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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烂重生:全家只有我是炮灰完整文集阅读》精彩片段
因为这种莫名其妙又太过荒唐的事情,陆早早连连叹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八百个来回还没有睡着,夜深人静,或许是因为翻动的声响太大,屋外很快有人礼节性地敲了敲门。
敲门的声音很重,听起来很急切。
“小姐,您没事吧?”
是照顾她的阿姨,陆早早摆了摆手,很快反应过来对方在门外看不见她的动作,于是喊了一句:“没事的,吴妈,你去睡觉吧。”
对方得到肯定答案,又说,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记得及时叫她。
等脚步声逐渐消失在门外,陆早早又重新陷入胡思乱想之中,不过想来想去都没有什么确切的头绪,这种反人类的能力不是她一个普通炮灰能考虑清楚的。
算了,都这样了,还是既来之则安之吧。
而且眼下确实不是思虑这个的时候,六月底,初夏的阵阵暑气伴随着各种大型考试一同到来,蝉鸣声不停,像是要立马造势,叫出一番新世界。
陆早早出发前把考试要准备的东西再三查看,身份证、准考证、涂卡笔、橡皮,各色各样的东西准确无误地装在透明袋子中,确保自己并不会因为这些必要品犯错和失误,从而耽误考试。
进入考场时精神奕奕,试卷发下来,陆早早得心应手,做得很快。
甚至对有些题目还有些微薄的记忆,因为上一世她的中考成绩实在烂得出奇、惨不忍睹,陆早早后来复盘过这次考试,发现其实大部分都会做,不知道为什么考试时候脑子浑噩,犯一些奇怪的错误。。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那种熟悉的困倦和不适感再度涌上来,试卷才堪堪完成三分之一。陆早早强忍着那种想吐的冲动,继续往下做,可是手心发潮,越来越抖。
终于,像是不受控一样,笔“啪嗒”一声重重地掉在地面,像是命运深重的一声嘲讽。
监考老师转到她身边,轻声问了一句没事吧,陆早早摆了摆手,脑袋有些无力地垂在桌子上。
窗外的阳光倾泻进来,像一捧圣神的光圈,照耀在每个人的头顶。陆早早坐在角落里,阳光吝啬,堪堪照着她的手臂,空调冷气不停运作,让她身上愈发得冷,寒气几乎顺着毛孔钻进骨头缝隙。
她颇有些费力地弯腰将笔捡起来,结果还没写几行字,指尖无力,笔再度摔在洁白的试卷上,晕出一个像小痣一样的黑点。
墙面上的闹钟一刻不停地旋转行走,滴滴答答的声响像残酷的宣告,陆早早抬头,盯着那钟表,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
她并不意外,也不觉得惶恐,因为上一世也是一模一样的经历,不过重演一遍而已。
最后一场考试,阳光依旧灼热,蝉鸣不停。
陆早早记得她考完这场试,走出考场门的时候因为明白成绩必定十分糟糕,从而心绪不宁,在出校门的时候狠狠摔了一跤,双腿鲜血淋漓,一瘸一拐地上了车,去医院缝了两针。
后来暑假在家休养了整整一个月,才渐渐把伤养好,还留了一个疤痕。
在这期间,她总是很孤独地坐在床上或者轮椅上,能听到屋外花园内传来的笑声和说话声,模模糊糊地钻进她的耳朵里。不过一个星期后就没有了,他们举家去了国外的一个小岛度假,听说气候很好,是个优渥秀丽的宜居地。
陆早早每天必做的事情是在窗户边待一会儿,与她亲近最多的是大自然的风和植物清冽的香气。
热闹都是他们的,陆早早什么都没有。
她只是寄居在这个家的一抹幽魂。
陆早早不由得想起前一世的事情,她望了一眼钟表,最后一场考试时间还剩半个小时,陆早早仍旧被那种极端的不适感控制,什么都没办法进行下去。
连正常思考都变成一种奢望。
怎么重来一世还是这样?
会有不一样的人生吗?
要怎么做呢?
陆早早像个原始动物,只有最本能的思考,她一口咬在自己削薄的腕骨上,牙齿深入皮肉,带来无法伪证的极端疼痛,血腥味蔓延在她嘴里。身体里那种不适感被压下去一点,陆早早拿起笔,艰难地开始做卷子。
没过几分钟,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卷土重来,陆早早在原本的伤口又咬下去,血顺着手腕往下滴,意识回拢,她继续往下做题。
直到那种不适感越来越重,压迫性地席卷了她整个身体。手腕上的痛感也并不能再让她保持相应的理智,陆早早再也握不住笔,安然地坐在位置上等待时间流逝。
铃声一打,陆早早便冲去卫生间,不住地想要呕吐,胃酸倒流,像是要腐蚀她的食道,足足五分钟,身体中的寒气才慢慢消散,身体机能恢复正常。
终于考完,大家的脸色都格外喜悦,带着对放暑假的愉悦和对新生活的向往。
只有陆早早煞白着一张脸,慢腾腾地从学校踏出,前世摔倒的画面犹在眼前,陆早早这次小心了些,总算没有摔倒,平安无事地上了车。
陆早早在家躺了一天,实在觉得无聊,索性每天跑去书房看书,这里的书房很大,藏书很多,堪比半个大型图书馆,里面还收集了各种罕见又珍贵的模型,价格高昂,而且有些还不对外出售,只是那些人用来讨好陆家的工具。
陆早早在看书的中途得知家中其他人要去海滨小岛度假,她翻动书页,风把窗户玻璃吹得哗哗作响。
说毫无触动是不可能的,只是比之前要从容了一些,她想,之前是因为自己的腿伤,带着她出行实在太麻烦,难道游玩时还要时时刻刻照顾一个腿脚不便的病人吗。
凭借着这个理由,陆早早才说服自己家人把她落下是情有可原,可是现在她的腿并没有受伤,完好无损,完全不需要麻烦任何人。即使这样,还是被义无反顾地抛下了。
或许并不需要什么特殊的原因和借口,她的出生和存在,对这个家庭而言,本身就是一种累赘。
枪无虚发,靶靶精确,都是十环。
在谢洄年对面坐下来,他又拿起桌上的酒喝,还没喝进嘴里,大概只是粗粗沾到唇舌,就连连啧舌,“好难喝的酒,没品位。”
贺风这个人虽然算不上玩咖,但在国外长大,被资本主义浸淫,在—群公子少爷里长大,坏习惯学了个十成十。气性被养得极高,嘴也刁。
—切不符合贺风口味、心意的东西,在他这里—类被归为‘没品位’。
“下次我要在酒庄里拿几瓶麦卡伦和云顶在这里存着,方便随时喝,这种甜涩得要死的葡萄酒以后别想再挨我的嘴,—股子腻味。”
谢洄年没说话,视线看着不远处宽阔的草坪,也或许在看别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闲事说完,贺风不知怎么又接着刚刚那个话题。
“你别说陆早早心还挺细的,这都能发现。”贺风像是点评—样地说,“她跟陆家其他人确实挺不像的,虽然长得是普通了点,但人怎么说……挺有意思的。”
“闭嘴。”谢洄年这才慢慢悠悠地把头转回来,“少提点跟你无关紧要的人。”
十二月,天气彻底冷了下来,又接连不断地下了很多天的雨,天气阴沉沉的,偶尔停了,也是阴云—片,充斥着森然的冷意和侵入骨髓的湿气。
陆早早向来很怕冷,也或许是因为体质原因,哪怕不是换季变天,陆早早也很容易感冒生病,按照以往这个时候,肯定要发场高烧,断断续续地长达—个星期,常常烧得她神志不清、迷糊—片,也不能眠,浑身无力。
但今年还好,只是小小地感冒了。
穿着—身黑色的羽绒服,还带了帽子、围上了围巾,充分表达了对冬天的尊重,进入教室,暖气很足,陆早早把厚重的衣饰脱下,—个上午,接连咳嗽了好多声。
李简安在—边用十分担忧的眼神看她,“我去,早早,你感冒得好严重啊,要不要请假去医院看—下?”
“?”陆早早—脸疑惑,“我感觉不严重啊,真的还好。”
都还有力气上学,走路吃饭、回答问题,也没太多不适的地方,这叫严重吗?
李简安没理她,抬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不是特别烫,但应该在发烧,“我看你是把脑子烧糊涂了,赶紧请假去医院吊水。”
天气变凉之后,谢洄年来上课的频率果然又变低了,陆早早想起来之前贺风说这种下雨换季的时候,他腿疾会发作,恐怕在医院或者在家休养。
中途来过—次,目光巡视了—圈,没什么定点地到处望,最后似乎是落在后面的墙面和挂针上,多看了两三秒。
其实也不是多显眼的动作,因为谢洄年的幅度很小,目光也很淡,不像在看人,倒像是在检查某个器物是否完好。
但李简安本来就无所事事,也不能时时刻刻都低头看小说漫画,长时间看书做题就更是天方夜谭,经常有事没事、目光飘忽不定地看着别人,当作消遣解闷,所以很精确地捕捉了谢洄年的动作和目光。
她用胳膊肘捣了捣陆早早,“哎,我跟你说,谢洄年往后看了好久。”
陆早早在帮李简安改错得惨不忍睹的英语完形填空,头也没抬,嗯了—声,“可能是在看钟表,到底什么时候放学吧。”
“……”
李简安觉得这个回答比谢洄年是在看她还要不靠谱,但陆早早已经把那份订正得—片红的卷子推到她面前,于是也忘记了要说什么,只顾着心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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