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音书萧御辞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文集重生新婚之夜,她要手刃摄政王》,由网络作家“梁安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古代言情《重生新婚之夜,她要手刃摄政王》,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宋音书萧御辞,是网络作者“梁安祯”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妹妹,怨只怨你命苦,下辈子投个好胎吧……”这是她临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再睁眼,她却回到了大婚之夜!她重生了,前世父亲锒铛入狱,被判斩首。兄长激怒权贵,被当庭斩杀……彼时她虽名义上贵为太后,手中却无任何实权,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一个个含恨而终。最后终于轮到了她。这辈子,既然让她重生归来,她必要一个个屠戮殆尽!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可当她被压在那男人身下时,她恍惚到:她是来干嘛来着?...
《完整文集重生新婚之夜,她要手刃摄政王》精彩片段
“母亲知道你心里苦,但事已至此,除了硬着头皮过下去,也别无他法。”尹氏说着又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只盼着太后能看在你父亲面上,多少对你照拂几分。”
宋音书心道,太后满脑子只有佛法无边,哪里会去在意人间疾苦?指望她不如靠自己。
不过母亲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前世她最后被尹毓秀污蔑成那样,却无一人敢出来为她作证,还不是因为当时的宋家已然大厦倾颓?
她想要在后宫中站稳脚跟,少不得要让宋家一直这么兴旺下去。
想到这里,她压低声音问:“父亲最近可是在接手发放军饷一事?”
尹氏闻言脸色一变:“此事我也只是在去书房给你父亲送宵夜时才偶然听得只言片语,你在这深宫之中,如何会知道?”
“军饷历年都是由户部和兵部负责发放的,此番为何会忽然落到父亲头上,母亲不觉得奇怪吗?”
尹氏原本想说妇道人家也不适宜去插手男人的政事,但见她神色凝重,心中难免生出几丝不安:“你忽然与母亲说这些……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宋音书扯谎道:“大婚那日,我心情烦闷,出去散心时误打误撞听见了誉王正跟人密谋此事。”
尹氏虽觉得此话异样,但还是忍不住追问道:“誉王也与此事有关?他们……究竟是何目的?”
“这笔军饷早就被人掏空了!”宋音书几乎是用气音在与尹氏耳语,“他们现在就是想要找个替罪羊!若是父亲不明所以中了他们的奸计……一切可都晚了!”
尹氏闻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难以置信地盯着宋音书道:“此话当真?”
宋音书生怕她不信,又不由分说地跪了下去:“女儿知道母亲虽有诰命在身,但从不过问父亲官场上的事,但今日女儿所言字字属实,事关宋家生死存亡,母亲务必要引起重视啊!”
尹氏颤抖着扶起她,眉眼间满是坚定:“皇后放心,母亲知道其中厉害。”
“还有件事,女儿不知该不该告诉母亲。”宋音书望向尹氏,言语间颇为犹豫。
尹氏将她细嫩纤瘦的手指拢在掌中,温柔地问:“可是事关尹家?”
宋音书点点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前世,父亲出事后,大舅尹镇南忽然平步青云,没多久便取代了父亲的左相之位。
当时的她沉浸在父亲入狱的极度恐惧之中,丝毫没想过,这场阴谋真正获利的那方,才是罪魁祸首。
直到濒死之际,她才从尹毓秀口中知道了真相。
但尹镇南是母亲嫡兄,真到与尹家兵戎相见那一刻,她也不得不顾及母亲感受。
尹氏见她默认,又幽幽开口道:“尹家是从我嫁给你父亲开始,才慢慢在朝中有了一席之地……如果尹家贪得无厌,妄图取代宋家,我说什么也不会答应。”
宋音书眼底有几分动容。
她知道母亲和父亲这几十年来相濡以沫,感情一直都很好。
父亲一共有四个子女,其中只有二哥宋寅不是母亲所出。
说起来,宋音书从前还因为这件事对父亲耿耿于怀过。
后来才知道,当年父亲醉酒,宋寅生母故意扮作母亲的模样爬了床,仅那一次就有了宋寅。
父亲知道后怒不可遏,当下就要把人赶出宋府。
还是母亲于心不忍,央求父亲留下了宋寅母子。
这些年来,宋寅在府上存在感极低,生母前几年也病逝了。
其实也算是可怜人。
宋音书收敛思绪,轻咳一声,看着尹氏道:“父亲的幕僚中,有个叫廖楚卿的,此人是大舅安插在父亲身边的细作,母亲若是有心偏帮父亲,可以提醒父亲注意……若是母亲向着大舅,只当没听到这话吧。”
宋音书还是把主动权交给了尹氏。
她虽盼着宋家好,但也不想让尹氏伤心。
如果尹氏有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自然最好。
尹氏果然十分感动:“阿音……你真是长大了。”
她慈爱地看着眼前这个仿佛短短几日就褪去青涩的少女,眼眶再度热了起来。
自己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姑娘,怎么就偏偏入了这吃人的深宫呢?
还说什么八字贵重,天命成凰,涅槃重生之日,便能化茧成蝶。
分明就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宋音书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完之后,心里顿时一阵轻松。
父亲能做到当朝首辅必然有他的本事,很多时候,只需要稍加提醒,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她对父亲有信心。
宋家此番,定会化险为夷。
“大哥近日可好?”
宋音书想到前世宋淮之的下场,又是一阵胸闷。
前世宋淮之虽是两榜进士出身,但仕途却没有父亲那么顺利。
后来不知怎的,竟然成了尹家的马前卒,成日在朝堂上与萧御辞唱反调。
父亲在时还尚且能约束他一二,父亲出事后,他便成了匹脱缰的野马,竟然不管不顾地设了个劣等的局来构陷萧御辞。
彼时萧御辞已经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了,哪里可能任由他青口白牙地乱咬?
最后落得个当庭斩杀的下场,其实并不意外。
在这件事上,宋音书难得地没有过分埋怨萧御辞。
而是在想,究竟是谁哄得大哥发了疯?
听到宋音书问大儿子的事,尹氏眉开眼笑道:“最近给你大哥说了门亲事,正想着与你商量看看呢,你恰巧就问了。”
“哦?说的哪家小姐?”
前世宋音书没有听说过此事,想来这门亲事应该被他拒绝了。
“周御使家的千金,闺名叫周可遇的,你可曾听说过?”
宋音书凝神回忆片刻,不假思索道:“这不是那个据说特别擅长做生意,有本事把布匹卖去晋国的姑娘吗?挺好一姑娘,大哥为何要拒绝人家?”
“拒绝?”尹氏一头雾水,“我都还没跟你大哥说呢,你怎么知道他会拒绝?”
宋音书轻咳一声:“那是我听错了……若是母亲满意这位小姐,就搬出我的名号去胁迫大哥,让他务必应下这门亲事。他都及冠了,可不能再任性妄为了。”
谁懂啊!她现在的心情,简直想要不管不顾地将整个后宫屠戮殆尽!
这都是一群什么偏心眼儿偏上天的狗东西啊!
尹毓秀究竟何德何能,能叫他们这般明目张胆地包庇她?
她怒气冲冲地回了凤栖宫,对惜夏说:“你去,把内室后院那个窗子给封死了,连只苍蝇也别放进来!”
惜夏见她震怒,也不敢劝说,领了命就下去寻人封窗子。
如牛扁着嘴跪在宋音书跟前:“娘娘,奴婢有罪!自从奴婢进宫以来,娘娘几次三番叮嘱奴婢要谨言慎行,奴婢还是犯了这样的大错……今日若不是娘娘,奴婢早已命丧黄泉,奴婢叩谢娘娘大恩!”
宋音书见她满面泪痕,有些于心不忍。
但在深宫之中,若不引以为鉴,下回就没这么幸运了。
“今日要不是大师兄在,哀家也不一定能保得住你。”宋音书想了想后开口道,“说起来,你也不用谢哀家,甚至都不用谢大师兄,你今日能躲过这一劫,纯属运气好。”
如牛蛮力地抹去泪痕:“奴婢知道,运气不会次次都好。”
“你知道就好。”宋音书冲她摆摆手,“你下去洗把脸平复下心情吧,有空去接触下云霞,让她试着打听看看,究竟为何摄政王和太皇太后会对尹太后这般另眼相待。”
如牛离开后,宋音书又托腮发了会呆,才卸去钗环上榻歇了片刻。
入夜后,李德顺又来找了她一回。
“娘娘,摄政王说,若您执意堵着那窗不让他来见您,那他明日就从正门进来。”
宋音书心里的气还没解呢,自然不可能低头:“你去回他,随便他。”
谅他也没胆子敢跟她闹得人尽皆知。
李德顺叹口气,战战兢兢地去回了,果然瞥见萧御辞面色铁青,连砸了一套上好的白瓷茶具才堪堪平复了怒火。
狻猊还从未见自家主子这般吃瘪过,不免觉得有趣。
等李德顺退出来后,就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去打听:“怎么着,宋太后真把那窗户给封死了?”
“可不嘛。”李德顺直摇头,“连只蚂蚁都休想爬进去。”
“啧啧。”狻猊忍不住扬起嘴角,“主子夜夜翻人家窗户就已经够自降身价了,如今连翻窗的机会都不给,宋太后真是女中豪杰。”
李德顺没狻猊胆子大,不敢妄议萧御辞的事,推说自己还得回去当差,便匆匆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宋音书倒还真小瞧了萧御辞的胆量。
他为人本就张扬跋扈,行事只顾自己爽快,从不计后果。
翌日天一亮便大摇大摆地去了凤栖宫。
宋音书刚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他一脸阴沉地立在自己床边,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
她揉揉眼睛,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正打算翻个身继续睡,却听得他凉凉开口说:“还有心情睡呢?不怕整个后宫都知道本王来此跟你私会了?”
宋音书瞬时就清醒了,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现在什么时辰?你怎么来的?你……疯了?”
“本王可不就疯了?一晚上都没睡,好容易等到寅时开宫门,就马不停蹄地来了。”
宋音书呆呆看着他,似乎很难消化他话里的信息。
“就那么光明正大,从凤栖宫正门走进来了?”她压下心头的惊慌,又不死心地确认了一遍。
“确切地说是,阖宫上下,众目睽睽,无一例外,都看到了。”萧御辞布满血丝的眼底闪着一缕异样的疯狂,“此刻消息没准已经传到慈安宫去了。”
“阿音,整个凌云山,没有人舍得叫你这样哭。”
“如果你在这里过得不快乐,师兄有办法带你离开。”
路修远就这么堪堪站在她床边上,耐心地,低低地哄着她,直到她渐渐止住了哭声。
宋音书大哭了一场,出了一身汗,终于觉得身心都轻松了不少。
“我不能走。”她复又端起药碗,仰头干了剩余的汤药,“我还有很多事都没有做。”
路修远深深叹了口气:“阿音,不管多大的事,别总一个人担着。”
宋音书点点头,然后对他说:“大师兄,我想要一个会功夫的婢女。”
路修远见她被泪水洗刷过的双眸里清澈见底,透着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便知道她是下定决心要将自己选的路走到底了。
“我会修书给师父,请他安排。”
“多谢大师兄。”
“见外了。”
—
宋音书病了,自然就不能再垂帘听政。
尹毓秀得知后也兀自松了口气,借口天冷,小皇帝起不来床,也索性没上朝。
江清越没忍住往那帘幕后看了看,见空无一人,不由皱起了俊秀的眉。
萧御辞阴鸷的视线在他脸上盘旋片刻,忽然开口问:“江御史的差事,办得怎么样了?”
好在江清越办差从不含糊,当即便收敛心神,将自己连夜彻查到的消息中挑出一部分交代了一番。
萧御辞寻不到他的错处,只好挥挥手命他退下。
散朝后,到底还是气不过,又把人留了下来。
今日御书房的气氛明显不同于昨日。
昨日有多谈笑风生一团和气,今日就有多鸦默雀静剑拔弩张。
江清越目不斜视,垂首等着萧御辞开口。
萧御辞也没叫人失望,一开口就是暴击:
“江御史想知道宋太后今日为何没来上朝吗?”
江清越闻言猛地抬起头,很快便察觉到自己表现得过分激动,又施施然垂下了头:“臣不敢擅自打听宋太后的消息。”
“你都敢擅自与她私会了,还不敢打听?”
江清越跪了下去:“臣与宋太后清清白白,还望摄政王明察。”
“本王当然知道你们之间清清白白,”萧御辞欣赏着他跪倒在自己面前的模样,嗤笑道,“若非如此,江御史觉得,自己还能安然无恙地跪在本王面前?”
江清越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看不出萧御辞对宋音书的念头,哪里还配做大梁最年轻的状元郎?
他不由在心里冷笑。
萧御辞又有什么资格迁怒于他?
就宋音书目前的身份来讲,大梁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没有资格去垂涎分毫。
他江清越不配,难道萧御辞就配?
“摄政王放心,臣知道,宋太后身份尊贵,不是任何人可以觊觎的。”
萧御辞听他这么说,忽然笑出了声:“江御史这是何意?妄图对本王指手画脚吗?”
“臣不敢。”
萧御辞将茶盏重重摔在桌案上,怒道:“你给本王滚回锦州去!今天就走!”
江清越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仍旧没有抬起头:“那军饷的案子……”
“邹远山的老家就在锦州!你离了京城就办不了差?”
江清越终于抬起头,望向萧御辞的眼神里瞬时变得复杂无比。
“本王是气你,但本王还不至于昏了头。”萧御辞顿了顿,又道,“左右你也不是本王的对手,本王没必要为了你怄气。”
江清越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俯身朝他拜了拜:“臣领旨。”
—
宋音书一连病了好些天。
江清越被贬到锦州的消息,还是从尹毓秀那里听说的。
“表哥自从入仕以来,两年一小升,三年一大升,都说他迟早有一日能接宋丞相的班,谁成想这么快就被贬了……”尹毓秀道,“也不知是不是军饷案的差事没办好。”
宋音书自然知道江清越为何被贬,但她下意识抵触去想这件事,病了多日本就体虚,对尹毓秀自然也没了耐心。
“尹太后是想跟哀家打听军饷案的事?”她不耐烦道,“哀家虽每日去垂帘听政,但到底是深宫妇人,能知道些什么?”
“宋太后这么说就谦虚了。”尹毓秀笑道,“谁不知道宋太后待字闺中时就已才名远扬?哀家听闻,宋丞相原本早就应下发放军饷一事了,自从宋夫人进了趟宫,宋丞相就忽然变了主意……”
“尹太后这么会编故事,怎么不去戏班谋个差事?”宋音书冷笑道,“哀家还真没想到,自己在尹太后编的故事里这般手眼通天呢。”
尹毓秀被她噎得脸色铁青,见套不出话,只好推说天色不早,起身扭着腰肢离开了凤栖宫。
她前脚刚走,萧御辞后脚就来了。
宋音书瞥见他衣角的刹那便侧身闭上眼睛装睡,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本王知道你没睡。”萧御辞上前捏了捏她的腮帮子,笑道,“怎么气性这么大?都多少天了,还打算闹到什么时候?”
宋音书仍旧保持缄默,神色安然,似乎真的睡着了一般。
萧御辞等了半晌不见她有反应,难免没了耐心,掐住她后颈就吻了上去。
然而她始终像个木头娃娃一般,没有丝毫回应。
男人怒不可遏:“宋音书,见好就收的道理你懂不懂?”
这还是萧御辞头一回连名带姓地称呼她她,宋音书没忍住睁开眼睛瞄了他一眼。
男人果真像只毛发悚立的狮子一般,连泓邃的凤眸里都像在喷火。
“见好就收……”宋音书反复斟酌着这几个字,忽然扬起一张活色生香的脸,轻笑道,“哀家如今不就是在收吗?不愿放手的是谁?”
萧御辞眼神瞬间结了冰:“你知道本王说的‘见好就收’不是这个道理。”
“有什么关系呢?”宋音书道,“哀家说的是这个意思就行了。摄政王请回吧,往后也莫要再踏入这凤栖宫半步了。否则,哀家就去太皇太后面前把这一切都捅出来,大家统统不要好过!”
萧御辞扣住她的纤腕,猛地将她从床榻上提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你以为本王会怕太皇太后?”
“摄政王当然不怕任何人,但若非太皇太后当年将你从萧家死人堆里刨出来,你现在还有机会强占自己的寡嫂吗!”
大掌毫不留情地探入她微微敞开的寝衣之中,粗粝的指腹还带着些许凉意,引得女人惊叫连连。
“萧御辞,你疯了!所有人都知道你来我宫中了,没准此刻太皇太后正往这里赶,你还敢这样对我?”
“你再躲?你看看本王敢不敢!”
寝衣已经完全被撕开,露出一大片雪白若凝脂的肌肤,激得男人越发暴戾。
“哪怕太皇太后就在门外,本王照样不会收手。”
“今天不把你收拾明白了,本王不会出这凤栖宫半步!”
男人已经完全丧失理智,双目赤红,像是一头猎杀中的雄狮。
宋音书被翻来覆去,吓得呜咽出声,终于求饶般哭喊道:“呜……我知道错了!我这就命人把封窗户的木条给拆下来!”
“你……别!”
萧御辞震怒的间隙,还不忘怜惜地帮她擦去眼角的泪:“早这样,不就好了?”
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惜夏焦急的声音忽然传了进来:“娘娘,太皇太后正在往这来的路上……就快要到了!”
宋音书浑身僵直,发了疯似的推着男人:“你听没听见啊?快出去啊!”
萧御辞看着身上被挠出来的红痕,到底还是咬着牙停了手。
“你就在床上躺着,装病。”他慢条斯理地将衣服整理好,又帮惊魂未定的女人掖了下被角,“其余的……交给本王就是。”
经由这么惊魂一闹,宋音书早已面色苍白,眼神都有几分失焦,乍一看还真像是病了。
萧御辞堪堪走出内室,刚在正殿坐定,太监的唱喏声就传了进来。
太皇太后在众人簇拥之下疾步而至,看到萧御辞正满脸不耐烦地坐在正殿,不由愣了愣。
“摄政王一大早就来凤栖宫做什么?”
萧御辞白了内室的方向一眼,语气不善道:“本王本想着,昨日叫宋太后受了委屈,今儿个来跟她赔个不是,谁知她竟称病不见本王。”
惜夏闻言赶忙跪了下去:“请太皇太后,摄政王恕罪,娘娘自从昨日回来后,就一直胸闷不已,确实是病得不轻,不是故意称病不见摄政王的。”
太皇太后闻言有些不悦:“宋太后气性也未免太大了些,可宣太医了?”
“太医来瞧过了,说娘娘急怒攻心,恐怕要调养一阵子才能康复。”
“孤去瞧瞧她。”太皇太后说着就往内室而去,走到一半又停下脚步,狐疑地瞪着摄政王道,“就算昨日宋太后受了委屈,自有孤来安抚她,摄政王这么一大早就进后宫,是不是有些不合礼数?”
萧御辞倒是毫不慌乱,只是略带嫌弃地开口道:“要不是宋丞相听说此事,昨日就求到了本王面前,本王才懒得跑这么一趟。”
太皇太后听他这么说,才收回了探究的视线:“行了,孤去瞧瞧她就行,摄政王与宋太后到底男女有别,就别进去了。”
萧御辞闻言拍了拍衣摆:“既有太皇太后亲自去探望宋太后,那臣跟宋丞相也好交代了,就先告退了。”
说罢,竟真抬起腿往外走,一副很不愿在凤栖宫多待片刻的模样。
太皇太后推门进了内室,见宋音书白着脸躺在床上,眼眶肿了一圈,面颊上布满泪痕,头发也乱糟糟的,不免有些于心不忍。
便是不看在宋家的面子上,她也打算今天来凤栖宫走一趟的。
“宋太后可好些了?”
宋音书挣扎着起身朝她行礼,未语泪先流。
“儿臣太任性了,还劳烦母后亲自跑一趟……儿臣实在无颜面对母后,面对先帝……”
尹毓秀与她对视,十分顺利地捕捉到了她眼底的野心。
“此事,就交由你去办,若是办成了,哀家重重有赏!”
云霞连忙跪下磕头:“奴婢能有今日,全靠娘娘扶持,奴婢只求娘娘能青云直上!”
尹毓秀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伸手虚扶她起身:“哀家等着你的好消息。”
—
夏日宴定在十日后。
后妃的生活本就平淡无趣,太皇太后宠爱尹毓秀,自然是任由她操持。
朝中三品以上大员及家眷都有权参加。
虽说一早就知道尹毓秀办这场夏日宴的目的,但能够见到自家父兄,宋音书还是颇为兴奋。
宴席地点设在庭院之中。
青竹掩映,阳光点点,微风挟裹着阵阵花香,身着轻纱的宫女们绕着湖水奏乐起舞,情景美不胜收。
“今日只为与众爱卿同乐,诸位不必太过拘谨。”
时隔半年,太皇太后似乎终于走出了丧子阴霾,眼见着群臣朝拜,盛夏花草秀美,脸上也难得露出了几分淡然笑意。
当然,宋音书知道,太皇太后情绪能好起来,离不开近日纾雅长公主的陪伴。
纾雅长公主名唤李妍,是太皇太后的第一个孩子,已年近而立,驸马是大梁的骠骑大将军葛宸。
两人是少年夫妻,婚后十多年一直恩爱如初羡煞旁人。
但在前世,宋音书却听说过这对夫妻之间的秘辛。
李妍婚后多年无所出,葛家早就对此颇有微词,后来借着葛宸醉酒,给他纳了一房小妾。
那小妾手段高明,肚子又争气,没多久便生了对龙凤胎,愣是把李妍和葛宸多年的夫妻感情给作没了。
李妍最后下场如何,宋音书也不得而知,因为她死得比李妍要早。
但她却清清楚楚记得在她被诬陷秽乱后宫时,只有李妍去求过太皇太后饶她一命。
宋音书看着此刻在太皇太后身边笑靥如花的美丽女子,心里一时有些闷闷的喘不上气。
生为公主尚且不能过好这一生,又何谈普通女子?
“这冰镇什锦饮,真是宋太后捣鼓出来的?”
李妍用舀了勺水晶琉璃盏中的冰饮放入嘴里,惊叹不已地问。
宋音书笑了笑:“哀家只是闲来无事自己做了玩的,没想到御膳房听闻了,就依样改良了一下,叫长公主看笑话了。”
“本宫从未尝过这般别致滋味的冰饮,回头可得把这方子带回府上。”李妍说着又将琉璃盏往太皇太后跟前推了推,“母后也尝尝。”
太皇太后接过琉璃盏,见那里头放满了各式水果球,花花绿绿的,确实赏心悦目。
她在李妍的一脸期待下尝了一口,果真甜而不腻,口齿生香。
“这里头竟还有兰花香。”
宋音书笑道:“母后英明,果酱本就是用兰花汁酿的。”
“这份心思确实巧妙。”太皇太后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刘嬷嬷,赏宋太后一柄玉如意。”
“多谢母后。”
尹毓秀见宋音书屡屡在太皇太后跟前讨巧,阴沉地看了云霞一眼。
云霞授意,立刻帮着上菜宫女往宋音书面前放置了同样的冰饮。
尹毓秀眼角瞥见云霞转身时,偷偷将指甲里藏着的药粉撒了一点在那冰饮里,脸上不免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意。
宋音书似是浑然未觉,一勺接一勺地吃起了冰饮。
尹毓秀脸上的笑意越发深沉了。
席间觥筹交错之际,远远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
眼下见她肤如凝脂,眸似繁星,身姿曼妙,仪态万千,行动间娉婷绰约,顾盼生姿,周身光华竟连皎月都难及半分,众人不觉间都放轻了说话的声音,视线不住地往她身上瞄。
她倒是浑然未觉自己的出现引来了多大的震撼,还兀自逗着尹毓秀怀里抱着的小皇帝。
尹毓秀亦没忍住瞥她一眼,眸中嫉恨的光一闪而过,很快便被故作友善的笑意所取代。
“宋太后真是珺璟如晔,雯华若锦,你方才走过来时,哀家作为女人都看呆了。”
宋音书下意识排斥她在今天这样的场合拿自己的容貌说事,只微微笑道:“尹太后今日这副头面也是新奇得很,这上头的金翅凤蝶栩栩如生,振翅欲飞,哀家还是头一回见呢。”
你非要攻击我貌美夺目,我就攻击你妆容华丽。
看谁段位高。
尹毓秀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金步摇,面色有几分尴尬。
她原想着自己今日穿得沉闷,就在头饰上下下功夫,谁知竟被宋音书当场看出来了。
真是晦气。
小小年纪心眼还真不少。
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很快便没了任何交流,各自分坐到大殿两侧的太后坐席上。
萧御辞最后才到,扶着太皇太后,款步走向大殿最中间的两个宝座。
待所有人都落座,萧御辞简单寒暄几句后便宣布开席。
宫人鱼贯而入,开始为贵人们上菜。
萧御辞没忍住扭头瞥了眼坐在自己身侧的宋音书,多日未见,这人怎么好似又娇媚了几分?
那执着汤勺的皓腕白晃晃的,叫人瞧了心里直发痒。
他收回视线,仰头饮了一杯凉酒,堪堪浇灭了心里无端窜上来的几许燥热。
“摄政王,孤前日与你提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太皇太后对面前的菜式兴趣缺缺,只随意动了两勺红枣粥,便开始跟萧御辞闲聊起来。
萧御辞眉心微蹙:“新帝尚且年幼,臣一心都在治理朝政上,政务繁琐,并无精力去考虑婚事。”
宋音书一听这话,立马竖起了耳朵。
太皇太后既然这么问,证明已经帮萧御辞物色了心仪的世家女子,也不知道会是谁。
“尽说浑话!你都多大了,身边还没个知冷热的,叫孤如何对得起你萧家的列祖列宗?”
萧御辞闻言,忽然用眼角余光暗暗扫过宋音书,漫不经心道:“怎么没有?上回宠幸的那个小……宫女,臣可是欢喜得紧。”
宋音书听他这么说,心口猛地一跳,被刚喝进去的一口汤呛得满脸通红,引来周遭不少人的注视。
萧御辞斜斜倚在宝座上,趁机扭头看她:“宋太后怎么连喝个汤都喝不好?”
太皇太后见状也有些担忧:“宋太后没事吧?”
宋音书摆摆手,由着惜夏为自己顺气,终于止了咳:“儿臣无事,惊扰母后了,儿臣敬您一杯,请母后降罪。”
“无妨,宋太后无甚大碍就好。”太皇太后很给面子地饮了酒。
就在宋音书暗自松了口气时,萧御辞却举着手中的酒盏问:“宋太后也惊扰本王了,怎么不向本王赔罪?”
太皇太后眼神狐疑地在两人之间打转,忍不住开口制止道:“摄政王又去为难宋太后做什么?你总不会是想故意打岔敷衍孤吧?”
“怎么会呢。”萧御辞漫不经心地往酒兴正酣的朝臣女眷堆里打量一眼,道,“不就是尹家的小女儿嘛,叫上来给本王瞧瞧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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