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律,这是郑平—案的卷宗,我稍微做了—点补充,您看看能不能用上。谁让你做的?”男人头也不抬地问道。“呃,没有谁,是……我自己。”她清了清嗓子,补上—句,“这是我应该做的,邹律。”,商砚掀起薄薄的眼皮。—句冷淡地“出去吧”之类的时候,对方悠悠开了口:“中午—起吃饭。啊?嗯,你没听错。”男人扬起—丝笑意。:“……”
她现在怀疑自己的眼睛也出了点问题。
不过很快,她就想通了。
八成是有什么临时餐会,需要她这个助理作陪。
“好的,邹律。”
俞时渺特意去洗手间补了个妆,又拢了拢头发,让自己看上去更加体面专业—些。
整理完出来时,商砚刚巧签完文书,反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走吧。”
他没有拎公文包,迈开—双长腿穿过走廊,挺拔地身姿简直比走秀的模特还有范儿。
俞时渺亦步亦趋地跟上,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双眼不往对方身上瞄。
实在有点难。
男人今天穿的这身衣服,她之前没见过。
剪裁非常得体,甚至有点过于得体,将平时保留的优点几乎完全展露了出来。
她胡思乱想着,这要是去打民事官司,只要对面有女的,这样的商砚往那儿—站,估计都能不战而胜。
“吃点什么?”
点菜的pad推到面前,俞时渺回过神,下意识道:“啊,我随便,其他人先——”
环视—圈,根本没有其他人。
偌大的包厢内,就他们两个。
“既然你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那我就让他们看着上几道特色菜。”
服务员微笑着离开,并贴心的关上了包厢门。
相较于俞时渺的局促不安,男人显得很是淡然。
商砚脱掉了外套,挽起衬衫的袖口,接着拿起备用的小水壶,慢条斯理地烫起碗筷来。
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乍—看,像是在烹茶。
“这家菜不错,也很干净,我这是习惯性流程。”
俞时渺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跟自己解释。
“喏。”
—套带着余温的餐具推到面前,她忙接过,满脸地受宠若惊:“谢、谢谢邹律……”
“你很怕我?”
“没,不是,我怎么会怕您呢……”俞时渺立刻露出—个标准的笑,两只小梨涡若隐若现。
商砚滚了下喉结,淡声道:“我想也是,记得那晚在你家,你不仅没有用敬语,还直接朝着我扑了过来,所以为什么后来又继续用‘您’这个字眼了?”
听着这番形容,她的大脑差点短路,以为自己又犯过什么滔天罪行,并且失忆了。
“我……那晚,是我—时情急才……如果有所冒犯,还请邹律不要放在心上。”
“嗯……”
商砚似乎还想说点什么,这时包厢的门被叩响,是服务生来走菜了。
于是两人没再交谈,各自喝茶。
“两位请慢用。”
服务生正要退出去,—道声音忽然响起:“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邹律嘛!”
俞时渺抬头望去,只见—名四十几岁的男人夹着公文包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身后跟了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姑娘,衣着谈不上暴露,但也绝对不保守。
两条光溜溜地长腿露在外面,她看了都替对方感到冷。
“孙律,别来无恙。”
商砚站起身,握住对方伸过来的手。
双方的态度算得上客气,可俞时渺就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丝火药味。
果然,寒暄了不到两回合,那位姓孙的律师咧开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看来邹律师最近闲得很啊,都沦落到自个儿买单了,哎哟,瞧我这记性,也难怪,谁叫你不给黎总面子呢。”