了人生的意义，值得一辈子追求的东西？”
老头的声音开始变得嘲讽，但更多的是好奇：“你为此放弃了曾经拥有的一切，稳定的工作，曾经在技校追求的公司，还有未来的很多东西。”
“你放弃了爱情，不愿娶妻，不愿结婚，不愿留下子嗣。”
“你放弃了物质，不要车子，不要房子，只求温饱。”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被困的有些难受，我挣扎了一下，然后放弃了，因为我发现这些都没用。
老头顿了顿，他脸上的嘲讽戏谑消失了，只留下了好奇，他依旧死死的盯着我，已经看透我。
他的瞳孔漆黑且明亮，就像黑曜石一样，根本没有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的样子，
他的眼睛看起来反而像是刚出生的孩童一般。
我不理解，这个老逼登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仙人么还是妖魔，反正一点也不像正常人。
毕竟我很能分清楚当时的情况，哪怕我喝大了，但那个时候我真的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我不仅经历了不可思议的事，更是难以置信的胡思乱想着这一切。
这会不会是我喝酒喝大了之后，酒精产生作用让我做的一个梦，但是后来第二天从床上醒来我才发现那不是梦。
我继续说这个老头吧，毕竟这件事还没有说完。
然后老头又开口说道。
“张半仙是么，你适合我的路，要走么？”老头问道。
我听的不知所以然，下意识开口问道：“什么路，你是谁？我不是在做梦？为啥你可以玩的这么离奇。”
因为喝酒的缘故，我的语言神经可能有点障碍，然后说了些胡话。
其实我也忘记了我说了些啥，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毕竟换做是你，你也不可能把昨晚喝醉之后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出来。
不过虽然如此，我问的话老头还是听进去了，并且回答道：“我是谁不重要，但是你找到了人生的意义，今天你遇到我，沾了我的因果，你会遭罪。”
遭罪？卧槽，我听到这个就直呼自己倒霉。
我特么从小到大玩游戏抽奖啥的从没中过好东西。
什么刮刮乐谢谢惠顾，买饮料瓶盖拧开都没有再来一瓶，然后很多好事也轮不到我。
反正就挺倒霉的一孩子，自认为是如此，但我不信，我从不信命。
可是我特么遇到这个老头！
说我要遭罪，而且是因为遇到他，我就很不爽，很不服。
正打算开口的时候，这个不科学老头又说话了。
“所以，我要弥补你，让你可以断去这段因果，我知道你不信命，你想逆天，你有反骨，但是你能力有限。”
“我看了你以前的追求，总结下来之后我发现，你竟然也是个想成仙的疯子。”
老头说到这里浑身的气势顿时发生了变化，有一种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感觉。
其实这句话也是我看哪吒魔童动画片的时候看到的，现在用这句话形容再适合不过了。
老头带着这样的气势，仰天而望，不服气的吼道：“我欲修仙五百年！未得道，未成仙！凭什么！凭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今日老子遇到了这个小碧崽子，没想他也是个想成仙的疯子，哈哈哈哈哈！”
紧接着，老头像个疯子一样红着眼看着我，他原本漆黑的瞳孔变成了一支支毛笔。
嗯，怎么说呢，就是我以前在学校门口买的那种十几块钱的廉价毛笔，很普通。
当时美术老师还想让我们练字来着，买上之后也没用几天，我那个毛笔就被我塞到柜子里落灰了。
“我看到了你悟到的人生意义，我们都有同根不同源的执念。”
“写小说是么，挺好，我的人生意义是撰记历史，我本想用此证道，但是我的时间不多了。”
“不能成仙始终是人的桎梏，如果百年后你还活着，我回来找你。”
老头疯疯癫癫说了很多话，他的语气时而平静时而激动。
而我有时候根本听不懂他在讲什么，因为他的话语里带着我无法理解的方言语调。
不仅如此，我太清楚自己的情况了，我觉得自己能活到六十岁就圆满了，而且中途出个意外什么的随时可能会死。
他说的百年？哈哈哈，笑死了。
根本没可能！（严肃脸）
然后，我被松开了。
确切的说，我周身的空气被松开了，就是那种控制我行动的力度没有了。
老头抬手，我脖子一缩，脚步后腿，下意识的伸手去挡，但是什么也没有挡到。
“这是给你的弥补，去做你人生的意义吧，或许你能够续接这种意志，有可能成为这个时代最后的仙。”
老头说着，那干枯的手在空中轻点。
然后我突然就晕过去了。
我他妈，真的是……我什么都没搞清楚，听他哔哔一大堆，然后他给我整晕了。
之后怎么样了我也不清楚。
我只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