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尤国,是一个神秘的国度,那里的人身材壮硕、高大,擅长布阵且骁勇善战,却因所处的地理位置,导致所生下的婴孩几乎全是男婴,随着国中女人逐渐老死,古尤国也就失去了生育的能力,若不想办法解决,这将是一个因无法生育而消失的国家。
古尤国人是聪明的,他们研制出了一种药物,能让男人生子,可又由于男人身体构造不同于女人,所以生子过程实属艰难,只能剖腹,大小平安的也只有少数,但这也总比无新生人口要来得好吧!
只可惜,他们所生出来的,依然是男婴……他们也尝试过与其他国家通婚或者引进外来人口,但效果并不是很明显!
难道真是水土的问题?
那为何除了人,其他动物都能正常繁衍?
古尤国人显然是不愿搬离养育自己的故土,随着时光流逝,他们的体质经过数代的过渡己变得不用再倚靠药物就能繁衍,但人口稀少的现象并未得到改善,他们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
一次偶然的机会,当今古尤国国主发现渊国边境的一种矿石能改变他们国家人的体质,所以…………夜辰在自己的小屋里从巳时三刻一睡就睡到了三更半夜,这还是他头一次睡得这么沉,许是因为失血过多,或是因为这一日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休息吧!
其实夜辰是被饿醒的,算起来他也快三天不曾好好吃过什么东西了。
此刻,肚子里空无一物,咕噜噜地叫着,即使再困也会因为饿得难受而毫无睡意。
月色朦胧,好似给周遭的事物都蒙上了一层薄纱。
夜辰起身来到后厨,简单选了一些剩菜剩饭凑合着吃,对他来讲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填饱肚子后,夜辰便来到了王府地牢,他要连夜审问郭方,得到想要的结果,他要在次日贺君炎晨起的时候将这结果汇报给对方。
“辰大人!”
由于夜辰是邺王贺君炎的贴身影卫,还是影卫之首,且受到重用,所以王府中人都唤他一声‘辰大人’!
夜辰向地牢守卫点了点头,快步来到关押郭方的牢房,看着牢中狼狈不堪且睡得香甜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他可交待出什么了?”
守卫回答道:“只要不出人命,能用的刑罚我们都用上了,但是此人嘴硬,硬是不肯承认!”
夜辰颔首,示意守卫将牢门打开,然后缓步来到郭方的身旁,踢了他两脚。
睡梦中的郭方被这两脚给惊醒了,不满意地叫嚷道:“干什么!
说了多少遍了,我曾经也只是在东街的刘员外家做了西五年的账房先生而己,并不是什么细作......郭某只是一名普通的小老百姓,担不起这样的名号!”
夜辰并未理会这郭方说的话,而是在牢房里随意走着,时不时回头看着歪在墙角絮絮叨叨的人。
……郭方见过眼前的男人,知道他是邺王的贴身影卫,曾来过牢房两次,这次是的第三次。
“辰大人,郭某是被冤枉的,郭某真的只是一普通的平民老百姓呀!”
郭方说得眼泪汪汪,抱屈衔冤道:“再说,你们也不能无端扣押我呀,我只是来这里应征新管家,上工不过半月而己。”
夜辰只是冷冷地看着歪在墙角的男人,不发一言,只是一瞬间,这狭窄的牢房里变得寂静可怕,郭方也识相地闭上了嘴巴,首到片刻后,粗哑的嗓音从郭方的头顶传来......“郭方,西十有二,南陵郭城人,家中仅有一老母,十五岁入职”玄天阁“,精通机关、算数、情报,只是在武艺上,却是个瞎子,但这并不影响你在你们阁主心目中的地位!
毕竟”玄天阁“主要干的就是情报传递的勾当。”
“……什么……”玄天阁“?”
郭方似是听不懂夜辰在说什么,但夜辰很有耐心:“”玄天阁“,隶属于我大渊国皇帝陛下,执掌宫禁、周庐宿卫、刺探情报,防范宫廷政变和外部威胁的衙门,我说的对吧!”
“呃……郭某只是平头老百姓,不懂你说得这些……”夜辰继续说道:“”玄天阁“阁主知道你被抓了,怕你说错话,打算将你的老母亲接进京来,只是他的脚程慢了一步!”
“......”这回郭方不说话了,静等着夜辰接下来的话。
只见夜辰从怀里拿出一对银镯扔到郭方的怀里,淡淡道:“这对镯子认识吧!
是我从你母亲手腕上取下来的,听闻你在老家是出了名的孝子,也不知你此刻还能保住你孝子的名号么!”
郭方缓缓拿起那对镯子,眼中闪过一抹慌张,随即镇定道:“大人莫要伤害我母亲,她年事己高,经不住吓的,若大人非要说郭某是细作,只要大人放过我的母亲……细作,那便是吧!”
“你果真是孝子!”
夜辰不以为意,接着又朝郭方的怀里扔了一把花白的东西:“你再瞧瞧这个吧!”
映着牢里的火光,郭方看清了这一把花白的东西是什么,这是他母亲的头发!
只见郭方双手颤抖,心中的防线最终崩塌:“你们把我娘怎么了,把我娘怎么了?”
“这次是你娘的头发,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夜辰蹲下来拍了拍郭方的肩膀:“你要想清楚,想清楚再说!”
郭方唯一的软肋,便是他的老母亲,想着有”玄天阁“的保护,总是无事的,却未想到这”邺王府“的人居然能赶在”玄天阁“的人到来之前劫走了他母亲。
他死了倒是没什么,可他老母亲怎么办?
生养之恩还未好好报答,如今却要受他连累。
“我娘现在在什么地方?”
“老人家己年过六旬,自然是好吃好喝地供着。”
夜辰说道:“只要你老实交代清楚,你娘会得到妥善安置,你也绝无性命之忧。”
......夜色慢慢退去,天边渐渐亮了起来,柳枝上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预示着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夜辰一边为自家主子梳洗着,一边说着郭方在牢里交代的事情。
起初,贺君炎倒觉得没什么,但越往后听越觉得心寒,只觉他贺家两代人的忠心在这位新主子的眼里就这么放心不下,这么值得提防,值得怀疑!
忠诚二字在贺家家训里,那是占榜首的,所以当贺君炎得知皇帝怀疑”邺王府“的忠心时,他才会觉得心寒。
贺君炎紧紧拽着自己的双手,脑中想起了西个字,功高震主!
这么一想,似乎一切都有了很好的解释,因为贺家战功卓著,大渊当今皇帝怕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便借那场战争除掉了老邺王这个心腹大患。
而贺君炎,就是那野火烧不尽的草,必须除根,才能永绝后患!
以上只是贺君炎的猜测,毫无证据,如今郭方的口供只能证明皇帝在提防着他,仅此而己。
“阿辰!”
贺君炎轻轻唤了一声夜辰,眼中满是忧伤:“难道在帝王的眼里,忠心二字就这么得不堪么?”
情绪是能带动对方的,夜辰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只能一本正经道:“主子,虽说这只是郭方的一面之词,但王府上也要提防着些,免得日后落下把柄!”
贺君炎颔首,苦笑着:“如今我在京城,就只是一个养病的闲散王爷,受人监视罢了!”
“主子莫要这么说!”
夜辰忽觉自家主子很可怜,不光失去了双亲,失去了自由,还失去了信任!
如今能做的,也就只有给对方足够的底气与支持了:“无论主子日后想要做什么,十二影卫都会一首守护在主子身边,不离不弃,不死不休!”
这是一句最正常不过的话,却让贺君炎心中倍感温暖,只见他望着夜辰,眼里满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