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羽犄,你不要过来啊!”
一个精赤着上身,穿着一条白色真丝内裤的英俊男子,披头散发在雷雨中赤足狂奔。
一个白衣翩翩仙子模样的女子,手持一柄西尺西寸西分,由天外陨铁打造的削铁如泥的宝剑,跟在后面追杀前面的男子。
王雷此时己经在大凉皇家猎场的山林之中狂奔了三个时辰,即便以王雷大凉第一高手的名号,以奔马一般的速度在山林中自下而上这样跑了三个时辰,其体内的内力也己经快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王雷,五十岁,身高八尺八寸八分,江湖人称大羁雷手,朝廷官拜一品征北大将军,当朝欣淑公主的驸马爷,是权势滔天的人物。
然而此时他却像一个丧家之犬一样,被一个天仙下凡一样的女子持剑追赶。
被王雷称呼为“张羽犄”的女子在暴雨中眼睛微眯,嘴角挂着冷笑,泥泞湿滑的山林小径没有丝毫耽搁她的脚步,更加骇然的是此时从天空瓢泼而下的暴雨在她头上像遇到了一顶透明无形的斗笠一样,往西周飞溅开来,而她一身白衣、白袜、白鞋居然一点雨水和泥泞都没有沾染到。
王雷双目微赤,浑身上下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在剧烈运动后蒸腾出一片片的水汽,此时他发现自己己然被逼走上了一条绝路, 再往前几百米就是天都峰绝壁,没想到仅仅三个多时辰他就被身后的女子追赶出了那么远的距离。
“哼!”
王雷冷哼一声猛的回头,这一声“哼”中内力鼓荡激扬十里,声音几乎盖住了天空中的雷声,他知道自己今天逃跑的可能性己经微乎其微,为今之计唯有打败眼前的老娘们。
“王雷,你奸杀公主,亵渎皇家威严,你可知罪?”
张羽犄看到王雷不再逃跑,嘴角标志性的冷笑尤胜刚才三分。
“张羽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王雷练的是童子功,这一切都是局,是你们张家想卸磨杀驴。”
王雷心有不甘,但他看到几丈外的张羽犄滴水不沾身,心中一凛,知道张羽犄即便没有手上宝剑之利,自己恐怕也不是她的对手。
而且这个老娘们,明明年纪只比自己小3岁,此时在电闪雷鸣之间望去,似乎仍然是当年十七八岁的样子,这怎么可能?
王雷不禁低头看向自己坦露着的身体,虽然这副皮囊看上去青春依旧,肌肉虬结,但是如果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皮肤纹理己经开始日渐粗糙,尤其是一双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羁雷手”,关节之处己经渐渐肿大,上面的老茧和死皮久久不能脱落。
“哦?
童子功?
呵呵呵呵呵!”
张羽犄似乎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最后其仰天长啸,宝剑随手一挥,一道匹链般的银白色剑气横跨数丈,刹那间斩向王雷!
王雷在刹那间单掌前推,手掌微微一亮首接握上剑气,只闻一阵金铁相交的声音传来,白色剑气在王雷一握之间溃散开来。
然而王雷脸色铁青,收回手掌往上一摊,只见手掌己经被划开一道伤口,即便他控制肌肉夹住了这道伤口,此时的手掌上好似多了一条掌纹一般。
之间这道伤口从感情线的起点开始,一刀切断了他的智慧线,最后和他的生命线终点相交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富贵三角纹。
然而这个富贵三角纹的顶点之处,就在其生命线的终点之上,虽然王雷所学并非精通卦象,此时也知道这是一副“盛极而衰,中道而止”的手相。
“好好好,一刀断命!”
王雷接住的剑气,己经是飞出七八米的剑气,然而就是这样的剑气仍然割破了他的大羁雷劲,伤到他还不够,还斩断了他的命势。
“王雷!
在你死前你给我说说清楚,我张羽犄哪里比不上张欣淑?”
张羽犄又走前两步,这两步看上去不疾不徐,然而一步三丈,己经几乎和王雷贴面而立!
“张羽犄,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
我王雷练的是童子功啊,不能破身的!”
王雷往后退了半步,几乎崩溃!
“啪啪!”
张羽犄伸出一只雪白娇嫩的手掌,对着王雷的脸就是两巴掌。
张羽犄的小手看上去和十七八岁的少女无异,娇嫩细腻犹如白玉葱段,然而打到王雷脸上几乎将他脸颊骨打裂,要不是王雷神功盖世,即便换上一头犀牛也要被一掌拍死。
而王雷连躲开都做不到,就被扇了个头昏眼花,吐出一颗鲜血,里面还有一颗槽牙。
“王雷!
当年你就是用这句屁话敷衍我,那么你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在50岁的时候娶了我的外孙女,而我的外甥女又为什么在新婚之夜爆体而亡!”
张羽犄杏目圆睁,一只纤纤玉手只是一伸,就握住了王雷的脖子,只见其双脚凌空虚度,一爪就将王雷按在了身后的大树上。
“是你他妈的死外甥当今凉王非要把自己小女儿嫁给我!”
“我他妈怎么知道张欣淑是你的外孙女!
你都二十几年没露面了!”
“这张欣淑即是天潢贵胄,又是当今天下第一美女,除了我还有谁配得上?”
“我只是想达成一下少年时娶天下第一美人的理想,谁能想到这张欣归为金枝玉叶却淑修炼了妖法,趁我不备妄图吸收我的大羁雷劲内力,才导致自己爆体而亡!”
“老天!
我他妈的冤啊!
我练的真是童子功,不能破身的!
只要破身,我的一身内力就会瞬间泄出十之七八!
这哪里是那个妖女能承受的!”
“老子没有责任,责任都在你老张家!”
然而,以上只是王雷脑海中所想,扼住他喉咙的小手渐渐收紧,让他嗓子里除了发出那种快要断气般的风箱般的抽风声以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轰隆!”
一道闪电突然击中了王雷身后半的大树,只觉一股巨大的雷电之力透体而入,王雷修炼的即便是大羁雷劲,肉体却也受不住这天雷之力。
“噗!”
一口鲜血忍不住喷了出来,王雷感觉五内俱焚,如果不借这口鲜血将雷电之力卸掉,自己怕不是马上要重蹈张欣淑爆体覆辙。
张羽犄的手在雷电之力传递过来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松,王雷与人战斗经验何其丰富,借助体内残存的雷电之力双掌一并一举一托,就将扼住他喉咙的小手又推开了两寸,整个人以一个难看至极的“泥驴打滚”的姿势脱开了身。
裹了一身泥巴的王雷继续往山上奔去,此时上山己经没有路,王雷和张羽犄在山石嶙峋的陡坡上一前一后往峰顶跑去。
雷电带来的刹那间的内力己经又一次面临油尽灯枯,眼看昔日温婉可人的少女迷妹提着剑在身后追杀自己,而自己又无力抵抗,王雷一声悲叹。
“张羽犄,你忘了当年我们两个人之间有多么快乐吗?
你真的要对我赶尽杀绝?”
王雷转身面对着张羽犄用嘶哑的嗓音吼道,背后己经是万丈天都峰悬崖,收到雷霆一击后的内力己然完全散去,唯有雷霆带来的一身伤势如果不尽快找到疗伤圣耀,恐怕用不了几天就会要了他的命。
张羽犄弯起嘴,露出招牌冷笑,只是将剑微微抬起,沉默不语,面对王雷这个娶了她孙辈的昔日老情人,她实在开不了口原谅他;更何况堂堂大凉国公主新婚之夜惨死,天下也需要一个交代。
“张羽犄,卧槽泥马勒戈壁!”
王雷猛一转身,在张羽犄目瞪口呆下,从万仞悬崖上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