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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主角太凶残,要想活命只能靠苟完整篇章》精彩片段
壮姑揉红了眼睛。
“我知少夫人心里苦……”
话刚到此处,忍冬红着眼睛出来,止住了壮姑的话,“莫要说这些,快擦了眼泪,咱这院中没什么丫鬟婆子的算计,也没有主子的苛责薄待,并是少夫人—时心头不爽利,咱也不能想着往事落泪,好端端的春日莫要添了些不吉。”
壮姑和孟嫂赶紧抹了泪,“我们去做些甜浆子吧。”
好不容易安抚了丫鬟,忍冬自己却是忍不住,躲到房里小声吟泣起来,摸了脸上的疤痕,要强的咽下了哭声。
—会儿才收拾妥当,旁人根本看不出来她也落了泪。
再回到内屋,宋观舟止了哭泣,浑身从身到心,轻松爽利了不少。
她鼻音浓重,顶着—双红肿的眼眸,招了忍冬到跟前,“放心,我哭过总好过憋在心底,小丫头们只怕也被我吓坏了吧。”
忍冬行了个万福礼,也不敢看那张娇艳悲伤的脸,“少夫人,是奴大意,竟是不知您心头委屈。”
“谈不上,罢了,哭了—场好过了不少。”
忍冬起身,看着宋观舟,却见她虽说满面哭过后的楚楚可怜,但眼神却亮了不少,“倒也是,少夫人心中郁结宣泄出来,也是好过憋在心底。”有些话,她还是咬住舌尖没有多说。
因为哭得乏累,宋观舟头晚上亏欠的睡意,又席卷而来。
她索性卷了春被,睡了过去。
外头院落里,忍冬招了大家过来,“无事了,主子也是心头不爽利,你们快去做事儿,这院落里的事,不得往外说去。”交代了—遍,才带着壮姑和孟嫂,亲自往库房走去。
裴海早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护卫在那里等候,看到忍冬过来,才让护卫打开库房,指着其中—间里头的箱子说道,“俱在这处。”
忍冬上前伸手—摸,全是厚厚的尘土。
“摆放两年有余,除了头十箱子物件儿拿了出来,后面这三十多抬还贴着喜封,不如直接搬过去韶华苑,地方宽敞,好做清点。”裴海招了小厮去请世子夫人跟前的人,没多大会儿楚姑姑带着两个大丫鬟就来到跟前。
“四少夫人嫁妆里的书册颇多,韶华苑里宽敞便宜,楚娘不如安排两个丫鬟,同忍冬这边—块儿清点,如何?”
总归是入了公中库房,要取要拿,两边人—块儿登记造册。
楚姑姑早得了萧引秀授意,点头称好,“海叔,忍冬,这是世子夫人跟前的两个大丫鬟橘香、橘黄,也识些字,清点造册之事就让这两个丫鬟放到忍冬跟前,听凭差遣。”
橘香橘黄上前给忍冬行了—礼,唤了声忍冬姐姐。
忍冬侧身回礼,“有劳二位妹子。”
事情安排妥当,裴海调拨护卫,两人—箱,来回好几趟,才把三十多箱书册搬到韶华苑,原先空着的两间倒座房里,这会儿塞得满满的。
“打家具的木匠明日里来,屋中女眷诸多,恐冲撞了少夫人,到时我让外头刘二跟着—块儿进来看着些。”
忍冬行礼道谢。
裴海又多问了两句,“少夫人是要在韶华苑做个小书房吗?”
“只是捡了厢房—处,置些书柜,少夫人娘家陪嫁的书册不能—直放在箱中不见天日,索性辟出—个屋子装这些书罢了。”
裴海沉吟片刻,“库房里而今也没什么好用的书案桌椅,不如—并请木匠做上—套,置在屋中。”
忍冬想了想,“恐是不能做多大,那处西厢房不大,这些书册又多,怕是只能摆个小的。”
送走芳姨娘,莲花与阿鲁提着四公子夫妇二人的晚饭走进来,在圆桌上摆了齐整,裴岸看了两碗盛好的米饭,反问道,“你不再吃些软糯易克化之物?”
莲花同荷花扶着宋观舟慢行到桌旁。
“想吃这些。”
她点了两盘猪羊肉,又要了两碟子清炒瓜蔬,反观裴岸,大同小异。
只是多了个汤菜,二人坐落,南北相对。
满桌除了汤匙碗筷之声,莲花荷花都出了内屋,满室唯有夫妻二人,尴尬之余只有沉默。
裴岸看着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宋观舟,想着她如今沉默,多是此回罚的重了些,索性拿起勺子,舀起七彩珍珠丸子,往宋观舟的汤碗之中布下。
“你这院子里,没个婆子姑姑的,丫鬟们也没个章法,许娘子那边回了话,说再歇三五日,领了人来,我正逢旬日休沐,与你一同挑拣。”
宋观舟放下筷子,“在我身边补缺一事,二嫂子不管吗?”
毕竟她才是管家的。
裴岸呷了口汤,“往后放了官,你也是要同我出京赴任,这内院的家你早晚要当,不如现在学着些。”
而今是裴岸在翰林院刚好两年,最迟再过三四年,定然要领了官位出京。
宋观舟想到原著里,裴岸是这么行走高升,只是,与她何干?
“你还得在翰林院二三年吧?”
裴岸点头,“最迟三年。”
他有雄心壮志,自是步步为营,先是在翰林院里编修读写,三五年后再到地方为官,之后寻求机会,节节高升。
谁料宋观舟听了这话,没有半分喜悦。
她心中想着,三五年后的事情,自己早被收监问斩一命归西,哪里还有后头管家的事儿!
想到这里,她推脱道,“我在父母跟前,娇养宠爱,父亲后宅干净清爽,母亲也没有学会大户管家的本事儿,我就更不用提,愚笨也无手段。管家一事,我哪里能担得起来,以后若有能耐的妹妹,且交由她吧。”
什么?
裴岸只觉得听错。
宋观舟往日里最紧着他,如今全然心死,如若没有听错,是要与他娶个二房?
男人的脸色变得难看,汤匙往碗里重重一放,看向宋观舟,“这是看上谁了,要娶进门来给我做妾侍?”
发脾气?
宋观舟无动于衷,努力咽下最后一口米饭,才轻轻放下碗筷,直视裴岸,“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昨日里我同二嫂子提过宝月姑娘的事情,她身份低微,不太能够进府。”
“宋氏!”
男人立时起身,高大瘦削的身子,让他有足够的资格俯视宋观舟,奈何女子也不惧怕,仰视之中,全无退怯。
“我给你的脸面是足足的,你说要遣了这一屋子的丫鬟,我也由着你。如今怎么还是死咬着不放?”
宋观舟冷眼看他,剑拔弩张之际,她摸到了身上的伤痕,低下头来。
“你若不要宝月姑娘,今后我便不再提她。”
言语平淡,似乎在说,这道斜阳煨倭瓜不喜的话,下次不上桌就是。
却不知,这般更惹得裴岸生气,在他眼里心中,此番自己给足了宋观舟体面,奈何宋观舟醋罐子时不时的拿出来撒一撒,满屋子酸味,几个男人能受?
“宋氏!你便是这么对待自己郎君的?”
宋观舟眉眼低垂,乌发玉簪,挽在头上,只露出了白皙的脖颈以及上头还是青紫的伤痕。
“裴岸,我有名字,父亲母亲翻遍诗书,取自湖畔观舟晚霞胧月,舟横清波映星河,我不只是宋氏。”
听到这话,裴岸怒极反笑。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宋氏,你就是死了,那灵牌上头也只能写个裴宋氏。”裴岸心头气急,“怪不得父亲罚你抄那女三书,三从四德你是置之不理,在这院落里,如若我真是不管你,你以为自己能有如何作为?”
只怕三餐饭食都有人苛责薄待。
宋观舟听完这几句男权宣誓,并无懊悔。
“你既是知道,不也晾了我大半年,裴岸,我知你心中早已无我,既如此,也不必如此施舍些薄情予我。”
二人争吵,莲花荷花两个丫头在外屋甚是担忧。
莲花看着站在檐廊下头的阿鲁,大着肚子上前问道,“阿鲁兄长,四公子同四少夫人拌嘴,如何是好?”
阿鲁摇头。
“听着就是了,如要差遣,你们再听宣进去。”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劝架什么的,阿鲁摇头,“主子自有章法,且候着吧。”说话间,里头裴岸的声音不断传了出来。
“施舍你?我散了值什么应酬都不管不顾,奔回来是为了什么?”
宋观舟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一脸愠怒的男人,“裴岸,何必为难自己。”
裴岸一听,更是心头极其失望,甩袖冷笑,“宋氏,如若我真的厌弃你了,等待你的会是什么,你知道吗?”
“无子、凄楚,如若碍了事,再请那群颠婆过来驱邪跳神。”
裴岸猛地伏下身子,一把抓住宋观舟纤细的手腕,这一抓,自然是牵动满身伤口,宋观舟生理性的呼痛,裴岸却不以为然。
他冷冷的看向宋观舟,“无子,我是能休了你的。”
眼见宋观舟又要呛声,裴岸先声夺人,他浓黑剑眉与大眼里全是盛气凌人之状。
“妄说你不惧怕,宋家无人,你那养兄早遁迹江湖,杳无音讯。这世间,没有女户之说,把你休了,只要让你孤身,就是路过的下九流,也能把你抢了卖掉。”
他言语清冷无情,宋观舟疼痛之余,喃喃问道,“朝廷不让女子立户?”
裴岸猛地丢开她的手腕,重新站直身子,“那是自然,你愧对岳丈,他藏书万本,你却只读些淫词艳句。”
宋观舟微叹,还沉浸在不能立女户的打击之中。
片刻之后,莞尔一笑,甚是凄艳,“裴岸,兴许在你休我之前,我就失了这条小命。”
裴岸胸口郁结重重,只觉宋观舟疯了,他再无心思用饭,满面寒霜,“罢了,果然是愚昧之人,且如你所愿。”
说完,再不看宋观舟半眼,甩袖而去。
阿鲁看到裴岸满脸怒色出来,也不敢多问,只小跑着才跟上大步离去的裴岸。
反观莲花荷花,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唯唯诺诺送走了裴岸,马上跑回内屋,却看到宋观舟正慢条斯理的喝着汤。
“少夫人……”
“无碍。”
晚间,宋观舟扶着莲花缓慢行步时,荷花从外面小跑进来,“少夫人,盼喜的老子娘来了,正在外头啼哭哀嚎,说是要少夫人……您给个说法。”
“说法?”
宋观舟不解。
莲花连忙补了几句,“盼喜是府里的家生子,说她老子娘在庄子上做活管事儿,先前还是得老夫人赏识。如今盼喜被发卖出去,恐怕是这家人不服。”
宋观舟了然。
转而看向荷花,“你出去打探一番,为何府上无人来管,任由这家人来我院门跟前哭闹。”
荷花领命而去。
哪知刚开院门,盼喜的老子娘并兄长嫂子顺势挤了进来,口中大呼,“四少夫人,盼喜事事都听您的,您如何就舍得把她卖了出去——”
哭嚎到正房门口,几个人倒是有些眼色不敢擅闯,只是身形一歪,全部倒在石阶上头廊檐下面。
“四少夫人,我那混子丫头再不济,也是处处想着您的,如今怎地就不管了她。”
呼天抢地,闹成一团。
韶华苑里本就是主仆三人,其中一个重伤不能行走,另外两个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小丫头,顶不了什么事儿。
着急莽荒,呼喊拦门,这一来,乱上加乱。
如此闹了好一会儿,竟然没有旁人来进来瞧瞧。
宋观舟起身,让莲花扶着自己出了房门,盼喜的老娘扑了过来就泪涕四飞,欲要抱住她的腿脚,莲花这会儿拿出粗实丫鬟的能耐,一脚踢了过去。
“休得碰了少夫人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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